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的優勢就是,經略天象多年,後靠著中原,人數眾多。


    在加上當初秦墨製定天象攻略的時候,太狠了,以至於現在天象信仰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而當地的守舊派,也幾乎在戰爭中消亡,沒死的人,也早就死在了勞作之中。


    天象的婆羅門都是大乾人的走狗,基本牢牢控製著天象。


    一旦戰線拉的太長,對大明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那樣也就給了他們機會。


    可現在,大明軍太雞賊了,他們好似對天象並不感興趣,隻是不斷的用戰機轟炸,玩弄他們的心態。


    而尉遲信雄現在鎮守的,是月氏都督府,後麵就是大小勃律,然後就是南番。


    他們便可從龜茲入境,屆時整個南番都在大明軍的攻擊範圍內。


    以此為基,可以步步推進,等於截斷了大乾通往西域的重要門戶。


    等到外麵轟炸聲音平息,尉遲信雄將灰頭土臉的眾人召集進來,“在這麽下去,咱們遲早被耗死,他們用戰機轟炸,花費的不過是銀子,而每一次,咱們都有人死在轟炸之下。


    此消彼長,軍心渙散,咱們需要做兩手準備。


    此前的策略還不足以應對,最重要的是,我收到了京城的消息,渤海水師那邊遭遇了襲擊,停泊在水灣之內的主力戰艦,幾乎盡數被摧毀,死傷二千餘人呢。


    而他們居然連大明水師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臉色大變。


    “不是說大明水師從安南登陸嗎,怎麽又出現在渤海那邊了?”眾人驚懼不已。


    “大明有一種能夠在水下潛行的潛水艇,可以規避查探,而且連水雷都能避過,神出鬼沒。”尉遲信雄道:“眼下,三麵開戰,三麵都沒有打開局麵。


    大明人又在國內瞎搞,眼下國內有數支起義軍,已經大亂了。”


    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才多久,自開戰以來,不過兩月,國內就亂了?


    若是朝廷空虛,那他們豈不是還要迴防?


    李雙安皺著眉頭,“渤海距離京師很近,若是大明水師在渤海站穩腳跟,則意味著,他們能隨時威脅到京師。


    那時候,就算我們扼守在這裏,也不過是白費功夫!”


    李安康攥著拳頭,咬牙道:“好狠的謀略,難怪他們不發動大規模的進攻,看起來是在消磨咱們,實際上是在給其他人爭取時間。


    若是京師有問題,咱們必然要迴防的。


    這月氏,他們可以不攻而下!”


    尉遲信雄打了一輩子仗,卻從來沒打過如此憋屈的仗,他說道:“所以,咱們需要一場大勝,來穩定人心,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有誰,願意帶兵去突襲大明軍營?”


    “卑職願意前往!”


    眾人紛紛響應。


    而這時,李雙安又道:“除非咱們能從天上略過去,否則強攻隻會送命。


    與其靠我們陸軍,還不如讓天象水師從後背偷襲。


    陸軍他們有戰機,水師他們有神出鬼沒的潛水艇,但是他們迄今為止都沒有對天象下手,咱們不妨以天象為突破口。


    隻要能夠重擊他們的水師,或許,咱們才能贏下一場大勝。”


    此話一出,軍營內眾人都紛紛皺起眉頭。


    “雙安讚普,無非是拚命,與其被動,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尉遲霸道說道。


    “若輸了呢?”李雙安道:“這消息若是傳出去,國內會如何?眼下,容不得咱們出任何差錯!”


    “不用爭了,若是輸了,老夫一力承擔!”尉遲霸道道:“老夫打了一輩子仗,有輸有贏,能贏固然好,可輸了,也不是什麽罪不可赦的事情。


    咱們輸給大明還少嗎?


    就算輸了,在世人眼裏,似乎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老夫不服氣。


    老夫就算輸了,也要打出自己的骨氣。


    劉桂就算死了,世人也讚他有骨氣。


    老夫不願意哪一天不小心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給炸死。


    就算死,老夫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大明想要溫水煮青蛙,老夫偏不如他們的願。


    老夫就偏要讓他們不好過。


    打不死他們,也要咬他們一口,讓他們知道痛!”


    聞言,李雙安不由歎了口氣,他知道,尉遲信雄這等積年老將,一旦下定了決心,是很難勸說的。


    想想也是,他年近古稀,卻還在這裏坐鎮三軍。


    身上的壓力很大很大。


    很多人,臨了都是愛惜羽毛的,但尉遲信雄仍願意孤注一擲,的確值得讓人敬佩。


    他拱了拱手,“卑職,願為先鋒!”


    尉遲信雄卻是暗暗搖頭,李雙安可以死,但不能在他手下出事。


    他看了一眼尉遲霸道:“給你五千人,進攻高附府。”


    這高附府,是原也是月氏之地,之前他們將月氏和大石劃分成一塊快的都督府,以此來區分。


    而大明人就鎮守在這一塊。


    除此之外,周邊還有數個州府,都是大明管控的轄區。


    “李安康!”


    “卑職在!”


    “給你兩萬騎兵,從側麵包抄,可以輸,但是一定要打出大乾的骨氣!”尉遲信雄道:“也許,咱們武器略輸給大明,但是咱們都一樣,都隻有一條命!


    一發子彈下去,他們也會死!


    就算沒有子彈,咱們還有橫刀,還有拳腳,牙齒!


    縱然不敵,也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是,卑職遵命!”李安康迴道。


    他和大明,是有血海深仇的。


    若不是上一次西域大戰,輸的太慘了,他父親也不會鬱鬱而終。


    直到死,他都沒能釋懷,嘴裏還在說,自己是大乾的罪人。


    是他害了大乾,無顏麵見李家的列祖列宗!


    他還告訴李安康,若有機會,一定要擊敗大明,有朝一日,馬踏西京!


    以前,他有多崇拜秦墨,現在就有多恨。


    可他也清楚,非戰之罪也。


    非秦墨之過也!


    可他就是恨!


    而這一次,縱然死,他也要洗刷父親身上的恥辱。


    而這兩萬五千人,隻是開胃菜。


    尉遲信雄又急忙讓天象水師出動,發兵人數多達兩萬。


    加一塊,便是四萬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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