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鬧的太大,連張瑞山也來了,帶著更多的衙役,以及許多郎中。


    老張望著一地狼藉,駐足良久,隨後氣衝衝的跑到齊燁麵前,生生將罵人的話給咽了迴去。


    “此事定會上達天聽,最終鬧到朝堂之中難以收場,為何要如此大動幹戈?”


    齊燁滿麵苦澀,本想說自己根本不知情,可又想著一旦說了後,又顯得很弱智和傻比,仿佛被季渃嫣玩弄於鼓掌中的可憐老湯姆似的,丟人。


    張瑞山又看向了阿卓:“卓將軍身為親軍統領,就看著齊燁如此胡鬧?”


    阿卓沒吭聲,他和齊燁一樣的想法,覺得如果說自己不知的話也會顯得很呆。


    “哎呀大人,是嵐山侯府太過猖狂,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齊燁還是開口了,沒出賣季渃嫣:“讀書人過來罵他,也僅僅隻是罵罵罷了,誰叫馬岐山教子無方呢,誰知馬家人竟然行兇,你看看,給這群傻比…不是,給這群未來的朝堂棟梁打成這個熊樣。”


    “齊燁!”張瑞山擰眉正色道:“老夫為官半輩子,此事是何內情還看不出來嗎,老夫知曉,隻是不願詳細詢問罷了,記住一句話,莫要留下把柄,收拾好收尾。”


    齊燁想笑,還你知道內情,你知道個der的內情啊。


    想是這麽想,齊燁也知道老張是好心,拱了拱手:“大人放心,絕對不會留下把柄的。”


    “果然。”張瑞山破口大罵:“就他娘的知道是你暗中謀劃!”


    齊燁傻眼了,你大爺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張瑞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入府吧。”


    “入府?”齊燁不明所以:“入什麽府。”


    “自然是嵐山侯府。”


    張瑞山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教導道:“要麽不做,要做便是做絕,馬岐山與馬存仁如今都被抓了,你為何不入侯府查探一翻,入了侯府,有罪證,尋罪證,沒罪證,捏造罪證,捏造不了罪證,嫁禍罪證,若是連嫁禍都嫁禍不了,按照江湖規矩,賊不走空,你偷些…不是,按照官場規矩,你帶走些奇珍異寶之類的證物也是好的。”


    齊燁:“…”


    齊燁還沒吭聲,阿卓雙眼放光,轉身就跑進了侯府之中。


    老張拍了拍齊燁的肩膀,背著手離開了,一路走一路罵,什麽羞辱讀書人如何如何,感同身受如何如何,怒不可遏如何如何。


    老張離開了,帶著幾個屬官,衙役則是正在綁著馬家人,包括馬岐山。


    季渃嫣蹦蹦噠噠的走了過來,歪著腦袋歪著腰。


    “怎麽樣,解不解氣?”


    齊燁點了點頭,苦笑道:“是挺解氣的。”


    “嵐山侯完蛋啦,少說也會被奪了勳職。”


    “貶為庶民?”


    “是呀,馬存仁欺男霸女倒是其次,馬岐山教子無方難逃其咎,亦是其次,然而嵐山侯府對如此多的讀書人行兇,眾怒難平。”


    季渃嫣四下看了看,見到附近沒人,壓低了聲音。


    “抓了馬家人,莫要送去京兆府。”


    “那送到哪?”


    “蠢,他如今是嵐山侯,就算不送去刑部也是送去大理寺。”


    齊燁不明所以:“你在大理寺也安排人了?”


    “蠢,蠢蠢蠢,大理寺知曉此事後定是避之不及。”


    季渃嫣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先叫卓統領入宮稟明陛下,陛下得知後定會尋大臣商議,商議後,為平眾怒定需先將馬岐山的嵐山侯奪去了,不再是侯爺,那就是庶民,成了庶民…”


    季渃嫣眨了眨眼睛:“當然要關押在京兆府嘍,大理寺會哭著喊著將人送來,學著點,大康可是講律法的,按律法哪能先關押京兆府呢,讓旁人知曉了,還以為其中有貓膩呢。”


    齊燁無言以對,心中再次告誡以後離這鬼女人遠點,你一個書香門第大家閨秀,不研究女紅研究上法律了,這不扯淡嗎。


    季渃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豐滿的上身唿之欲出。


    齊燁冷笑了一聲,誰沒見過似的,然後又吞咽了一口口水。


    季渃嫣掩嘴打了哈欠:“我累了,我走了,改日見。”


    “啊?”齊燁懵了:“這就完了?”


    “當然不算完了,馬岐山雖是勳貴,卻非朝臣,無官職,無功名,好對付,麻煩的是禮部郎中孫駿、工、戶二部主事,待本小姐迴府歇息一二,醒來後再想法子。”


    “那你要是想不出來法子呢?”


    “我?”季渃嫣指了指自己:“我季渃嫣,不過是想對付幾個朝堂官員罷了,想不出來法子?”


    說完後,季渃嫣笑了,仿佛聽到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似的。


    齊燁拱了拱手,表示佩服,這姑娘可真夠狂的。


    “告辭。”


    就這樣,季渃嫣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踢了踢一腳裝死狗的季元思。


    滿額頭都是鮮血的季元思一邊被耗著耳朵走,一邊迴頭罵道:“馬家人欺人太甚,哇哇哇,欺人太甚,連讀書人都敢打,喪心病狂,哇哇哇!”


    姐弟二人剛帶著紅袖離開,阿卓跑了出來,滿麵驚容。


    “齊燁,齊燁齊燁,齊燁齊燁齊燁!”


    阿卓狂奔到了齊燁麵前,說話都磕巴了:“我…我我我,我見到了…”


    “見到克蘇魯了,怎麽大驚小怪的?”


    “銀…銀票。”


    “你沒見過銀票還是怎麽的。”齊燁翻了個白眼:“多少啊,給你驚成這樣。”


    “足…足足八十萬貫,數十張,就放於臥房床榻之下,隻多不少。”


    “這麽多?”


    齊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快速計算著購買力,不太準確的換算一下,這八十萬貫都得十幾個億了。


    不過轉念一想,好歹是勳貴侯爺,府裏放著十幾個億似乎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勳貴存十幾個億算個屁,揚言毫無人脈關係的能欠一萬多個億,那才是真的牛b。


    “有個屁用。”


    齊燁沒好氣的說道:“他是毆打讀書人,不是造反,不造反就不是誅九族抄家滅門的罪名,銀票都是記名的,還是人家的,你拿走也沒用,去了錢莊無法兌換。”


    “也是。”


    阿卓頓時如同泄了氣的充氣娃娃,鬧心扒拉的問道:“那有沒有法子將他抄家滅門?”


    “我倒是想,但是你看看馬家人那個熊樣,哪裏長的像造反。”


    “哎。”


    阿卓長歎了一聲,生無可戀:“無甚意思,見了銀票卻不能取,著實可惡,罷了,你帶人入府吧,此事不出半日便會鬧的沸沸揚揚,本統領需先入宮稟明陛下原委。”


    齊燁揮了揮手,沒當迴事,八成如季渃嫣所料,宮中為了盡快平息此事,最終定會奪了馬岐山的勳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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