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小瀾在軍營呆了幾日,使用幾次雷法滅了一些白骨骷髏之後就迴到了皇宮,處理政務。


    自此之後,白骨骷髏中再也沒有任何一點異變,四象也在暗中被建造成功。


    一望無際的大漠中心地下三百丈之下,一個廣闊的洞窟中,朱雀、玄武、白虎、青龍四大神獸的巨大雕像威嚴佇立於四方。


    其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符陣,上麵刻滿了符咒,神秘而詭異。


    其周圍的牆壁上也是刻滿了符咒,似是在鎮壓和保護著什麽。


    還有一群身著黑衣勁裝的年輕男女,拿著一罐罐的朱砂倒在圓陣上將其鋪滿,隨後有四人在四大神獸的雕像上的眼睛上抹上一抹鮮血。


    做好這一切,這些黑衣人立即拿出一些符咒貼在身上,化為一道道白光衝出洞窟,落在空中的一艘艘飛舟上。


    同一時刻,四大神獸的雕像上麵的眼睛全部亮起金芒,中央的圓形巨陣上的朱砂化為四縷紅線,繪成無數符咒落在石牆上。


    圓陣中也出現一個金色虛陣浮在空中,四大神獸的雕像在瞬間崩碎,金色的神獸虛影出現,融入牆壁之中。


    這裏便是白骨骷髏的根源,妖脈就在那牆壁中,深達千尺,那四大神獸的虛影融入其中後會找到妖脈,將其震毀。


    空中的飛舟上,一眾黑衣人看著地上的洞窟發出巨響,轟的一聲坍塌,幾乎覆蓋了千裏之遙,可以想象若人在上麵會是什麽結局。


    他們是龍夏的影衛和一些道士,為了能安全在這裏建造四象雕像,這大漠中被他們布了很多殺陣,以及那牆壁上的符咒更是用來鎮壓那些妖脈和白骨骷髏的。


    牢固的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阿竹,搜查一番看看可有遺漏?”


    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人,對身邊的影衛青竹交代了一句,他便是龍夏十二大影衛之首池俞。


    “是。”


    青竹從懷裏拿出一個圓盤,在圓盤底部扭了一下,圓盤立即散發出藍光,呈現出整個大漠的樣子。


    見此,青竹又在底部扭了一下,一道金光出現覆蓋在藍光上,過了幾個唿吸後自動散去。


    “老大,沒有任何妖脈的痕跡。”


    “設下鎮妖柱,避免再生異端。”


    池俞轉身看向身後的一些大飛船,那上麵載著一些刻滿符咒的圓形石柱,那便是他口中所說的鎮妖柱。


    抬手一揮,那些飛船上的人點頭,掌著舵飛到遠處。


    飛船飛到被震塌的沙漠周圍,將石柱投擲下去,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按照一些怪異的順序而排列的,對應星空中的一些星辰。


    “老大,全弄好了,我們可以迴去了。”


    “嗯,十年了,是該迴去了,青竹,書信一封給陛下稟告任務已經完成。”


    池俞看向東方的眼神,有期待也有高興,還有如釋重負。


    是的,十年了,自血月淩空,白骨骷髏出現,到如今已經十年了。


    自十年前他被派到這大漠中來建造四象,就從未迴去過,如今事情已經辦好,他們這些人就該迴去了。


    想起這十年為了建造四象,他們這群自詡見過很多悲歡生死的人,卻在這十年中見識到了什麽是生死,什麽是恐懼,什麽是珍惜。


    剛開始的時候,這大漠中全是白骨骷髏占據著,他們為了能挖空大漠地下,有空間建造四象震滅妖脈,死了很多人。


    直到後來朝中派人送來飛船和一些大殺器,他們才挺了過來,如今不負皇命,他們的任務完成了。


    …………


    龍夏文元殿中,狂小瀾接到池俞送來的信件,眸中有些許笑意,心中的一塊大石算是放下了。


    妖脈被震毀,大劫過去,天下太平,一個新的時代即將開始。


    “陛下,看樣子事情已經成功,接下來便是清掃朝中的那些毒瘤的時候了。”


    丞相嚴朗周坐在一邊的桌邊,見狂小瀾看著信封目露笑意,便知妖脈一事已經完成。


    “是啊,是該清掃那些毒瘤了,若不是因為白骨骷髏的事,朕也不會等到現在,不過丞相,朕聽聞有些毒瘤似乎叛國了,朕想再等等。”


    狂小瀾所說的再等等,嚴朗周是明白的,說道:“既如此就聽陛下的再等等,不過有件事希望陛下盡快做打算。”


    “何事?”


