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有隊員直接跟著廖傑離開,這是我唯一欣慰的地方。


    我原本不想讓廖傑一起進來,可惜廖傑動作快了一步,搶在我們的人之前就進了房間。


    看來他今天是擺明了要拉走我們的人。


    我和吳一翔都想向隊員解釋,但是我們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事發突然,我們對如何開戰一點準備都沒有,甚至連中國駐大阪的總領事館在哪裏都不知道。


    而且事實上,我從來也沒有領導組織過正規戰。


    異世時,我是一個間諜、特工、殺手、戰俘……卻從來沒有做過一天真正意義上的指揮官。


    廖傑像惡魔一樣鼓動著他的舌頭,三言兩語間就把我和吳一翔貶得一無是處。


    終於,吳一翔忍不住了,喊道:“總之,我們的人就是不能讓你帶走!”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


    廖傑沒有說什麽,朱偉卻不幹了:“我說吳一翔,你也太不識大體了吧。


    大家都辛辛苦苦來了,又碰上小日本搞這麽個名堂,你還有門戶之見?大家不管怎麽說也是一邊吧。”


    沒想到呆呆的朱偉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看到所有人都對朱偉的話表示讚同,我簡直懷疑是有人授意他這麽說的。


    血蓮是暴力團體不錯,但民主是我們的基本原則。


    現在民心向背再清楚不過了,我看了吳一翔一眼,對廖傑道:“走吧。


    這次先聽你們的。”


    廖傑打了勝仗,滿臉堆笑。


    吳一翔皺著眉頭,也還是跟了上來。


    車果然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上了車,我在腦中閃過一個詞:“出師不利。”


    車行一小時後,廖傑帶我們走進一棟典型的日式別墅。


    別墅有個不小的庭院,庭院裏還有一個小水塘,接通外麵的河流。


    侯梓強和盧英都坐在水塘旁,像勝利者一樣看著我們。


    不過他們的確是勝利者。


    “你們還是醒悟了?”侯梓強笑著。


    我和吳一翔沒有答話,對於這個粗人,我們沒有什麽可說的。


    大概老伯選他就是因為所謂的“直率”。


    “請進來領武器。”


    廖傑讓我們進屋。


    我們魚貫而入,這才發現原來屋內另有乾坤,全然不是日式的住宅。


    “我們在屋裏造了很多的假牆,掛上畫。


    同時,這也把整棟房子變成了一個迷宮。


    這裏還有很多能要人命的機關,當然,今天沒有開。”


    廖傑介紹著,因為這些假牆,最多隻能兩人並排走。


    我一時好奇,敲了敲,沒有聽到空空的迴音,看來所謂假牆也夠厚實的了。


    “其實,真正的重要部位,在這裏。”


    廖傑點了一幅油畫,牆麵突出,變成了一道門。


    因為牆麵的凹凸圖紋,等門收迴去的時候還真的開不出一點痕跡。


    進去之後,是一個十平方米的暗室。


    廖傑開了燈,不少人都發出一聲讚歎,的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


    三麵是冷兵器,刀劍斧叉匕首樣樣齊全,門後是槍支,齊齊整整地放了三排。


    日本也是個槍支管製的國家,他們居然能弄到那麽多…… “你們動作很快嘛。


    而且,這些也不像是三千多萬日元能搞定吧。”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弄成如此規模的,簡直是天方夜譚。


    廖傑神秘地笑了笑,道:“這個就不必你費心了。


    而且,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賺錢。”


    我開始計算他們分裂出去的時間,若說動作快一點,要弄這麽個基地倒也不是不行,隻是……我總感覺不對勁,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大家主要選順手的拿。


    不會用槍的就別取,到時候傷到自己人就不好辦了。”


    廖傑嚷著。


    我也沒有客氣,掃視了一圈武器架,發現了“鯊魚匕首”,毫不遲疑地取下兩把。


    吳一翔本來想拿的,見我先下了手,也就沒有爭,另外取了一對順手的。


    廖傑蹲下身,從架子下麵又抽出一個箱子,道:“裏麵是皮帶,可以插武器的。”


    說完,又翻出兩條皮帶遞給我和吳一翔,像是安撫一般,道:“給,這兩條專門插匕首的。”


    異世裏,我的匕首都是插在腰帶上的,有時還要擔心會掉。


    這條皮帶上的搭扣的確牢牢地把匕首固定在腰間。


    我轉了轉腰,很牢。


    取完裝備,我們又來到院子裏。


    侯梓強和盧英還在那發呆,也或者聊著什麽。


    侯梓強見人來齊了,道:“撞我們大使館的是日本皇民黨。


    據說,他們的後台是山口組。


    不是我編的,是真的。


    今天夜裏,我們的行動就是三隊人突襲他們的總部大樓,劫取他們的內部情報。


    包括成員名單,產業清單,行動計劃等等。


    總之,凡是電腦就搬走,凡是書麵材料就打包帶走。”


