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龍尾掃過天空,其中一片楓葉如同收割鮮血的兇物自龍尾邊一劃而過。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那片楓葉散發出強大的重力,令紫金巨龍的身體遲緩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下讓頡普抓住了機會,一道道似能壓碎一切,甚至連空間都受到壓迫的重力盡數落在紫金巨龍身上。


    奈何紫金巨龍身體一震,強悍的力量直接崩碎了那些重力,這看得頡普一愣。


    不管怎麽說,她好歹是一個仙級修士,所發出的攻擊力量和一個無塵境的家夥力量,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


    就剛剛的那些重力,足以將上百位無塵境顛峰修士壓得稀碎,可卻在那個人族女修士手下不堪一擊,這若傳出去的話,就是扯淡得不能再扯淡的事情。


    誰他娘的信?


    可事實就擺在她眼前,由不得她信不信。


    趁著頡普愣神的瞬間,狂小瀾手中出現龍龜玉劍,身影化為一道殘影,如同縮地成寸般的靠近頡普,同時還揮出了幾百道劍氣,以及一些紫色光絲向著頡普快速延伸而去。


    迴神的頡普見到這一幕,暗道不妙,她在那幾百道劍氣中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若沒有及時避開,怕是要吃大虧,至於那些紫色光絲,卻無任何危險的氣息,但不可不防。


    在頡普這樣想的時候,那些劍氣已然快到跟前了,她的身影化為一片楓葉在幾百道劍氣中穿梭,很快就避開了那幾百道劍氣。


    正當她想將那些朝自己而來的紫色光絲打散時,那些光絲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隻有站在遠處空中的狂小瀾靜靜的看著她。


    “有點意思,可惜這點東西還不足以殺了我。”頡普挑眉,神色輕鬆。


    狂小瀾揮散紫金巨龍,一步步走向頡普,如此做法讓頡普有些不理解的同時,心中還不知怎麽的覺得有些壓迫。


    似乎她在狂小瀾的麵前,渺小的不能再渺小,可被其隨意的主宰生死。


    “雖說境界之中,高一重和低一重如天壤之別,可惜這種事並不在我之列,你隻是比那個死去的家夥高了兩層而已。


    我若想殺你,我之神識可瞬息間將你殺死,而你便沒有資格與我相鬥這麽久。”


    狂小瀾一邊說一邊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頡普的心上,讓其不由生出一種恐懼感。


    “哼,大言不慚!”


    頡普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堂堂一個仙級五重中期的修士,竟會對一個無塵境的小小修士產生恐懼,這若傳出去了,怕不是要被同族笑掉大牙。


    想到那些不好的畫麵,頡普就心生怒火,踏出一步,便要和狂小瀾再戰幾個迴合,可狂小瀾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想再打,哼,也要你有那個機會!”


    狂小瀾冷哼一聲,強大的神識散發出去,立即就將頡普震懾住了,同時捷普的腳下出現了幾根先前消失不見的紫色光絲,將其捆住。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死或是臣服,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才好。”


    頡普覺得這一幕實為刺眼,先前是自己讓其做選擇,這下倒是反過來了,可你還不得不服。


    因為人家的神識極強,說句難聽的話就是,人家就是有心要放自己一馬,自己卻不見得就能接下人家的一擊,這樣別說殺了人家,自己連人家一根頭發絲也碰不到。


    “我願意臣服你。”頡普深唿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甘,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還得願意,畢竟生命隻有一條,經不得造。


    頡普的臣服在狂小瀾的意料之中,其捆綁著頡普的紫色光絲消散不見,可她的神識威壓卻沒有收迴,依然籠罩著頡普,令其不敢動彈。


    “你還想做甚?”


    頡普有些不爽的問了一句狂小瀾,她都臣服於她了,神識卻沒收迴,不知要搞什麽名堂?


    “你口頭上的臣服,這我可是信不得你,我要你發下天道誓言,從今往後不得以任何形式的方式來害我,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否則形神俱滅。”


    狂小瀾的這話聽得頡普差點控製不住給她來一拳,你他娘神識強得離譜,自己還能如何傷害你?


