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笨蛋的同義詞、反義詞、近義詞等,旺仔、小舅子、斌斌仨人熱烈的探討了起來。


    齊燁無語至極,城裏的異族都是小舅子叫來的,不止這些人,好多去南野後麵上工去了。


    按照小舅子的說法,按照齊燁的理解,那就是這群異族性價比很高,吃一張餅,能幹出三張餅的活。


    真正讓齊燁無語的是,這些所謂的關外山林“流民”,最早的時候倒是無家可歸,或是無部落可歸的異族,前幾天百姓開始在關外鑄牆的時候,好多異族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民,主動找了季小鹿等人,要換點鐵器物資什麽的,就是鍋碗瓢盆、茶、布匹之類的。


    季小鹿也是個憨憨,說想要東西就去上工,去幹活,然後這群傻了吧唧的異族真的大著膽子三五成群的去大強那邊找活幹了,和一群力工似的,白天去幹,晚上能要點什麽要點什麽,迴山林之中,第二天接著來。


    季元思,在無意之中走出了齊燁一條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以前,都想往南野城裏鑽。


    現在,正經人誰在南野待著,輔兵入山林,百姓去南野六營或是出城,也就一群傻了吧唧的異族還得是老弱婦孺才在南野傻杵著。


    “漢蠻混居也好,漢化異族也罷,也不能這麽兒戲啊。”


    齊燁揉著眉頭,苦笑連連:“設立一營,專門負責管理、教化、漢化入南野的異族吧,從現在開始,南野就是試點城鎮。”


    三人看向齊燁,沒太明白。


    “取紙筆來。”齊燁沒頭沒腦的交代一句,迴帳中了。


    齊燁剛進去沒一會,這幾天總是不見蹤影的阿卓來了,興衝衝的。


    沒搭理帳外的仨人,阿卓跑了帳中。


    “義父!”


    一聲義父,阿卓滿麵堆笑:“義父義父。”


    剛坐下身提起筆的齊燁歎了口氣:“說!”


    “籌備,籌備抱刀司,親軍營。”


    齊燁麵色微變,低下頭:“不急。”


    “急,怎地不急。”


    阿卓走過去幫著齊燁研墨:“我都聽說啦,宮中送來了五封聖旨,你給我一封,我去尋人入營。”


    齊燁沒接口,在紙上唰唰唰寫了幾個比尿呲出來還要難看的幾個大字----漢番一家親之試點城市南野規章細則。


    將筆放下,齊燁朝著外麵喊道:“斌斌,告訴老公輸…算了,你去負責,再建立一處製筆作坊。”


    喻斌走了進來,施了一禮,應了聲是,又離開了。


    齊燁彎腰從書案下的木匣子裏掏出了一份名冊,小心翼翼的展開,上麵滿是名字,大部分的名字都被紅圈勾掉了。


    阿卓定睛望去,歎了口氣,坐在了一旁。


    名冊上是抱刀司親軍的名字,二百人,如今隻剩下了二十二人,被紅圈勾掉的足有一百七十八人。


    “一,補充抱刀司親軍,應有之意,你不用和我說,可你叫義父了,還想要聖旨,明顯不是在百姓中挑選,整個邊關隻能用聖旨壓住的人隻有老白,你別告訴我你要從六大營中挑人,如果是的話,聖旨我燒了都不會給你。”


    阿卓剛要開口,齊燁繼續說道:“二,抱刀司…”


    齊燁歎了口氣:“我們還沒有將撫恤金發給抱刀司中戰死兄弟們的親族,他們的妻兒老小也尚沒得到妥善的照料,兄弟,不是我說你,作為抱刀司親軍的統領,真正的正牌統領,你不覺得應該先妥善安置戰死兄弟們的親族嗎,安置好後再研究補充親軍?”


    “安置了啊。”


    阿卓望著齊燁說道:“南野一戰結束後,我給大小姐去了書信,叫她將人都接到南莊照顧。”


    齊燁:“…”


    阿卓笑道:“桌某豈會是那等沒心沒肺之人,都安排妥當了。”


    “你是抱刀司親軍統領!”齊燁鼻子都氣歪了:“讓我媳婦給你安置你麾下的親族?”