    我插嘴道:“三隊人?攻擊他們總部是不是少了點?” 侯梓強略帶鄙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們調查過,總部大樓沒什麽人,動用三隊人也就是為了搬東西快點。”


    我不再說什麽,聽他繼續安排。


    最後,他讓廖傑帶我們下去休息,等晚上的行動。


    “你說,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吳一翔終於打破冷戰,開始和我說話。


    我估算了一下,道:“他們走的時候是六十多人,我想總不見得人人都來吧。


    不過聽他的口氣,在日本的人數不會少。”


    吳一翔沒有什麽反應,輕輕“哦”了一聲。


    等待是一種煎熬。


    客觀地說,我們的待遇不差,偌大的客廳裏有飲料、點心、空調、電視……夥伴們正興奮地觀賞著鐵血黨來日本後的幾次行動。


    這些錄像帶無疑都是限製級的,拍攝技術也不怎麽好,畫麵抖動得厲害。


    但是每一幀畫麵都有血腥,總有人倒地。


    攝像者該是跟著大部隊緩緩前行的,拍到的總是鐵血黨人製服後麵的白色鐮刀,還有就是慘叫而倒地的日本右翼分子。


    廖傑端著一杯果汁,走到電視旁,解說道:“各位看到的是我們第一次到第三次打擊行動的錄像。


    為了這些珍貴的資料,有兩名攝影人員犧牲在彈雨之下。”


    果然,在攻入大樓之後不久,槍聲四起。


    突然,攝像機強烈晃動,天旋地轉,還伴有一聲悶哼。


    畫麵停在大理石地麵上,黑色是主調,點點白色是紋理,一川鮮血慢慢淌進鏡頭。


    大家都沉默著。


    我們見慣了死亡,見慣了屍體和血染的土地。


    但,這是我第一次這麽清楚地看到血流淌的動態。


    那個厚稠的血液的特寫讓我覺得惡心。


    很快,攝像機又被抬起,對準的是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人,渾身抽搐著,閃電的藍光還在他身上流動……我不想再看下去,雖然對鐵血黨的戰史十分好奇,但是這些畫麵太血腥。


    若是電視節目,我知道那是假的,可這些完完全全都是真的。


    廖傑還在比劃著,吳一翔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我沒有理會他,茫然地看著窗外,那是一片小型的別墅區,隻停著車,沒有人走動。


    吳一翔開口道:“怎麽了?不舒服?” “有點惡心。”


    “你殺人的時候有這種感覺嗎?” 的確沒有,生命在我手中流失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我盯著他的眼睛,反問道:“你呢?你不是還習慣看著別人的眼睛殺人嗎?” 吳一翔低頭一笑,道:“本來沒有,現在開始有點害怕了。


    尤其是看到自己人的血在流,他們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我們了。”


    “是呀,不論是數量還是戰鬥力。”


    我歎氣道。


    “或許哪一天,我們再迴到蒙古草原,老爹就不認我們了。


    因為我們的血氣沒有了,隻有殺氣,嗬嗬。”


    吳一翔笑著說道。


    我也跟著笑了笑,若是以老爹的角度論,我和吳一翔還是兄弟。


    “今晚的行動,唉,現在想想腿就有點軟。”


    我無奈地說了句真話。


    “喬,有時候,說真的,大家兄弟,你別怪我。


    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太膽小。”


    吳一翔吞吞吐吐總算說完了。


    想想剛到異世,莫遠君的一把劍讓我跪倒在地。


    應偉俊那個低級德魯依也能讓我受重傷。


    瞿棣當時就說我膽子小,可能膽小的確就是我的本性。


    想到瞿棣,那個可愛的小朋友。


    若是知道那天的分離就是訣別,我會有多少話對他說? “那是因為我把生命看得重的緣故吧。”


    我找了個借口,戰士不該和膽小沾邊。


    “這倒也是,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壓抑自己。


    其實,生死不過就是那麽迴事。


    你幹嗎老是執著在生命的存在和逝去?都死過一次的人了。”


    吳一翔開導我。


    “是呀,都死過一次了,所以我不想再死……”我放低聲音,到最後隻是喉結打顫。


    “那你活著想幹嗎?”吳一翔問道。


    這個問題真的不知該如何迴答他,又和信仰掛鉤了。


    我思索著,緩緩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幹嗎。


    其實,我有信仰的日子很短暫。


    我有過信仰,但是現在沒有了。


    張佳跟我說了一些我死後的事情,我很向往。


    真的,我真的羨慕她能壽終正寢,還算長壽。


    我曾經騙自己,以為一生的記憶不過是負擔,其實,說穿了是吃不到的葡萄罷了。”


