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雪衣大驚失色,卻還是乖乖拿了靈石,這錢本就不是她的,怎麽花也不歸她管。


    墨寒霜得了靈石,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還是秧秧的麵子好用,一匹鮫綃便要五十萬靈石,我們才用了五萬便買下來了。”


    四周的泉客聽到秧秧二字皆麵露驚懼,宋雪衣不解道:“韓掌門為人和善,泉客為何這樣懼怕她?”


    墨寒霜笑道:“泉客之中有殃女的傳說,殃女生有琉璃眼瞳,出生便會給大海帶來災殃,不過事實如何誰也不知道,隻是無端畏懼罷了。”


    其實韓秧從未給大海帶來災禍,但她被釘在了殃女的身份上無從辯解,受了委屈也無處可說。


    於是她爬上了海岸,一步一步擺脫了殃女這個名字,成為了如今的懸壺宗掌門。


    泉客極少登陸,她們也因此格外墨守成規,無論秧女的傳說是真是假,她們都不會留韓秧在大海。


    不過韓秧也不想迴去,畢竟海中的泉客見了她都退避三舍,挺沒意思的。


    不一會,瑤娘抱著一匹流光溢彩的鮫綃遊了迴來,她麵色憔悴,好聽的聲音也有些啞:“墨仙長,說好了的事可不能反悔。”


    墨寒霜應道:“安心,秧秧在懸壺宗已然是掌門了,還迴海裏作甚。”


    拿了鮫綃,墨寒霜又對瑤娘耳語幾句,泉客的耳朵是魚鰭形狀,微微透亮。


    聽了墨寒霜的話,瑤娘麵色好看許多,她強笑道:“那便好,隻是近來海嘯頻發,火山暴動,墨仙長想看的玲瓏塔近來掉到了海溝,我們還在想辦法打撈。”


    “那真是太不巧了。”墨寒霜搖搖頭。


    她喜歡泉客的建築,可不打地基便直接在海底建造容易被水流帶走,不過泉客的構思極為精巧,讓人流連忘返。


    一座玲瓏塔便耗費了數百萬靈石,就這樣沉入海底太可惜了,是以泉客們也在打撈,偏生火山震動不斷,讓她們的工作難以進行。


    既然看不到玲瓏塔,墨寒霜也不在海下停留,帶著宋雪衣浮上了海麵。


    此時已是夤夜,一輪新月似弓,墨寒霜大咧咧地盤腿坐在沙灘上,語調慵懶:“雪衣,你看到那些鷗鳥了嗎?”


    宋雪衣極目遠望,隻能看到濃重的夜色,卻聽墨寒霜繼續說道:“鷗鳥極為警惕,哪怕有一丁點的惡意都會被察覺,便是再好的餌料也不能讓它們落下,而是在天上盤旋,因而叫做鷗鳥不下。”


    “雪衣。”墨寒霜忽然轉過身,“蕭掌門答應了你入門的事情,你意下如何?”


    宋雪衣自無不可,行了大禮:“多謝道長!”


    依墨寒霜看來,宋雪衣就如這鷗鳥,小心翼翼地落地,而後又迅速飛走了。


    不過她不打算收徒,這孩子就交由蕭盈曦煩惱去吧。


    那家夥成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鑽研什麽,長樂門的秘術包羅萬象,卻沒有蕭盈曦需要的。


    天罰無情,蕭盈曦已是強弩之末,但她不願認命,也不可能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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