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都不知道離開的辦公室。


    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可內心的憎恨卻在一點點深入骨髓。


    說得倒是好聽,沒辦法,為了你好,等待時機。


    這麽拙劣的畫餅手段,他還能不懂?


    麻蛋,擼掉自己的職位不說,還坑了自己家藥。


    這事絕對不能這麽算了!別讓他找到機會。


    許大茂收拾了一下情緒,在糾察隊員的帶領下往車間走去。


    改造就改造,總比沒有工作強。


    辦公樓內,又一個辦公室,劉海中站在窗前,看著許大茂離開的背影,差點樂出了聲。


    還好自己先來了一步,否則沒準還讓許大茂官複原職了。


    以現在的形勢,他劉海中完全不用擔心許大茂的報複。


    隻要許大茂敢跳,他就……好像也不能抓,抓了之後,萬一鬧到四合院,蔫爺過來問罪也是麻煩。


    那就以改造不徹底為由,由車間轉到衛生隊挑大糞,再敢跳就記大過,連續兩次,按照廠規可以開除。


    合情合理!


    劉海中官大了,終於也開始動腦。


    改造車間。


    許大茂剛出現在門口,就聽到了傻柱熱烈的掌聲和笑聲。


    “啪啪啪……”


    “來,大家歡迎一下,前宣傳科長,李懷德的第一狗腿子,到車間改造,大家熱烈歡迎。”


    “啪啪啪……”


    “哈哈……”


    現場還真有人一起鼓掌和歡迎。


    一方麵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李懷德搞進來的人,另一方麵算是調劑一下這無聊的車間改造生活。


    許大茂看著繞著自己鼓掌的傻柱,臉都黑了。


    “傻柱,都到車間改造了,你覺得有意思嗎?”


    “嘿嘿,當然有意思,爺們過幾天就要迴食堂了,怕見不到你。”


    “我懶得搭理你!”


    許大茂很有自知之明,隨便找了個地方,就要坐下來。


    這時,糾察隊員和車間副主任已經溝通完畢,離開了車間。


    常茂走到了許大茂麵前,做了自我介紹,並安排了工作,和大多數人一樣,當學徒,隻負責簡單的分揀、搬運、打掃等簡單工作。


    許大茂也不知道會待多久,聽得很仔細。


    待常茂走後,傻柱又湊了過來,一副賤兮兮又鄙視的模樣。


    “許大茂,我知道你是個軟蛋,沒想到你那麽軟。”


    “一邊去,我不惜的搭理你。”


    許大茂不知道傻柱為什麽這說,他煩著呢,誰也不想理。


    “許大茂,你知不知道,你被帶走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


    “叫聲柱爺,柱爺再告訴你!”傻柱還拿捏上了。


    要是能打得過,許大茂肯定能用唾沫星子把傻柱淹死。


    他直接起身看向車間,看看有沒有熟人,他不信廠裏發生的事情隻有傻柱知道。


    傻柱無所謂。


    “別找了,找了他們也不會說,食堂打菜會不會顛勺還是我一句話的事,許大茂,你就說,你叫不叫吧?”


    “你愛說不說,大不了中午我去宣傳科問。”


    許大茂重新坐迴到座位上,開始磨洋工。


    他了解傻柱的性格,越問越裝,你不問,反而會自己說,他那嘴根本兜不住話。


    果然,傻柱隻是忍了一會兒,就沒能忍住。


    “許大茂,咱可說好了,你別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


    “趕緊說趕緊說,又不是你一個人知道。”


    “那也是,我告訴你啊,你媳婦,你爸媽,還有你妹,都被劉海中抓了,關了一整天,晚上才放的,你知不知道?”


    “什麽?”許大茂突然暴起,目眥欲裂。


    “嘿~你別著急啊,我還聽說,糾察隊的輪番審問,一天連口水都沒給喝,劉海中還讓你爸給他下了跪,這可都是從保衛科那邊傳出來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


    許大茂一把薅起了傻柱的衣服,雙眼瞬間血紅。


    “你給我撒什麽氣啊,剛才送你來的那狗日的,就是劉海中的狗腿子之一,你找他去啊。”


    傻柱一把撥開許大茂,繼續說道:“這有什麽啊,你家現在看著沒什麽異樣,我告訴你,糾察隊來搜過,當時要不是忌憚蔫爺,肯定得抄家。


    廠裏很多人現在還關著呢,都是和你有關係的,一早我就聽說糾察隊準備調查你在鄉下的那些破事,這都要往死裏整你了,你知不知道?”


    許大茂的眼睛依然血紅,但也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鄉下撈好處、調戲小寡婦的事情經不住查。


    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往死裏整,那可覺得要出大事。


    許大茂很清楚糾察隊要幹什麽,就是抓住他的小辮子,防著他不給藥,也防著他報複。


    姥姥!


    “媽的,我找他們去!”


    許大茂起身就往外走,但到了車間門口又停住了。


    他不知道去找誰,也不敢把事情徹底鬧僵。


    萬一,萬一真要整治他,還真沒招。


    迴去肯定不能迴去,傻柱麵前不能丟了麵子。


    心思急轉之間,許大茂又有了主意,就是利用他手裏唯一的籌碼。


    他之前交給了王鐵蛋五根人參,其中兩根是李懷德搞來的,兩根是上麵領導給的,還有一根是他自己的。


    五十盒藥,國慶時候取。


    李懷德想利用這批藥上位,許大茂也這麽想。


    既然他許大茂被拋棄,也不能讓李懷德好過。


    所以,讓這批藥成為燙手山芋,爭得人多了,給誰不給誰都會得罪人,到時候絕對夠李懷德喝一壺。


    而對許大茂來說,沒準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


    說幹就幹。


    許大茂雖然已經流落車間,可在廠裏借個電話的關係還有。


    之前的人脈沒幫上忙,現在有了用武之地。


    “喂,周秘書嗎,我紅星軋鋼廠許大茂。”


    “對對對,哈哈,沒事沒事,我現在就挺好,被下放到車間了,改造一些日子,也是避避風頭。”


    “周秘書,我聽說老領導到了冬天,身體哪哪都不舒服,是不是有這迴事?”


    “我悄悄告訴您啊,但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我們李主任那到國慶節之後,會得到一批專門治療風濕筋骨痛的藥,和上次那個藥一樣神。”


    “我這不是下放車間了嘛,哪還有那麵子,您得爭啊,這事我知道,隻有四十來盒,多一盒都沒有,以後可能也不會有。”


    許大茂一連打了七八個電話,基本都是同樣的說辭。


    當然了,這樣還不夠。


    等到下班,許大茂準備去機關大院拜訪一下那位組織部的小領導,再往老娘們窩一紮。


    他就不信了,這消息會不爆~


    李懷德就是一個工廠的領導,說到底就是一個處級幹部,麵對上麵無窮的壓力,看你怎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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