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介的離開,宣布禮部會全麵和齊燁開戰,與以齊燁為首的暴力團夥開戰。


    “五十路熟女再下海,什麽陣仗沒見過,誰怕你。”


    齊燁一拍桌子:“來人!”


    小夥伴們全都快步走了進來。


    齊燁捏了捏拳骨:“都知道該幹什麽吧。”


    小夥伴們點了點頭。


    “準備開戰。”齊燁望向宮中方向:“朝廷,所有衙署,除了京兆府外,全部列入潛在威脅名單。”


    喻斌猶豫了一下:“那戶部…”


    “同樣列入潛在名單,給我挖黑料,找弱點。”


    “是。”喻斌決定好了,第一個查他爹,他爹和周介關係挺不錯的。


    “卓統領。”


    “卑下在。”


    “你專門負責禮部,尤其是周介。”


    阿卓嘴裏有些發苦,他這抱刀司統領之前雖然是光杆司令,卻也不是吃幹飯的。


    像周介這種級別的,阿卓怎麽可能不關注,隻是開朝這麽多年來,周介的確沒什麽黑曆史和汙點。


    看向喻斌,阿卓問道:“熊琪提及過周介嗎。”


    “周介的夫人死了十二年了。”


    “可惜了。”


    阿卓歎了口氣,對於周介,著實有點不知該如何下手了。


    “去吧。”


    齊燁大手一揮,帶著小夥伴們往外走。


    等齊燁走出賦論堂的時候,突然發現泰安坊方向似乎有火光。


    齊燁問道:“這是哪著火了?”


    季元思嘎嘎樂道:“侍中府,這都第三次了。”


    齊燁一頭霧水,熊思賢他家怎麽迴事,總著火呢?


    “好歹是當朝侍中…”


    齊燁想了想,道:“燒死他個老王八蛋。”


    這時辰再出城迴莊子都不夠折騰的,齊燁讓段平和大部分司衛留下了,他則是帶著季元思、周寶二人鑽進馬車之中迴王府小睡一會。


    進入了馬車,周寶有些惶恐,這還是齊燁第一次讓他同乘一車。


    齊燁一直對周寶帶著人炸營一事耿耿於懷,加上周寶雖然盡職盡責,卻的確沒為做出過任何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因此看似總和t0核心成員在一起廝混,其實地位連t1都擠不進去。


    齊燁讓他進來,自然是有事交代的。


    “周寶啊,你帶著你那些老鄉刁民們入京已經很長時間了,對京中的情況還算了解吧。”


    周寶有些緊張,點了點頭。


    齊燁正色道:“交給你一個任務,從你老鄉裏挑選一些長腦子的,暗中辦點事。”


    周寶連忙直起腰,略顯激動:“卑下拚了性命也不敢辜負世子爺。”


    “將來我要帶你們去東海,去發動一場極為慘烈的戰爭,去參加一場會死很多人的戰爭,去結束一場令我們會帶免遭磨難的戰爭。”


    “瀛賊?!”


    “不錯,瀛島,瀛賊。”


    齊燁拉下了車窗:“程嬰、唐少秋、於鳳楠一案中,看似查了水落石出,可大家忽略了一件事,世人忽略了一件事,朝廷也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瀛賊。”


    一旁的季元思若有所思:“瀛賊使節來了咱大康的地盤,進入了京中後,國子監讓禮部建蓋了明倫坊,在這個期間,瀛賊接觸過國子監的人馬,也接觸過西域使節,姐夫是…是懷疑瀛賊也參與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如果沒有楚王殿下介入,按照這夥人的計劃,一旦他們成功了,我會身敗名裂,肯定要卸下抱刀司大統領的職務,我爹呢,會被召迴,最好的下場也要被奪了王爵,西關換個大帥,是吧。”


    季元思不解:“這和瀛島有什麽關係?”


    “表麵上看和瀛島沒關係,可最大得利者一定是瀛島,西關換了大帥,也要換各營主將、副將乃至駐守的軍伍,因為山林的事,朝廷還要抽調各地折衝府調到南關,那麽如果這時候東海出了亂子的話,國朝根本沒有太多兵馬可用。”


    季元思麵露驚容:“姐夫是說瀛島要與我大康開戰?”


    “如果北關要打,瀛島肯定是要開戰的。”


    “北關?”


    “在外界得知幽騎與我爹的事情之前,全國朝最能打的是哪幾支大營?”


    季元思脫口而出:“北關六大營。”


    “不錯,陛下之所以讓季小鹿他們居住在南莊,就是怕外界,或者是說怕其他各國使團接觸他們。”


    這下連周寶都反應過來了:“世子爺您的意思是,瀛賊會找上他們?”


