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不是的,他老人家是昨天下午剛進京,現在在解放總院。”李懷德如實說道。


    王鐵蛋不免想起了昨天三零一醫院的場景。


    醫院的大夫和護士都堵在門口,好似就在等人。


    有這個待遇的,級別肯定不低,那種大領導的病情,根本不可能是李懷德這種小人物能知道的。


    所以,不如利用這個信息差,唬一唬李懷德。


    “三零一,前天昨天都去了三零一,昨天下午聊天的時候,確實來了一個老頭,你說得不會是那老家夥吧,我看幾個保健局的泰鬥聖手都在呢,怎麽,沒辦法嗎?”


    李懷德心裏直突突。


    昨天下雨,加上他的吩咐,糾察隊就沒跟蹤,還真不知道王鐵蛋又去了三零一醫院。


    而王鐵蛋所說,和他嶽父描述又基本吻合。


    確實是下午來的,保健局肯定會出手。


    至於結果,肯定不會泄露出來,有保密條令。


    李懷德隻是想讓老中醫過去看看,萬一看好了,對吧。


    可萬萬沒想到,老爺子當時就在場。


    這下又尷尬了。


    不過,李懷德很快就迴過神來,多年的政治生涯鍛煉了他臨危不亂,反應迅速的特點。


    他腦筋一轉,想到了其他說辭。


    “老爺子,您說得沒錯,就是那位老前輩,保健局的人看了,陳年舊疾特別多,尤其是老寒腿,特別嚴重。


    您之前不是給過我一盒治療風濕骨痛的神藥嘛,我覺得效果特別好,所以就厚著臉皮過來找您求藥來的。”


    “我這哪還有成藥啊!想要也得十月份之後,大茂沒跟你說嗎?”


    “那半成品的行不行,哪怕能緩解一二也好。”李懷德不死心地說道。


    實際上,他不在找藥,而是想看看老中醫的真假。


    王鐵蛋當然也猜出了李懷德的用意,歎了一口氣,起身站了起來。


    “你跟我來吧。”


    說著,往屋裏走去。


    李懷德見狀,急忙跟上。


    兩人一起走進裏屋,在擺放著瓶瓶罐罐的架子旁停下。


    王鐵蛋故意在第一個的透明大罐上頓了一下,走到了第二個罐子前說道:


    “這裏麵有幾十年的人參,六百年的天麻,處理了七年的烏靈參和東芝,裏裏外外有81種中草藥,還有兩個多月能激發全部藥效,屬於半成品。


    等百年人參處理好了,兩者合在一起才能製成給你的那個藥。你確定現在要用?”


    李懷德看著藥瓶上寫的時間,頓時有點猶豫了。


    他隻是想試探老中醫的真假,可不是真想要藥。


    不等他開口,王鐵蛋接著說道:“這個烏靈參,我處理了七年,才製成了這麽一小罐,老頭子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七年,所以這可能也是最後一罐。


    你說的那老頭我知道,確實為國家辛苦了半輩子,我也不管你多要,這一罐,兩千塊錢,你抱走,人參我就不還你了,行不?”


    李懷德差點吐血,好嘛,人參上萬塊,還得加兩千,騙傻小子呢?


    而且,為了一個人,浪費掉幾十盒藥,怎麽看都虧得慌。


    王鐵蛋目的可不隻是忽悠李懷德,又指著第三個罐子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可能舍不得,這瓶也是半成品,屬於藥酒類,也能用,效果可能差一點,還有點小副作用,五百塊錢,你拿走,成不?”


    李懷德先看了一下瓶子上的時間,距離浸泡要求時長還有半年,再看裏麵的東西,立即抿了抿嘴,各種骨頭,各種鞭狀物,關鍵還有各種大黑螞蟻,可不就是藥酒嘛。


    “老爺子,那副作用是什麽?”


    王鐵蛋一看就知道李懷德的意思。


    “你不行,太虛了,喝這東西虛不受補,越喝越虛,會死人的。”


    李懷德老臉一紅,沒好意思再問。


    王鐵蛋沒再介紹後麵的瓶子,每個瓶子上麵都有標記,寫得都是需要浸泡的時間,相信李懷德能看到。


    “想好了嗎,這兩瓶要哪瓶?”


    李懷德幹笑一聲。


    “嘿嘿,老爺子,實際上,兩個月也不是不能等,是吧。”


    “隨你。”


    王鐵蛋說著就要往外走。


    李懷德跟著也往外走,可看到第一罐藥上寫得時間已經達到了浸泡時間,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老爺子,這瓶藥不是泡好了嗎,這是幹嘛的?”


    王鐵蛋沒有駐足,邊往前走邊說道:“治療腦疾的,少了兩味藥,沒用了。”


    李懷德心中一喜,應該就是治療老年癡呆的半成品。


    那可是神藥。


    “老爺子,少了什麽藥,您說說,我還有點人脈,沒準我能找到呢。”


    “你的人脈能有保健局的廣嗎?”


    王鐵蛋懶得搭理他,重新躺迴了躺椅上。


    “小齒靈貓,你要是能找到,跟我說。”


    “小齒靈貓?”


    李懷德念叨了一句,一聽名字就知道很聰明,管腦子的。


    “老爺子,您等我消息。”


    “行~”


    不知不覺,李懷德已經不在懷疑王鐵蛋的身份,雖然王鐵蛋給他看的罐子都裝著蘿卜幹,白菜根,栗子皮之類。


    術業有專攻,隔著渾濁的水,李懷德也分不清。


    不就是兩個月嘛,先保證那些藥就成。


    此時的劉海中和許大茂已經幹得汗流浹背,他們見兩人出來,都忍不住看過來。


    許大茂看李懷德臉色,就知道已經糊弄過去,心中不由一鬆。


    劉海中臉色就難看多了,難道劉光齊猜錯了?


    不應該啊!


    他正想著怎麽揭穿王鐵蛋呢,李懷德突然看了過來,嚇得他急忙又揮起了鋤頭。


    李懷德轉頭又看看向閉眼假寐的王鐵蛋,有點欲言又止。


    實際上,如果不是劉海中告狀,他今天來還有一個目的,想討要幾顆清心丸。


    可那藥,知道的人不多。


    現在提,怕是讓老爺子懷疑被人跟蹤或者調查,引起不悅。


    於是考慮再三,李懷德便借口有事直接告了辭。


    王鐵蛋也沒送,起身都沒有。


    劉海中和許大茂一直幹到太陽快落山才離開。


    許大茂還好點,主動要了杯茶喝。


    劉海中就慘了,連杯白開水都沒有。


    不是不給,是真沒有,最後渴得沒辦法,隻能扯著水龍頭灌了點自來水,順便洗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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