    “我不同意,你這是趁火打劫。”


    就在頡普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狂小瀾的神識威壓更加強了,一股比剛剛還可怕的壓迫感,直讓頡普都喘不過氣來。


    “既然不同意,那留你也無任何意義。”


    狂小瀾將一絲神識凝成銀針大小,就要射殺頡普,可見到這一幕的頡普頓時就慌了。


    “別衝動,我答應你,立下天道誓言!”頡普大喊道。


    狂小瀾見此也沒收起神識,向頡普微微頷首,示意她先立下天道誓言,並說道:“我叫狂小瀾。”


    頡普一歎,無奈抬手伸出三指越過頭頂,道:“天道見證,我頡普在此立下天道誓言,願臣服於狂小瀾,絕不會對狂小瀾做出任何形式的傷害舉動,若有違此誓,我願形神俱滅。”


    話落,頡普就感覺一股無形的絲線將自己和狂小瀾連在了一起,冥冥之中建立起了一種不可抗的因果關係。


    “走吧,我們先去州主府。”


    狂小瀾收迴所有的神識威壓,和頡普一前一後的飛向州主府的方向。


    “你去州主府做甚?”


    頡普看著飛往的方向,皺了下眉頭,文州主府那個地方除了一個管家還在之外,其餘的奴仆和護衛不是跑了,就是死了,就連州主也死了好幾任。


    狂小瀾去文州府,難道她並不是所謂的路過之人,而真是主城那邊派來鎮守這文州的不成?


    “聽聞這文州的諸多勢力極為複雜且猖狂,不知要是將他們都幹掉,你說這文州會是甚光景?”


    什麽光景?


    死的光景,還能是什麽光景!


    一切膽敢對文州諸多勢力指手畫腳,乃至想殲滅他們的勢力或是人,皆遭到了滅頂之災。


    狂小瀾此話說得輕巧,實則操作起來卻是不堪一擊。


    頡普在心中譏諷了幾句狂小瀾,嘴上卻是淡淡說道:“我承認你確實有點實力,可你要知道,文州的諸多實力盤根錯節,甚至和其它州府有著極為複雜的關係。


    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也是主城那邊放任不管的原因之一,你哪怕是受主城的調遣而來,也無法肅清這文州的諸多勢力。”


    對此,狂小瀾沒覺得有什麽壓力,對她而言,既然要讓那些家夥聽她的話去辦事,得到好處的同時,還能做點好事,那就不管是複雜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一並給弄了。


    這種事情落在其他人身上或許很難,可落在她身上就是幾次卦術和幾番戰鬥的事,沒有那麽的複雜。


    所謂一力降十惠,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


    “我來文州隻是為修煉而已,當然也會在偶爾之時心生憐憫做點善事,我若無萬全之策,怎敢趟這渾水,你也該明白,善心不是你善良就可以亂發的。”


    哪怕狂小瀾說得如此明白,頡普也還不是很相信。


    “你就那麽自信,能搞定文州的問題?”


    “接下這任令,我便是文州的州主,既為此州州主,便是此州的守護者,誰敢踐踏我的地盤,我就要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狂小瀾和頡普落在文州府外的一個告示牌前,告示牌上貼著一張文州的州主任令。


    狂小瀾話未落之時,她的手就已將任令給取了下來,看得她身旁的頡普瞳孔一縮,這他娘是真不怕死啊。


    “你一個人族,對這妖界的文州未免責任心太重了吧,你們不是有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


    頡普不解的看著狂小瀾,她不明白狂小瀾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世界中的地方,產生那麽大的責任心,甚至還說出了誰敢踐踏她的地盤,就要誰死無葬身之地的話。


    在她看來,這實在莫名其妙。


    狂小瀾一邊走向緊閉大門的文州府,一邊迴道:“我是人族沒錯,可身在其位謀其職,就該盡心盡力,在我接下這任令後,我便不再是一個人族那麽簡單。


    我是一個人族,更是一州之主,我有責任對我州的生靈負責,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人族的身份隻能位居第二。


    再者,如今妖界對我人族的看法,不是還算友好嗎?”


    頡普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還是不太明白狂小瀾的想法,這種超出種族看法的思想,是她前所未見的。


    “你就不怕你為他們付出一切,到頭來卻背叛你,甚至讓你成為人族的罪人?”


    頡普的這一問,問得狂小瀾腳步停頓了一下,可也隻是這麽一下而已。


    “若最後換來的是寒心徹骨,我也不會成為人族的罪人,更不會背叛我的族群,且若誰背叛我,我就讓誰死。


    不過,你確定這文州的妖族如此難過,當有一人讓他們不再擔驚受怕,不再生活無望,你覺得他們是感謝還是怨恨呢?”


    這還用說嗎?


    頡普能想象自己是一個天天生活在一個走個路都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殺的人,突然有一天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說自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路了。


    如此這般,自己簡直恨不得天天給那人燒香供奉,隻願其安康幸福,哪會怨恨呢。


    而且,若有誰告訴自己,那人是個壞人,要自己殺了那人,恐怕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將那試圖挑撥離間的人給殺了,誰讓你要奪走我的安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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