之所以降落在軍用機場,除了保密需要之外,還因為傑克幾人算是妥妥的非法入境。


    如今戰爭尚未結束,時不時還能在新聞中看到毛子家某地電廠之類重要設施遭到無人機襲擊的消息。


    在這樣的緊張氣氛下,傑克一行人乘坐的這架灣流在進入俄羅斯領空後沒有被第一時間擊落便足以堪稱奇跡了。


    畢竟機上包括裏瑟在內,總共有三個前cia特工,一個前mi6特工,還要加上安娜這個前fsb叛逃特工。


    這樣的陣容實在有些過於“豪華”,知道的他們是來拯救世界和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算活捉大帝。


    好在在這個國家有老情人的不止大光頭一個,維多利亞老太太也有一位,在fsb內地位並不低於卡塔亞·彼得洛夫娜將軍的伊凡·希曼諾夫。


    眾人帶著始終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愛德華·貝利剛走下飛機,便被十幾名虎視眈眈的士兵團團圍住,推推搡搡的押進了一座機庫之中。


    “啊哈,歡迎你們,我的朋友!”矮矮胖胖的伊凡撥開一大幫護在自己身前的大兵,熱情的向眾人張開雙臂。


    在用他慣常那略顯浮誇的腔調歡迎過傑克幾人之後,伊凡轉頭看向神態癡愚的愛德華·貝利。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維多利亞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甚至還不敢相信。那麽告訴我,那個裝置被藏在了哪裏?”


    最後那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的,畢竟被人偷偷在自己國家首都埋下核彈這種大殺器,對於一名負責國家安全的情報官員來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誰?”愛德華·貝利“疑惑”問道。


    伊凡盯著對方看了半晌,又扭頭看了眼弗蘭克,或許是因為不久之前的那次成功合作,又或者出於對維多利亞的信任,他並未繼續逼問。


    將一遝假護照交到弗蘭克手中,伊凡又摸出一個小瓶子,裏麵裝了幾顆藍色小藥丸,但顯然這並不是什麽老男人之間的秘密交易。


    “我私人送你的小禮物,如果你被抓了或者被韓找到,還是用這個會比較體麵,麵帶俄羅斯式的笑容死去。”


    別看毛子自有曆史以來便千方百計的想要融入歐洲,但在文化上卻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特點。


    比如傑克最擅長的假笑,就是那種上下4顆牙齒全露的標準笑容,如果跑到俄羅斯就沒那麽好用了。


    因為毛子們笑的時候一般隻會露出上排牙齒,即所謂俄羅斯式的笑容。


    至於老美那種嘴張到老大,連後槽牙都恨不得全露出來讓對方檢查下有沒有蛀洞的笑容,在毛子們看來就顯得特別粗俗。


    ——


    “這裏是我的第一個安全屋。”隨著弗蘭克用鑰匙打開房門,一股淡淡的塵土味撲麵而來,這裏是位於一棟老舊的“勃列日涅夫樓”內的單人小公寓。


    相較於早期那些使用預製板建造,高度統一隻有五層的“赫魯曉夫樓”,層數一般超過9層的“勃列日涅夫樓”依舊是如今俄羅斯城市中最常見的居民樓。


    這種大樓一般都安裝有電梯、中央暖氣和集體冷熱水供應,如果維護狀況較好,即便是放在紐約也算是相當舒適的居住環境。


    安娜脫下手套,將手放在斑駁的牆紙上輕輕摩挲著,白皙的手背和灰暗的牆麵形成強烈對比。


    “在我加入fsb後,也曾經被分配過這麽一套小小的公寓,那時的我將這視為一座灰色囚籠,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


    她的語氣有些悵然,又帶著幾分唏噓。


    “那麽現在呢?”傑克想起了這姑娘對於熱帶小島海邊別墅的執著。


    似乎是因為常年居住於高緯度地區的原因,毛子們對於熱帶地區的陽光總是充滿著無盡的渴望。


    傑克前世對於三亞的印象,除了一口東北話的“本地人”外,就是那些身材“豐腴”,躺在沙灘上曬日光浴的俄羅斯大媽了。


    直到後來哈爾濱的旅遊業發展起來之後他才知道,人無非就是缺什麽才會去追求什麽而已。


    南方人沒見過冰雪,到了哈爾濱看什麽都覺得新奇,連鏟雪都要試一下,北方人到了熱帶,則是恨不得把自己扒光了,像隻爐子裏的烤鴨一樣全方位無死角的感受陽光烘烤。


    安娜微微抿嘴,笑容中帶著些許自嘲,“現在迴想起來,我當初追求的並非什麽自由,僅僅隻是害怕孤獨而已,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孤零零的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預感到話題再進行下去會朝著某種不妙的方向發展,傑克握住女孩的手沒再說話,看向進屋之後就開始翻箱倒櫃的馬文。


    馬文在這間塵封了至少20多年的公寓內四處尋摸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麽,最後在一個抽屜中找出一包餅幹,心滿意足的打開吃了起來。


    傑克看了眼桌上積滿灰塵的雜誌,那是一本1994年版的《花花公子》,在心中默默算了下時間後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馬文,你確定你手裏那玩意兒還能吃麽?”


    “當然,那幫英國佬還用保存了超過一個世紀的餅幹和鹹牛肉喂過他們家的水手,我說的沒錯吧?”馬文後麵的問題當然是對著現場唯一一個英國佬問的。


    “一戰時的美國軍人同樣也吃到了南北戰爭時期的鹹牛肉,不是麽?”愛德華·貝利笑眯眯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


    看馬文吃的津津有味,他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哦,到下午茶時間了嗎?我想來杯紅茶。”


    “看來你記憶恢複的不錯?”弗蘭克適時問道。


    “說起來,好像是這樣的,弗蘭克。”愛德華·貝利仿佛被打開了話匣子,頓時滔滔不絕了起來。


    “我開始越來越多的迴憶起一些事情,關於我是誰,我造的那些武器,天啊,那種感覺可真不錯。


    mi6的夥計們可真能幹,上帝保佑他們,但你知道嗎?弗蘭克,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最後那樣對我,我是說我們,或許是覺得我們老了,礙事了。


    這讓我感覺很糟糕,當年的青春熱血都白白揮灑了,這可真是諷刺。”


    “我就說帶他來莫斯科會有用的。”馬文得意洋洋的邀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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