    我第一次這麽細致地解剖自己的內心,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信仰,隻是想苟活於世。


    恍然間居然自己有點瞧不起自己。


    “嗬嗬,我是這麽想的。


    既然這裏活著不知道想幹嗎,那死也就無所謂了。


    說不定等你死了,還會飛上天堂,一個美麗的天使對你說,這一次還是上帝的遊戲,你可以開始新的生命。”


    “哦?你上了天堂?可我是下地獄。”


    “是嗎?原來死後果然有區別啊,哈哈哈,所以要多做善事哦,喬林同誌。”


    我不知道這個盜賊做了什麽善事,起碼我堅信自己沒有做過太多的惡事。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潛意識裏宗教文化的影響,像我這麽傳統的中國人,當然會去陰間接受甄別。


    “你信基督嗎?”我問吳一翔。


    吳一翔道:“我不信。


    不過,我祖父母是基督徒,他們還帶我去受洗。”


    “哦。


    那你為什麽不信?” 吳一翔開始皺眉,半晌,道:“為什麽要信?我沒興趣去做禮拜,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儀式。


    小時候奶奶還強迫我去唱詩班,煩都煩死了。


    還好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


    我喝著手裏的果汁,看著那些看錄像的夥伴,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邊緣人,到哪裏都格格不入。


    或許,當初玩遊戲就是一個錯誤。


    像我這樣的人,最好的歸宿還是象牙塔裏,青燈黃卷,也不要和別人爭什麽。


    吳一翔見我不說話,找了個話題,問道:“你小時侯常幹嗎?” 這個問題倒是不錯,可惜現在沒有心情告訴他那麽多小時候的趣事。


    我淡淡答道:“天天躲在房間裏看書。”


    “也不出去玩?” “不玩。


    就是看書。”


    吳一翔吐了吐舌頭,不再說什麽。


    我眼睛瞄到寬屏電視上,剛好看到鐵血黨在白天對一群人發動攻擊。


    雙方使用的都是冷兵器,誰輸誰贏也沒有必要多說了。


    廖傑在那邊很自豪地說:“此役,敵我雙方出動的人數是一百五十比三十。”


    底下一片低唿聲,廖傑繼續道:“敵我雙方的死亡數是一百二十六比零。


    二十分鍾的混戰,我們隻有三名隊員受了輕傷,在我們牧師的幫助下,沒有一個人誤了晚上的慶功宴。”


    夥伴們交頭接耳,從他們臉上,我就看出他們在想什麽。


    恐怕這些人我一個都帶不迴去了,他們一定後悔沒有跟著鐵血黨走。


    “還有那些人呢?”底下有人問道。


    廖傑笑著把錄像帶倒退迴去一點,指著說道:“大家看到這些奔跑的黑點了沒有?我們隻砍倒了他們第一排的人,後麵就有人開始逃了。


    打仗沒用多少時間,不過要殺盡他們,費了不少力氣,主要是後來警察來了。”


    果然,畫麵的邊角處遠遠已經能看到警車了。


    我不再往這個方向看,站在窗邊,突然想起吳一翔昨晚的話,問道:“你現在得去殺人,什麽時候去找老婆?” “她倒是給過我通訊地址,我也帶了。”


    吳一翔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可是,她不記得異世的事情了,我們隻是普通的網友。


    曾經共患難的事情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看他的失落,我突然聯想起那天我說鐵血黨讓人恢複記憶時他的表現。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我說:“別去試圖喚醒她,異世的沉重對她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嗬,你剛才還說羨慕張佳能多那麽多生活的感覺。”


    我無語,的確是我說的。


    這兩個論調似乎也的確很矛盾,可是……我想不透。


    人生一點點小的波瀾都可能帶來巨大的衝擊,但是過了這個衝擊,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喬林,想不到那麽遠的事情,就先想想近的事情吧。


    一件件來,解決一件是一件。


    比如我吧,去看老婆先。


    至於以後怎麽樣,不去想它。”


    吳一翔說得也有道理,我太相信“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事實上,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想得遠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晚飯也都用過了。


    大概換了水土,雖然吃的都是米飯,但是我隻吃了平常的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


    “喬林。”


    盧英叫我,遞給我一件黑袍,“你是法刺對吧,我才知道。


    這件袍子沒有什麽附加能力,但是能表明你的身份,周圍的戰士會保護你的。”


