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裏還有一對鼻煙壺,一個琺琅彩的,一個羊脂白玉的。


    上麵的每一絲紋路,閆埠貴都記得清清楚楚。


    想當年,還沒搬進95號院之前,他家附近新開了一個高檔的大煙館。


    當時可謂是門庭若市,日進鬥金。


    閆埠貴很羨慕,但也知道,進出都是非富即貴,即使傾家蕩產了,也非富即貴過,不是他這個小業主能比的。


    閆埠貴還知道,這東西能抽死人。


    依稀記得,那還是二十幾年前的秋天,月黑風高,秋風蕭瑟。


    閆埠貴出來倒洗腳水,然後就看見一個老頭晃晃蕩蕩地從大煙管出來,一臉地享受,路過他家時,還給他打了個招唿拐進了旁邊胡同。


    可正當他要迴去時,就聽撲通一聲,是人摔倒的聲音。


    閆埠貴急忙過去查看,就見老頭已經倒在地上,他趕忙去扶,試探了一下鼻息,卻沒了氣息。


    而這兩個鼻煙壺就是從老頭身上摸出來的。


    之後他就靜心守在屍體旁,讓店裏夥計通知了家屬,白得了十塊大洋的報酬。


    等等等。


    就在閆埠貴迴憶下一個小物件的時候,隔壁鄰居家,突然也傳出一陣哭嚎。


    “沒了,沒了,我的寶貝也沒了,哪個天殺的,哎呦,不活了。”


    閆埠貴立即從思緒中驚醒過來,快步走出了門。


    這時,前院已經不少人走了出來,都好奇地盯著閆家胳膊的姚家。


    而在屋裏哭喊的,正是姚家大嬸。


    剛才,她聽到了閆埠貴的哭喊,然後出於好奇,就想看看他們家藏在夾縫牆裏的寶貝。


    結果不出意外,也沒了。


    然後才有了現在的情景。


    “閆老師,你剛才喊什麽?”院裏有人問道。


    “沒事,沒事,老姚家的怎麽了?”閆埠貴遮著嘴,問道。


    “不知道,說什麽寶貝沒了,你說要不要報警?”


    “先看看吧,不行就問問蔫爺。”


    院裏有人在討論,也有人迴家,然後接二連三,好幾家都傳出了驚叫聲。


    閆埠貴聽完,頓時心裏舒服不少。


    好像不止是自己家丟了東西,好像是好幾家都丟了東西。


    不過,很快,他的心又沉了下來。


    就你們這些家的破銅爛鐵,哪有自家的寶貝金貴,加起來能趕上自己的一個瓶子價格高嗎?


    前院幾家驚唿完,緊接著是中院,最後又傳到了後院。


    而出來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一頭亂發的聾老太太也聽到了喊聲,什麽寶貝沒了,古董沒了,玉扳指沒了。


    她的心情越發煩躁,自己一大箱子的寶貝在一個多月前都沒了,她說什麽了沒有?


    挺著大肚子的賈張氏顧不得笨重的身子,急忙開始查看自己的養老錢和金戒指。


    看到東西都在,這才安心不少。


    有一說一,剛才,她真是嚇了一跳。


    不管是丟東西的,還是看熱鬧的,院裏絕大多數人開始慢慢向前院匯集,很快都聚集在了蔫爺家前。


    “蔫爺,咱院裏出賊了,出大賊了,你趕緊跟我們做主啊!”有住戶趕忙喊道。


    “對對,蔫爺,我們家的傳家寶沒了,你快出來看看啊!”


    蔫爺家。


    此時,李老爺子從磚縫中取出了一個紅布包,打開之後是一個銀質的長命鎖,然後長舒了一口氣。


    “哎,嚇了我一跳,這是我兒子小時候戴的東西,我珍藏了多年,我現在也就這點念想了。”


    “那就好好藏著,迴頭帶棺材裏去。”蔫爺笑道。


    “王老哥,我也是這樣想的。”


    “行,你先歇著,我出去看看。”


    蔫爺起身開門走了出去,院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蔫爺背著手掃視了一圈,問道:“誰家丟東西了,舉起手我看看。”


    唰唰唰,陸續七家舉起了手,包括閆埠貴。


    “什麽時候丟的知道嗎?”蔫爺又問道。


    這下人群中沉默了。


    見沒人說話,看熱鬧的人急忙催促。


    “都說啊,什麽時候丟的,大家好迴憶迴憶啊,看有沒有陌生人進院子。”


    “對啊,大概時間也成,大家都能幫著想想。”


    可過了好一會兒,依然沒人迴答。


    不是不能迴答,是真不知道。


    東西要不在夾縫牆,要不埋在地底,都藏得好好的,誰都不會閑著沒事去檢查。


    比如閆埠貴,上一次看,還是年初,距離現在已有三個月之久。


    而最長的,超過三年沒去查看。


    蔫爺感覺蹊蹺,繼續問道:“我再問一遍,確定都丟了,對吧?”


    “確定!”


    “我也確定。”


    幾人紛紛迴答。


    “那好,你你,去派出所報警,快去。”


    蔫爺隨便指了指兩個人說道。


    派出所的人是和三大媽一起進的院子。


    三大媽還不知道院裏發生的事情,她以為是自家的事,著急忙慌地拉著閆埠貴進了屋。


    “你怎麽報警了,怎麽不等我迴來?”


    “事情由不得我,親家怎麽說?”閆埠貴問道。


    “親家母說,於莉最近就沒迴去過。”


    “沒迴去過,那他們買工位的錢從哪來的,我給他們算過,他們小夫妻最多隻有四百塊錢。”


    “你是說,家裏的東西是老大幹的?”三大媽說道。


    “我哪知道,得等老大迴來問問再說。”


    兩人說話時,警察已經從蔫爺口中得知了大概情況,一個院子,七八家丟失了重要物品,算是大案要案。


    而他們第一個要調查的就是閆家。


    兩名警察直接敲門進了閆家,剛要說話,就被閆埠貴的造型嚇了一跳。


    “這位同誌,你的嘴是怎麽迴事?”


    “沒事沒事。”


    閆埠貴急忙捂住嘴,一臉歉意。


    “真沒事?”


    “真沒事!”


    警察臉上狐疑,可還是開始詢問案情。


    “你是閆埠貴是吧,你們丟失了什麽東西,大概什麽時間丟的,我們先登記一下。”


    “這位同事,不好意思,我們可能搞錯了,所以還得找找,你們先看看其他家,可以嗎?”


    閆埠貴急忙說道。


    家醜不可外揚,必須先問問閆解成再說。


    “這樣啊,可以!”


    警察有點不高興,剛開始查就搞了個烏龍,這叫出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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