    “可司衛的職責曆來是護衛你周全啊。”


    齊燁張了張嘴,無可反駁。


    沉默了半天,齊燁點了點頭:“那對,是應該我媳婦安置。”


    “那給我一張聖旨吧。”


    齊燁又火了:“你是不是傻,親軍跑六大營搶人,老白已經夠難了,整天陪我演戲,他老慫不是因為他真慫,是因為考慮…”


    “哎呀不是六大營,是新卒營。”


    “新卒營?”齊燁迷糊了:“新卒營不都是一些百姓嗎。”


    “不錯,百姓與百姓不同,尤其是那新卒營中的甲營。”


    提起這事,阿卓雙眼亮的和什麽似的:“皆是悍勇之輩,若是入了親軍營,定是些擒龍捉虎的好漢。”


    “等會。”齊燁滿麵古怪:“你以前在宮中也這麽說話嗎?”


    “何意?”


    “用擒龍伏捉虎做比喻?”


    “是啊,怎地了。”


    “老六不罵你?”


    “罵啊。”阿卓理所應當的說道:“他罵就是了,當他放屁了,怎地了。”


    齊燁:“…”


    “說正事,說正事。”阿卓搓了搓手:“近些時日我在各處暗中查訪,知曉了這甲營後,嘖嘖嘖,三日,兄弟我足足暗中查探了三日,共三百人,若是能入親軍營,兄弟我死而無憾。”


    “至於嗎,一群剛入營的百姓罷了。”


    “你是知曉的,兄弟我從不說虛話,若這三百人有了老公輸打造的鎧甲、長刀、手弩,上了戰陣,對戰千人,定贏不輸!”


    “這麽厲害嗎?”


    齊燁也來了興趣:“哪的兵啊,以咱現在和邊軍的關係,你看中了就去要啊,為什麽還要聖旨?”


    “琥州。”


    “琥…”


    一聽是琥州的新卒,齊燁頓時將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邊軍補充兵員入營成為新卒,來自各州府,那麽多地方,他沒去關注,也懶得關注,可唯獨一個地方來的新卒,他不但了解了,還打探了一番,正是琥州。


    不想關注也不行,第一次了解的時候就驚的夠嗆,窮山惡水出刁民都不足以形容琥州了,琥州那地方放眼皆是暴徒,從老到少,從小到大,他們的一生,就是幹架的一生,不是在幹架的過程中就是走在要去幹架的路上。


    第二次了解,則是在前兩天的帥帳外,曹權國帶了個不知所謂的世家子過來要人,正好被他碰到了。


    那也是第一次見到琥州的新卒,就一個,周寶,餘思彤和他說這小子是琥州新卒中的大哥大,領頭的,將來會成為老白的親隨。


    齊燁當時沒說什麽,心裏著實震驚不已。


    周寶也就二十歲出頭,左臉寫著桀驁不馴,右臉寫著不服就幹,腦門上還刻了仨字,敢日天!


    齊燁好歹也接觸過不少軍伍了,看一眼就知道,就周寶,就琥州這些新卒,一般人根本馴服不了了,要不然老白也不會內定周寶當大帥親隨。


    “算了,你挑別人吧。”


    齊燁搖了搖頭:“當初為了這群琥州新卒,老白特意親自趕過去了一趟,這三百人肯定都是他的寶貝疙瘩,咱別奪人所愛了。”


    “就要二百人。”阿卓豎起兩根手指:“隻要二百人,給他留一百人。”


    “一個都費勁。”


    “那若是他們要入營呢?”阿卓繼續搓手:“我們不奪他所愛,可那琥州新卒們想要入營,入親軍營呢。”


    “他們想也不行,這件事別提了。”


    齊燁又拿出了一個小冊子,中間還夾著一封信。


    “這是那戰死一百七十八人的名錄,這封信裏交給宮中,派人送到京中吧。”


    阿卓展開的信紙了,十目一行,看過之後,站起身衝著齊燁施了一禮,眼眶有些濕潤。


    信中隻有寥寥數語,齊燁請求宮中,由南莊安置所有戰死親軍的親族,除此之外,還要宮中進行賞賜,不是賞錢,而是要在親軍原籍中告知當地官府,親軍為何戰死,以及“追封”成為有品級的武將,當地官府必須按照這些武將的品級去照顧他們的遺孀。


    當然,不需要官府照顧,南莊會接手,但是該有的程序,一樣都不能少,該有的榮譽,一分都不能差。


    “去吧,找旺仔去要一封聖旨,追封戰死的袍澤們。”


    “可聖旨…”


    “他們值得,這是我,這是你,這是我們欠他們的。”


    阿卓再次施了一禮,突然鬼使神差的說道:“若是你能成為親軍大統領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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