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猛點點頭,“可如果這些人見勢不對,逃了怎麽辦,新南道這麽大,森林茂密,他們若是執意逃走,輕易找不到他們。”


    秦墨摸了摸下巴,“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不如,引蛇出洞?”


    李勇猛道:“先假意答應他們,讓他們先自相殘殺,然後甕中捉鱉!”


    “可行。”


    “我來操作。”李勇猛道:“對付這些叛逆,不需要道義。”


    秦墨點點頭,“那你看著辦。”


    很快,李家人隨秦墨迴了東京。


    錦衣衛也暫時由李勇猛統領,高士蓮也並沒有馬上退出,得知李勇猛迴歸,他也是高興的道:“勇猛小子,你能迴來,咱家可輕鬆多咯。


    這錦衣衛的事務這麽多,咱一把老骨頭,可玩不動。”


    “您說笑了,我還要您提點呢。”李勇猛笑了笑。


    寒暄一陣後,李勇猛也是新官上任,第一時間整頓錦衣衛。


    他覺得錦衣衛有很大問題,“製度沒問題,就是太臃腫了,而且培育機構需要更加簡潔化,才能夠追溯到這些探子。


    我的建議是,從各個衙門,地方治安署挑選人才。


    用最嚴格的製度盡可能的淘汰弱者。


    而不是隨意挑選,培養,這樣很大程度上,會培養出渣滓來。


    而且,人才也會流失。


    錦衣衛時至今日,已經不如當初了,最大原因就是製度問題。


    我以為,錦衣衛應該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依舊履行刺探情報,完成機密任務的職責。


    而另一部分,則是對內,監察天下。


    但不應該在用錦衣衛這個稱號來實行監管之職。


    國內實行高薪養廉。


    但貪腐層出不窮,應該把這一部分人,並入廉政司,成為廉政司另一個部分,起到互相監督的作用。”


    “還有呢?”秦墨問道。


    “人才製度是一方麵,體製臃腫也是一方麵,隻要厘清職務,慢慢革新,遲早會越來越好。


    而錦衣衛時至今日,爪牙已經逐步退化了,所以精簡細分職責,是必須的。


    未來所有衙門,都應該精細化工作。


    而不是一個籠統的大範圍職責。


    出事後,連個負責人都找不到。”


    “那你著手革新吧,我就一個要求,讓錦衣衛再次強大。”


    秦墨說道。


    其實,李勇猛半點沒說錯。


    錦衣衛現在的確很臃腫,但是臃腫的體係下,它越發的難用。


    西京有西京的錦衣衛體係,東京有東京的錦衣衛體係。


    這就導致,雙方有著極強的競爭。


    東京的錦衣衛瞧不上西京的錦衣衛。


    刺探敵情的錦衣衛,瞧不上管理內務的錦衣衛。


    模糊的職責劃分,很多時候,都找不到具體的負責人。


    這也就導致,大量的資源被濫用。


    從一開始,培養錦衣衛,都是按照培養死士的標準來的。


    後來秦墨做了一些革新,但效果都不好。


    李勇猛倒是看的真切。


    裁員,革新,啟用選拔人才製度。


    這讓秦墨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人才選拔。


    特別是這種需要高度忠誠的職位,全部都是從全國各地挑選的人才。


    這倒是跟他的需求不謀而合了。


    李勇猛點點頭,“可能會有一些動蕩。”


    “沒關係,變好的過程都是痛苦的。”秦墨道:“那些淘汰下來的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職位不重要,革職,職位重要,直到大量機密的,明升暗降,朝廷這麽多衙門,這麽多空位,安排一些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李勇猛已經有了腹稿。


    秦墨道:“叔兒,就拜托你一起了。”


    “這是應該做的。”


    “走,去看看徐缺那小子。”談完了正事,秦墨也沒忘記徐缺,這小子已經從監護室出來了, 隻不過一直插著機器,也沒能醒過來。


    他的幾個妻子一直在跟前照顧,兒女也是輪流過來護理。


    一家子倒是齊心協力。


    得知秦墨過來,也是急忙行禮。


    “不必多禮了,我來看看他,最近情況如何?”秦墨問道。


    “就那樣,不好也不壞,沒有反應,每天都要給他做按摩,防止他生褥瘡。


    大醫說,如果再不醒過來,可能就永遠都醒不來了。”


    說著說著,徐李氏捂嘴哭了起來,“太上皇,實在不行,就把老徐接迴家伺候,要不一直在醫院,也浪費朝廷的資源。


    老徐這個人一輩子都要強,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樣。”


    秦墨心裏不是滋味。


    李勇猛把帶來的果籃放在床頭櫃上,看著麵色蒼白,雙目緊閉,渾身插滿管子的徐缺,也不由歎了口氣,“老夥計,我來看你了。”


    他依稀還記得徐缺當年的樣子,這小子是家中的老三,最不受器重,但是卻最爭氣。


    成就也最大。


    這麽多年來,一門心思的辦事,也從來不邀功。


    “你說你,大風大浪蹚過來,死人堆裏爬過來,怎麽就倒在終點了呢?


    你看看你,子孫滿堂,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呢,怎麽就睡這麽久了?


    我還等著你醒過來,把酒言歡,跟你釣釣魚,喝喝茶,種種地呢。


    你老小子,倒是長本事了,老哥們來了,也不睜開眼睛瞧瞧。


    你瞧瞧我大哥,那心疼的樣子,他這輩子最心疼的不就是咱們這些老弟兄。


    你說你,就不能讓他省心一點?”


    李勇猛心裏難過極了。


    身邊的故人一個個離開。


    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死離,而是生別。


    “我這一次迴來接你的位置了,我也沒辦法,這事兒還得你來幹。


    你小子陰招多,滿腦子都是鬼點子。


    我這人打打仗還行,可你讓我陰人,我還差點。


    這不是大哥沒有人用了嗎,我這才厚著臉皮來了。”


    徐李氏泣不成聲,徐家孩子也都雙目通紅。


    醫生說他醒來概率不大的時候,就等於宣布他的死亡。


    腦死亡,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即便他的心髒還在跳動。


    秦墨深吸口氣,問徐李氏,“我給你的藥,有按時給他服用嗎?”


    “有,一直在服用,這些日子,老徐的臉色也好多了,醫生說,是您給的藥起了作用。”


    秦墨點點頭,走到徐缺跟前,“你小子,還記得以前跟我說了什麽嗎?


    朕還沒讓你安穩退休呢,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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