    穿法師袍也不是完全為了附加的能力,那還是一種精神依托。


    穿著法袍,自己更相信自己是個法師。


    而且袍隨風起的那刻,有種空靈欲飛的感覺。


    我不喜歡穿著運動衣去打架,和環境不配,所以接過袍子,低聲道謝。


    在場的都是男人,也沒有那麽多顧慮。


    我脫去身上的運動衣,剛要套上法袍,卻發現袍子後背上有個刺眼的白色鐮刀標記,隻得愣在那裏。


    盧英還在那裏分發裝備,我赤著上身走過去,道:“有沒有,沒有這個標記的?” 盧英看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上的衣服,臉上的笑容凝固,道:“抱歉,沒有。


    因為你們沒有自己帶戰鬥服,所以我們才把我們的借給你們。


    你不願意穿就別穿了,沒什麽關係。”


    出征的事情弄了那麽久,結果到頭來什麽都沒有辦好。


    即便在遊戲裏,打仗之前都會專門發放裝備。


    我有些氣惱,拿著法袍不知道是穿還是不穿。


    吳一翔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套黑色緊身衣,背後也有個白色鐮刀。


    大概看到我的尷尬,吳一翔走了過來,輕聲道:“算了,穿自己衣服容易被誤傷。


    大家統一標識吧。


    這個又不是什麽大問題,抗日戰爭的時候,八路軍不是也戴青天白日徽嗎?” 我本來想硬一把,就穿自己的運動服上陣。


    經吳一翔這麽一說,我動搖了,尤其是那個“誤傷”。


    想想也的確不必那麽較真,誰讓自己沒有準備呢?微微放開喉嚨,道:“抗日為先,血蓮鐵血都一樣。”


    說著,套上了法袍。


    隱隱間似乎看到盧英在笑,實在氣悶,轉頭走了。


    兩部十七座的伊維卡載著我們朝戰場飛馳而去。


    我無心留意窗外的景色,拔出匕首,擦拭著。


    我想起在異世的第一仗,那時連怎麽施法都不會。


    連夜的疲勞根本沒有什麽空閑思索生死,仔細想來,從**跳起來的那刻,自己倒還算英雄。


    “你是新人?”朱偉突然發問,下意識裏知道他在問我,卻不明白意思。


    “什麽新人?”我反問。


    “凡是上戰場擦武器的人都是新人。”


    朱偉說得斬釘截鐵。


    我笑道:“笑話,這算什麽邏輯?” “我觀察出來的。


    老戰士因為常常用武器,總是結束戰鬥以後擦,順便檢察是不是有損壞。


    新人上場前總會害怕,所以他們總是在開始前擦武器,害怕一打武器就壞了。


    也有人是祈禱武器能救他。”


    朱偉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雖然這個人五大三粗,知道觀察也算心細。


    從大戰陣論,我倒真是新人,總共隻打過一次。


    還有一次集體行動是屠龍,應該不能算。


    不過我不想承認自己是個“新人”,隨口道:“我一般不用匕首,難得拿到一對,研究一下而已。”


    朱偉笑笑,“謔”地拔出一把大砍刀,刀麵幾乎比我的胸還闊。


    比劃了兩下,朱偉道:“我以前用龍鉤,後來用斧頭,今天看到這把砍刀,分量也足,換換手。”


    “你打過很多次仗?”我問他。


    “廢話。


    中土世界幾乎每天都有仗打,我是傭兵,打仗比吃飯還多。”


    朱偉說著笑了,看表情似乎很懷念那樣的日子。


    我忍不住又問:“那麽血腥的日子,你不厭嗎?” 朱偉看著,揮了揮刀:“日子不都是一樣過?”見我有些迷茫,有道,“在那樣的環境裏,你不打別人,別人也會來打你。


    地盤雖然廣,誰不想要更好的地方?” “為了地盤?” “廢話。


    有好地方,有山有水,有獵物,氣候宜人。


    當時我們不知道能出去,所以誰不搶好地方啊。


    難道還住在沙漠冰島?” 原來和我們一樣。


    不過東木世界的流血似乎比較隱誨,都流在暗處。


    那裏沒有大的征戰,卻有無數次的看不見小衝突。


    在卡城,每天有人失蹤是很正常的事情。


    另外比如約定生死之鬥,這樣的事情不可枚舉。


    我估摸著砍刀的份量,很想拿來試試。


    不過估計自己也沒有那個力氣,徒然丟人罷了。


    “吱……嘰……”前麵的車猛然打了一個急轉彎停下,輪胎和地麵的摩擦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激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因為它的急停,我們的車也隻好一個急刹車停在其後。


    全車人因為慣性往前衝了一下,朱偉的砍刀差點誤傷我。


    此時,在我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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