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蛋轉頭一看,居然是剛才那個脾氣很大的小老頭。


    他拍了拍饒老頭的手。


    “我知道你也講不清,明天你拿病例過來,還是這裏,還是這個時間點,我過來找你,就這麽說定了。”


    不等饒老頭迴話,王鐵蛋起身,又朝著遠處另一個病號服走去。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找關係也要多加幾道保險。


    “你別走,你站住。”


    追上來的老頭見王鐵蛋要走,緊走了幾步,差點摔倒。


    王鐵蛋見狀,急忙又遠離了幾步。


    “你這老頭,腿腳不好還追,你這病得不輕啊,饒老弟,你可看清楚了啊,他摔了可和我沒關係。”


    饒老頭至今都還有點懵呢,聽到王鐵蛋的話都有點無語。


    這是哪跟哪啊又。


    另一個老頭也被噎了一下,唿哧唿哧差點沒背過氣去。


    “你你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裏打仗不行了。”


    王鐵蛋也就是隨口一說,哪想到這老頭那麽計較,低頭正看到了路邊磚頭沏得路沿。


    他隨手就薅起來一塊磚,簡單比劃了一下,說道:“老頭,你追上我也沒用,再追,別怪我削你。”


    說著,舉起手刀簡單一砍。


    “啪嗒”一聲,磚塊直接斷成兩截。


    看得兩個老頭頓時目瞪口呆。


    這年紀,還有這氣力,能打他們一堆。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王鐵蛋將磚頭往路邊一扔,拍了拍手,轉身朝遠處走去。


    “老饒,這誰啊?”脾氣有點火爆的老頭忍不住問道,他還想追,可是腿腳不允許。


    “說是姓裴,是個大夫,我也不認識。”


    “大夫?這醫院沒見過啊,其他醫院的來的?”


    “那不知道,說是他幹閨女想去文工團,讓我給那邊打個招唿,照顧照顧,明天讓我拿病曆過來,保證能治好,狂得很。”


    “你那病也能治好?”


    “誰知道呢?”


    就在兩人的注視中,王鐵蛋又搭上了另一個老頭,聊得那叫一個熱切。


    過了一會兒,見王鐵蛋走了,兩人慢慢溜達了過去。


    “老武,剛才那人找你幹嘛呢?”


    武老頭轉頭一看是饒老頭和喬老頭,笑道:“你說老裴啊,他說他幹閨女想去文工團,讓我打個招唿,我看也沒什麽,就答應了。”


    “答應了?你和他很熟嗎?”饒老頭好奇道。


    “舉手之勞的事,有什麽不能答應的,再說,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人,剛才給我吃了一顆藥,你看我現在,精神是不是好上很多?”


    “確實好一些。”


    武老頭左右看了看,突然悄咪咪說道:“你們知道老陶吧,去年都糊塗了,吃了一盒神藥好的,那個藥我聞過,他剛拿出那藥,我就認出來了,絕對是一個感覺!”


    “你是說,那盒藥可能出自他手?”饒老頭震驚道,接著他又反應過來。


    “不對啊,他怎麽沒給我藥啊?”


    “沒給你藥算什麽,他還威脅我呢。”喬老頭沒好氣地說道。


    “行了行了,反正明天他還來,倒是再問他要幾粒,我可是看到了,他有好多呢。”武老頭說道。


    ……


    東直門外,此時送貨的人已經等在了門口。


    王鐵蛋趕忙過來開門,連連道歉。


    等貨物都搬進屋,他又一人多給了五毛錢,以示歉意。


    他也是幹窩勃兒過來的,深知這個工作的辛苦和無奈。


    與此同時,王鐵蛋,不對,是老中醫去機關醫院拜訪老友的消息也傳到了李懷德這裏。


    劉海中微微躬身,說完之後,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


    李懷德盤算了一會兒,心裏也在打鼓。


    此時,他已經完全不懷疑老先生的真假,隻是以老先生現在的人脈,他再想利用老先生幫他解圍的計策大概要慎重。


    想想也是,以老先生的醫術,怎麽可能沒有人脈。


    恐怕還有一大堆人在那等著,期望別人找老先生麻煩。


    想到這,李懷德忍不住擦了一下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不對。


    李懷德趕忙招唿劉海中。


    “去去,你趕緊將那些監視老先生的人撤迴來。”


    劉海中不太明白。


    “不是,李主任,萬一有人找老先生麻煩怎麽辦?”


    “你聽我的,趕緊撤迴來,那邊不用我們管,絕對不會有人找麻煩。”


    “哦哦~我這就去。”


    劉海中轉身就走,還沒出辦公室,又被李懷德叫住。


    “等等,讓那些人離遠一些,千萬別惹老先生不高興。”


    “哦哦,好,明白。”


    劉海中答應一聲,匆忙出了辦公室。


    李懷德起身來到窗戶邊,重新考慮麵臨的處境,同樣的,好似不能再像以前對待許大茂。


    想到這,他趕忙讓秘書去叫許大茂。


    許大茂來得很快,頂著個熊貓眼。


    剛才他又和傻柱打了一架,準確是挨打,這次被絆了一下,沒躲過去。


    “大茂,你這是?”李懷德關心道。


    “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李主任,您找我有事?”許大茂問道。


    “哦,這不是看你最近表現不錯嘛,下周你就迴宣傳科吧。”


    “真的?”


    許大茂臉上驚喜,心裏卻打起了鼓。


    這個示好,有點突兀。


    所以這個下午肯定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當然是真的,你還是從放映員做起,做上兩個月升副科長,我保證你在年前,重新當上宣傳科長。”李懷德不忘記畫餅。


    “謝謝李主任,我肯定好好幹。”


    許大茂表麵上樂開了花,心裏卻更加緊張。


    我馬上就要坑你了,喂!


    箭已經在弦上,你突然對我這麽好,讓我很難辦,好不好!


    辦公室門口。


    劉海中聽著屋裏的對話,愣在原地,身體都有點微微顫抖。


    氣的!


    他之前要整於海棠,沒辦法,人家拿著劉家的把柄,自己提都不敢提。


    之後要整賈張氏,秦淮茹上來就想讓賈張氏和他同歸於盡。


    一直要整許大茂,結果現在李懷德又要重用,你讓他怎麽整。


    還有這宣傳科長,可是他準備留給劉光齊的位子。


    劉海中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下了樓。


    不管如何,都不能和李懷德作對。


    那就隻剩一個人可以整,傻柱。


    他就不信了,四九城還找不到一個好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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