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間落針可聞,到處都是吞口水的聲音。


    三根百年人參,還要加兩千塊錢。


    好嘛,那價格都不敢想。


    許大茂也是一臉驚歎。


    “關鍵啊,這還不是最貴的一瓶!用老神醫的話來說,最貴那瓶就是無價之寶,別的藥水,他努努力還能配出來,可這瓶,研究了半輩子,也配了半輩子,才堪堪有了那麽一瓶。”


    “不是,這藥那麽珍貴,治療什麽的啊?”


    有工友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腦疾!”


    許大茂迴答得很幹脆,為了證明他的說法,現場舉起了例子。


    “你們還記得和王鐵蛋一起玩的那個傻大個嗎,叫大憨,采購科的,一身腱子肉的那個。”


    “知道知道,姓吳,小時候發燒,腦子燒壞了,就住我們家不遠。”


    “對,就是他,你看現在,當兵去了,還找了個漂亮媳婦,家裏是部隊裏的大官。


    你們說,他腦子要是沒好,部隊能要他?他媳婦能看上他?


    他那腦子就是用這瓶藥治好的。”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好嘛,燒壞的腦子都能治好,那絕對是神藥。


    這麽說來,用無價之寶來形容,確實不誇張。


    “怪不得呢?我一直還奇怪呢,怎麽部隊連傻子都要,原來是好了!”


    “那得花了多少錢啊?”


    “對啊!”


    許大茂搖了搖頭。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估計,人家根本就沒要錢,那老爺子不差錢,心情好,誰來了都給治病,心情不好,連門都不會讓你進。”


    眾人再次點頭,世外高人嘛,脾氣古怪很正常。


    “那瓶三根百年人參加兩千塊錢的呢?”又有人好奇道。


    “治療風濕,老寒腿的。”


    “別的呢?總共有多少瓶?”


    “你算說到了重點!”


    許大茂接著說道:“算是這兩瓶,總共大大小小十八瓶,還是我找人拉過去的,擺了一架子,全讓劉海中這狗東西砸了。


    你們就說吧,劉海中得賠多少錢?”


    眾人連連搖頭,他們哪知道,估計劉海中三輩子也還不上。


    屋裏也有明白人。


    好似劉海中拉著李懷德去的,李懷德不願意,廠裏就沒人能讓他去,所以細講,李懷德也得承擔很大責任。


    劉海中是替李懷德背了黑鍋。


    有許大茂在這裏白活,加之糾察隊的印證,劉海中倒台的原因迅速傳遍了整個軋鋼廠。


    同時,神醫的名聲,以及許大茂認識神醫的消息也跟著全麵鋪開。


    王鐵蛋剛醒,就聽到老媽胡玉蘭在屋裏和奶奶聊這事。


    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趕忙起來詢問。


    “今天怎麽起那麽早,等會兒,飯還沒好呢。”


    老媽一見王鐵蛋出來,下意識看了眼表,還以為做飯晚了。


    “媽,你剛才聊的什麽,劉海中倒台了?”王鐵蛋問道。


    “是啊,我出去買菜聽說的,傳得到處都是,說是劉海中被革職了,得了神經病,還要賠幾萬塊錢,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幾萬塊錢?”


    王鐵蛋接過秦京茹遞過來的牙刷牙膏,十分驚訝。


    “嗯,說是他將一個神醫的家砸了,對了,大憨的腦子以前燒壞了嗎?聽那個許大茂說,也是神醫治好的,有沒有這迴事?”


    可能是因為沒睡醒,王鐵蛋更迷糊了,怎麽又牽扯到了大憨身上?


    他還沒說話,門口出現了響動,許大茂樂嗬嗬地走了進來。


    “鐵蛋,我就知道你該醒了。”


    說完,他又急忙和王鐵蛋的家人挨個打了招唿。


    “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肯定知道。”


    “那肯定的。”


    許大茂一臉得意,緊接著把上午發生的事情,又詳細地說了一遍。


    對比在車間說的,更加寫實一些。


    可即使這樣,奶奶、老媽還有秦京茹一個個聽得目瞪口呆。


    驚訝於老神醫和藥的神奇,也震驚劉海中的無法無天。


    好在劉海中這個最終沒得到好報。


    “劉海中呢?他現在怎麽樣了?”王鐵蛋問道。


    “那不知道,反正已經在醫院了,估計現在還不知道了被革職的消息呢。鐵蛋,你是這個!”


    許大茂直接給王鐵蛋挑了個大拇指。


    這是讚賞他的設計精妙。


    王鐵蛋嘿嘿一笑,刷著牙,和許大茂一起走到了門口。


    有些話,不方便讓家裏人知道。


    “老爺子過幾天就走,但不會去那個院子,走了之後再也不會出現。後麵的事情,你自己看著安排就行。”


    “這麽快?”


    許大茂還有點不舍。


    “我還想著等老爺子迴來,一起找劉海中麻煩呢!”


    “沒這必要,過兩天讓老爺子在京城轉一圈,露個麵,書信交流就好。”


    “這樣也行。”


    許大茂點了下頭。


    “那後麵怎麽辦,該讓廠裏賠多少錢?讓劉海中賠多少錢?這要是不追債,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還有李懷德,他還想讓我求老爺子。”


    “求個屁,我最後的一點家底全砸裏麵了,哪還有藥。追債的話,過幾天,就說八千塊錢,不賠就報官。”


    “也行!”


    ……


    四合院。


    劉光齊迴到家,急急慌慌拉著媳婦進了裏屋。


    “媳婦,事情有點糟,咱得走!”


    “那麽急嗎?”


    實際上,從劉海中失勢的消息傳到院子,姚白茗也有了這個想法,隻是沒想到,會被劉光齊先提了出來。


    “很急,老頭子這次惹了大麻煩,我也沒想到,老爺子會那麽莽撞,揭穿就揭穿,結果把人家的藥砸了,這事很麻煩。


    免職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會要求賠償,估計數額不低。”


    “可是我們已經跑一迴了,還跑,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我們迴來這麽久,工作沒安排,整天閑著坐吃山空,還因為老頭子和老二老三的事情到處被人指指點點。”


    劉光齊看了外麵一眼,更加小聲地說道:“媳婦,我告訴你,弄不巧,這次可能會被連累拉出去遊街,你好好想想。”


    一聽要遊街,姚白茗也不再矜持。


    “那咱去哪啊?”


    “迴石家莊!”


    “可是那邊,你是知道的。”


    “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過會兒我用老頭子的私章給單位和街道寫一封信澄清,不行,就雇一個假老頭,住上一兩天,到時候什麽都謠言都沒了。”


    劉光齊說道。


    “你趕緊收拾,我寫信。”


    “好吧!”


    兩人急忙開始收拾起來,沒用半小時,就拎著大包小包,抱著死抓著腳踏車不放的閨女一起出了院子。


    這一幕直接看呆了還在院裏八卦的大媽大嬸們。


    三大媽實在是憋不住,追到門口問了一句。


    “光齊,你這是又要走啊?”


    劉光齊此時也有點不好意思,迴頭露出了一絲苦笑。


    “是啊,三大媽,迴頭我媽迴來,您跟我媽說,石家莊那邊的工作催得緊,我得抓緊時間迴去,等年底我迴來看她。”


    說完,頭也不迴地朝著胡同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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