    “陛下,雖然這是您的私事,臣還是想和您提一嘴,您年齡不小了,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一下了。


    陛下膝下無子嗣,若以後無人繼承皇位,那些皇子公主和王爺,必會鬧得龍夏烏煙瘴氣。


    臣懇請陛下盡快做打算,不然時間一長,那些家夥必生有二心。”


    嚴朗周慢吞吞的說完這些話,心中有些緊張,怕狂小瀾生氣,畢竟他這話對於一個君王而言,多少有些冒犯。


    聽完他的話狂小瀾愣住了,這算是催婚嗎,她在現實中從未被催過婚,如今在這神識虛境中竟被催婚了。


    不過嚴朗周的話也沒有說錯,她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十二年了,因為白骨骷髏的事沒有子嗣還情有可原。


    可如今事情已經解決,她若還不立下帝君之位,朝中的大臣的言論倒是無礙,可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們,看她無皇子公主必會生事端。


    難不成她要從今起開始選夫君嗎,可是說實話,她從內心深處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丞相,朕不打算立帝君,這個皇位,以後可以從朕的那些兄弟姐妹們的孩子中挑選,若他們之中的孩子,確有一個能堪此大任,朕沒有自己的子嗣也無大礙。”


    “那些皇子公主和王爺的孩子,真的能擔此大任嗎,若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該如何呢?”


    “丞相不必擔心,朕會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現在朕隻需為龍夏創造一個大好盛世便可,帝君之事,朕希望丞相不要再提。”


    “可是陛下……”


    嚴朗周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狂小瀾抬手製止了,他見她從桌子中的抽屜裏拿出一本書遞給他。


    “丞相,從一年前開始,朕就在編寫一部治世之書,名為心道,不知丞相可否幫朕參詳一二呢?”


    見此,嚴朗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接過狂小瀾手中的書本翻看了起來。


    首先沒有認真看時,他隻是以為狂小瀾寫了些還算勉強的東西,打算哪怕再差,也得說幾句好話,不要拂了她的麵子。


    可當他一點點的看下去後,是越看就越驚訝,甚至是震驚,翻閱的手都有些顫抖。


    “陛下,這……真是出自您之手嗎?”


    看完了整部書的嚴朗周,抬頭看向狂小瀾,神色有些激動和興奮,眼睛更是亮的嚇人,給人一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是,丞相覺得如何?”


    狂小瀾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承認是自己所寫,還問了一句觀後感。


    聞言,嚴朗周沉默了一瞬,繼而大笑道:“哈哈哈,妙,甚妙,龍夏有陛下您如此大才,可輝煌千古啊!”


    狂小瀾所寫的心道,對於國家和人民而言,可謂是傳承之作,在治世和教育等等各方麵都有傑出的效果。


    嚴朗周實在沒有想到,龍夏的這第九任君王,而立之年的年輕皇帝,竟能寫下心道這樣的傳承之作,其之才能和眼界廣闊的如星海般無邊無際。


    特別是她的才能幾乎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哪怕是所謂的聖賢也會稍遜色三分,所謂萬古流芳,也不是虛言。


    他甚至可以預見,心道這一本傳承之作現世後,世人會如何神話他們這位龍夏君王。


    待日後史官記載時,更是會有獨一的史冊記載,一切榮耀皆聚一身。


    “丞相繆讚,這是朕為龍夏獻出的一份心意,朕不求此生此世的榮耀,隻求龍夏千秋萬代的未來。


    有了他們的未來,才有龍夏的未來,龍夏才能在各種時代中屹立不倒。”


    這一刻,嚴朗周似乎從狂小瀾的眼中看到了萬千時空中的龍夏盛世,身為一個君王想要的結局。


    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仁慈和威嚴盡顯,特別是那雙眼睛似乎看透了萬古,清澈的沒有一點灰暗,仿佛生來就是聖者。


    對此,嚴朗周隻有一個評價。


    帝者,天命有定,注定行天下事,觀民事,不是聖,卻更似聖!


    這個評價在日後的史冊中,是記載龍夏這位君王的最精髓部分,為世人傳頌。


    “陛下的心胸,乃臣平生所見,龍夏隻要有陛下,一切皆安。”嚴朗周衷心的說道。


    狂小瀾嗬嗬一笑,她樂意接受嚴朗周的這句話,她既為君王,就該做一位君王該做的事,不求多麽的聖賢,但求無過。


    “丞相,心道這本書你看著辦,將它在一年內普及到每一個龍夏的學堂,讓那些學子讀到它,還有那學堂的規則,也該變變了。”


    大劫一過,一切都是百廢待興的狀態,國家中的一切都要改變一番。


    狂小瀾從抽屜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嚴朗周。


    “明日朝會,把它念給眾臣聽,朕看看他們之中有誰想見見血?”


    嚴朗周接過打開一看,心下一驚,他們龍夏的這位君王,是想改規則了呀,有些人的利益怕是要被牽動了。


    那些人會允許嗎?


    準確的來說,那些人恐怕要成為這次改變規則的墊腳石了。


    “臣明白,皆按照陛下的一切命令行事。”


    聽他如此說,狂小瀾笑看嚴朗周,道:“丞相,你不害怕自己的利益也被牽動了嗎?”


    嚴朗周也笑了,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說實話,臣不喜歡自己的利益被撼動,但是為了龍夏,為了龍夏千秋萬代的利益,臣的利益不值一提。


    請陛下放心,臣身為龍夏丞相,哪怕粉身碎骨必不負陛下,不負龍夏。”


    “那就有勞丞相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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