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內,跪伏在地上的一眾官員看著高台上穿著龍袍的威嚴中年男人。


    腦子都宕機了。


    什麽情況啊,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還是咋的,怎麽這麽穿龍袍的?


    內閣首輔韓爌和次輔錢龍錫兩人看著台上的中年男人,不知為何,心中忽然一寒。


    兩人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不解。


    高台上,看著走過來的朱元璋,天啟皇帝朱由校從龍椅上起身直接躬身行禮。


    “孫兒朱由校拜見太祖高皇帝陛下。”


    “免禮。”朱元璋抬手虛扶。


    “老祖宗,那兒呢,對,就那倆老頭兒,跪最前麵的那倆個。”


    朱由檢看著眼前臉上充滿笑意的朱元璋,指著台下已經目瞪口呆的韓爌和錢龍錫說道。


    此時,地上跪著的兩個老頭兒感覺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咋聽到自家陛下管那個威武中年男人叫太祖高皇帝呢?


    太祖高皇帝都躺應天皇陵兩百多年了,怕是骨頭都化成了灰,咋滴,找個人穿身龍袍嚇唬我們是吧。


    想到這裏,兩個老頭瞬間來精神了,可還沒等他們開口,身後的禮部右侍郎錢謙益突然站了起來,看著天啟皇帝朱由校,指著高台上的朱元璋道。


    “陛下,您這是侮辱大明列祖列宗啊,您瞧瞧,此人何德何能,能當的起一聲太祖高皇帝陛下麽?”


    “陛下,微臣今日便要死諫。”


    “請陛下將此人拖出去,誅九族,以慰藉大明先帝之靈。”


    天啟皇帝朱由校:“⊙?⊙”


    朱由檢:“⊙0⊙”


    朱元璋:“→_→”


    朱由檢看著下方滿臉正氣,義正言辭地指著天啟皇帝朱由校的“水太涼”錢謙益。


    你是什麽話都敢說啊,怕是不知道朱元璋的九族包括誰了吧。


    “皇兄,這‘水太涼’一直都這麽勇的麽?”朱由檢歪著頭看向自家皇兄,天啟皇帝朱由校。


    “水太涼?五弟你說的是誰?”天啟皇帝朱由校被朱由檢的話給整蒙了。


    他的臣子裏有叫水太涼的人麽?他怎麽不知道。


    “就是這個錢謙益,大明被建奴滅國後,一眾忠貞義士為此殉國,錢謙益作為當時還存活著的大明文壇領袖,在文人中威望極大。”


    “錢謙益的妻子柳如是勸其站出來,主動殉國,錢謙益答應了。”


    “由檢,這樣看,此人還挺有文人風骨,讓咱想起來了南宋左丞相陸秀夫,抗元失敗,背著趙昺跳海而亡。”朱元璋聽到朱由檢的話詫異的看了錢謙益一眼,沒看出來啊,這小子還挺忠心,帶著媳婦以死殉國。


    天啟皇帝朱由校也沒想到,自己的臣子,文官中還有如此有風骨的人。


    “信王殿下,切不可漲建奴誌氣,滅我大明威風。”


    “區區建奴女真,翻手可滅,又怎會是我大明將士的敵手。”禮部右侍郎錢謙益雖然對水太涼這個詞兒不太喜歡,可是信王殿下誇獎他有文人風骨,他還是很受用。


    至於信王朱由檢說的話,錢謙益隻當他是失了心智,胡言亂語。


    殿內其他臣子也都被台上朱由檢說的話驚到了,對於建奴滅亡了大明,他們當然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前幾年的寧遠大捷,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一個袁崇煥便能重創建奴賊首努爾哈赤,區區建奴,不毛之地的野人罷了,怎麽配得上這大好江山。


    隻是他們對朱由檢如此誇讚錢謙益,心中不爽利罷了。


    錢謙益何德何能,怎麽敢與南宋左丞相陸秀夫作比。


    殿中唯有水太涼,錢謙益一人昂首挺胸,站似如鬆。


    高台上,朱由檢無視了下麵一眾官員的動作。


    “老祖宗,孫兒還有後麵沒說完呢。”


    朱由檢眼看自家老祖宗和皇兄似乎誤會了什麽。


    “由檢,那你接著說,咱也想知道這錢謙益殉國後發生的事情。”朱元璋聽到大明有如此忠心的臣子,心情還不錯。


    “老祖宗,這錢謙益根本就沒殉國,殉國的是他的妻子,柳如是。”


    朱由檢搖頭繼續說道。


    “什麽?x2”


    天啟皇帝朱由校和朱元璋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


    “不可能,本官一心為國,怎麽可能貪生怕死。”水太涼錢謙益的姿勢擺不下去了。


    不管台上那信王殿下朱由檢說的大明亡國與否,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他要的是那為國殉葬的名聲。


    “後來兩人去尚湖邊上乘舟準備投湖自盡時,錢謙益用手摸了一把湖水,說這個水太涼,今日就算了吧,最後,唯獨柳如是獨自跳水殉國。”


    “後來,建奴軍隊南下。”


    “錢謙益更是率南京諸臣主動開城門向建奴乞降。“


    “你說什麽???”


    “這狗東西獻城了???”


    朱元璋聽到這裏,腦中隻覺得一股血氣上湧。


    一旁的天啟皇帝朱由校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拳。


    剛剛有多欣賞錢謙益的氣節,現在就有多憎惡他的獻城。


    而此時殿內群臣全都鴉雀無聲,滿臉呆滯的看著站在前麵的錢謙益。


    連首輔韓爌和次輔錢龍錫都忍不住為之側目。


    開門獻城的事,咱大明不是沒有過,可那是咱們自己人內鬥啊,你這,給建奴女真那等野人獻城。


    知道你不要臉,可沒想到你這麽不要臉啊。


    “狗東西…”


    “由檢,還有什麽,這狗東西還做了什麽好事,都說出來。”朱元璋此時胸膛殺意暴漲。


    “建奴入主南京後,建奴攝政王,多爾袞下了剃發令。”


    “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


    “城中漢人為此反抗建奴,被殺害數萬人。”


    “後來文人士子來到錢謙益的府上,希望他能帶頭號召文壇士人一起反抗剃發令。’”


    ”卻發現錢謙益偷偷在府上響應了多爾袞的剃發令,令府中下人為其剃發。


    “在被一眾士子看到後,錢謙益卻說其頭皮癢,最後錢謙益剃成了金錢鼠尾辮,北上做了建奴朝的禮部侍郎。”


    朱由檢一口氣說完了錢謙益後麵所做的事情。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老夫做的。”


    “陛下,此等子虛烏有之事,您可千萬不能信啊。”


    水太涼錢謙益矢口否認,接著又急切地看向台上的天啟皇帝朱由校辯解著。


    他娘的,這怎麽敢認啊。


    就算最後建奴女真滅亡了大明,他作為一代文壇大儒,怎麽能忘記國恨,投身建奴。


    投身建奴此事,真假尚且不論,但是一旦皇帝金口玉言,給他蓋棺定論,他會被全天下的讀書人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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