    “有可能,很大的可能,西關換帥,山林出了岔子,北關六大營會抽調精銳和一些將軍前往西關,說不定還要去南關,這就導致了北關防禦空虛,如果在這時候,草原人一定會攻打北關,隻要草原人動手了,東海一定動手,據阿卓調查,瀛賊入京後一直嚐試接觸各國使節,這幾年也一直都是這麽幹的,我相信他們同樣派了人去草原。”


    “姐夫,小弟…小弟不敢苟同。”


    也就季元思和龔信敢反駁齊燁了,小舅子搖頭道:“如果這一切和瀛賊有關,別的事小弟覺得你說的對,幽王爺迴京,各道折衝府前往邊關,可唯獨這北關六大營,開朝以來從未調動過。”


    “如果是平亂呢?”


    “平亂?”季元思更懵了:“誰會造反?”


    “我爹。”齊燁輕聲道:“別忘了瀛賊與我還有一次演武,就在科考之後,如果在演武期間我死了呢,我被瀛賊殺了呢。”


    一語激起千層浪,就連旺仔都眼眶抖動了一下。


    可不是嗎,還有演武一事,如果齊燁死在了演武之中,齊懷武一定會叛,他會屠了整個京城,朝廷為了阻攔齊懷武,隻能抽調北關精銳。


    動了北關的軍伍,草原人叩關絕對是板上釘釘之事。


    “草原人,是餓狼,伺機而動,相比而言瀛賊更加複雜,當我們強大時,他們會裝作最溫順的羔羊,為了自保,他們會跪下來舔我們的鞋底,當我們隻能守不能攻時,他們會不斷的試探,去滲透,去挑撥離間,去一次又一次的找到我們的底線,一次又一次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削弱我們,當有一天我們虛弱時,他們會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啃食我們的血肉,用最殘忍的方法屠戮我們。”


    季元思和周寶對視一眼,二人都沒去過東海,對瀛賊的了解,大部分都是聽阿卓說的,事實上,齊燁這夥人也隻有阿卓在東海混過。


    別說外界了,包括一些小夥伴都無法理解,無法理解齊燁為什麽一直如此重視瀛賊,不是仇恨方麵的重視,而是極為了解瀛賊。


    事實上包括喻斌在內的幾個人,在南關時了解到一些事,南野戰死了很多軍伍,齊燁一直極為自責,並且隱隱透露出他可以打造某種軍器,某種不讓軍伍戰死的軍器,如果打造出來的話,徐夙之亂頃刻間便可解決,隻是為了對付瀛賊,齊燁一直沒著手將這些“軍器”打造出來。


    看向周寶,齊燁鄭重的說道:“明天開始,我要你帶著人一天十二時辰無時無刻不監視著瀛賊使團的動向,無論瀛賊使節和誰接觸了,全部記下來,記下來後,暗中調查,不管他是誰,哪怕是三省的中書令、侍中、尚書令,都要調查,調查是否與東海那邊有關,相信我,瀛賊最擅長的就是滲透,任何人成為瀛賊的走狗幫兇,我都不會意外。”


    這是齊燁第一次親自交代周寶,後者神色激動,又了解了一些細節後,腦子裏開始盤算人選了。


    季元思問道:“小弟做什麽?”


    小舅子不傻,齊燁給他叫進來,肯定也是有事要安排。


    “我會去東海,你去嗎。”


    “小弟自然…”


    “不要急著迴答,好好考慮幾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平安迴來,更別說你了。”


    季元思嘿嘿一笑,沒將這句話放在心裏,


    “不過如果你考慮好了的話,了解瀛島的風土人情,尋訪京中懂製作海圖和打造戰船的人才,以及盡快學會瀛話。”


    季元思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姐夫你安心就是,小弟定會辦好。”


    齊燁欣慰的笑道:“其實你的悟性與斌斌不分伯仲,隻是你更像我一些。”


    季元思樂的更開心了,最近總想著提高進步的周寶一看季元思被誇獎了,看向小舅子低聲問道:“不分伯仲是啷個意思?”


    齊燁微微一笑:“相傳孫策去世時,孫權時常慰問其嫂大喬,大喬你知道不。”


    周寶樂道:“知道知道,大美人兒。”


    “孫權與大喬相處時間久了,二人難免天雷勾地火,隻是纏綿之時這大喬總是想著亡夫,動情忘我之際不知不覺間就喊了伯符,也就是孫策的字,孫權極為惱怒,說他的字是仲謀,大喬就有時喊伯符,有時喊仲謀,因此才有了不分伯仲這個成語典故,知曉了吧。”


    “原來如此。”周寶連連點頭:“難怪都說江東出鼠輩,真他娘的不知羞恥。”


    季元思張大了嘴巴:“姐夫你從哪看到這個典故的?”


    齊燁聳了聳肩:“野史。”


    “這史可真夠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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