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夥伴如迅雷一般從隱蔽處衝了出來。我站著沒有動,隻是搜尋著,終於發現對方有一個手持大劍的武士,不知道和誰纏鬥在一起。


    因為這次是偷襲,嶽宗仕並沒有帶多少肉搏型的戰士。據我所知隻有葛洪一人。現在和大劍武士相鬥的,應該是浪人一係的夥伴。他最多是保持不敗,要殺了大劍武士比較困難。我決定先幫他解決這個武士。


    “黑暗吾君,以您無上的力量,吞噬光和熱,驅散生的氣,給您的敵人恐懼和死亡。”


    這是我第二次施用“暗影之觸”。離上一次一個月都不到,卻感覺那麽陌生。上一次死在這個法術下的亡靈出現在我眼前。我體會到什麽叫作力量的反噬,因為看著它,自己也禁不住感覺陰冷。


    上一次我中了敵人的“暗影之觸”,黑色龍卷明顯沒有持續這麽長時間,大概這和施法者的力量成正比吧。這個被我看上的大劍武士,每隔十幾秒才有幾秒鍾的唿吸時間,而且黑暗毒素隨著死亡的威脅還在他體內流動。


    那個浪人夥伴已經投入其他的戰鬥,我們在人數上還是處於劣勢,隻能趁敵人的慌亂,創造局部優勢。因為施法,我已經現身了,不過敵人還沒有注意到我,至少沒有朝我攻擊。剛好給了我時間,如同衝鋒槍連射一樣,一串黑色的閃電打在那個大劍武士身上。“暗影之觸”再是一卷,不過這次,很快就消散了,比醫院的儀器更可靠地宣告了大劍武士的死亡。


    嶽宗仕並沒有盯著一個敵人攻擊。術士的詛咒可以讓人失去戰鬥能力,已經有三個人捂著胸口跪在了地上,有兩個身上還散發著紫紅的波光。那是減低敵人六成力量和敏捷,附帶磨損生命力的“索梭斯之印”。術士的招牌法術。


    我仗著龍牙匕首的鋒利無擋,很快衝到河邊。因為我看見有個元素使的閃電擊倒了對岸一個夥伴。現在,我已經來到他身後,匕首果斷地遞出,毫無阻礙地插進他的背心。


    沒有尖叫,隻是一記悶哼。旁邊一個武士,揮刀向我砍來。逼得我隻好後跳,還好,沒有忘記順勢拔出了匕首。


    武士沒有朝我追過來,隻是扶起被我重創的夥伴,一個愚蠢的敵人。“黑暗吾君……”我暫時沒有想到什麽同情和憐憫,也沒有被他們的友誼感動,暗影之觸再次隨著我的意誌發起黑色的龍卷。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運氣背到了極點。這個武士居然可以忽略我的暗影之觸。從黑暗褪去的間隙,他找到了我的位置,高舉著砍刀,腳步踉蹌地朝我砍來。


    我斜退一步,發出暗影閃電。中是中了,不過他隻是晃動一下,循著閃電的來路,修正了自己的攻擊路線,又朝我砍來。生命力如此強大,又不屈不饒的對手實在讓人感到棘手。我隻好繼續後退,轉著圈子用暗影閃電攻擊。


    當我的體力開始不支的時候,他總算死了。黑色龍卷消失之後,不僅是他,我也覺得是種解脫。


    牧師有全套的恢複戰鬥力的魔法。我剛才用了恢複體力和精神力的法術,讓已經疲累的夥伴又充滿了力量。現在,我方已經掌握的戰場的主動權,隻有零星的戰鬥還在繼續。


    “蹲下的不殺……蹲下的不殺!”嶽宗仕開始向他們喊話。戰鬥到現在這樣,已經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他們已經沒有希望突圍,隻有乖乖地聽話。


    敵人的刀劍漸漸慢下去,終於,劍尖指著地麵。剩下的不到十人,陸續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戰鬥結束了,天際泛起魚白色。沒有了慘叫和暴喝,世界又迴複了平靜。蟲鳴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斷續地呻吟。有夥伴的,也有敵人的。


    嶽宗仕下令道:“搜身,拿石頭。”這個命令標誌著戰鬥正式結束,掃尾工作開始。


    我循著呻吟,找到一個個傷者。我們受傷倒地的夥伴有三人,還好沒有人死亡。很快,他們也加入了掃尾善後的工作。敵人的傷員有六人,我隻是給他們止血,保證他們一時三刻不會死而已。


    東邊已經有了紅霞,今天一定是個好天。或許殺鬥之後,和餘淼一起野餐是最好的放鬆。今天,我手下又添了三條亡魂,沒有一個和我有仇,但是他們是我的敵人。第一次殺人之後,心情極為沉重。好在馬上遇見了趙石成,又和他品茗暢談,總算沒留下什麽陰影。第二次殺人之後,隻有死裏逃生的慶幸,最多就是迴想起來有點膽顫。第三次殺人之後,就是今天,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這也是黑暗力量的反噬吧,一點點吞噬著我的同情和憐憫。


    “隊長,俘虜十三人,其中傷者六人。殺敵五人。搜到石頭十八塊。我方失蹤一人。”


    “誰?”


    我們一個夥伴失蹤了。沒有迴應,沒有屍體,離開我們太遠了。


    “死者的石頭分一分吞掉。活人的石頭,先暫時封鎖掉,等我帶迴去毀掉。米,李留下看守,有異動者格殺所有人。”嶽宗仕不該是個冷酷的人。不過現在是戰場,他是指揮官。


    “其他人分散找人。天亮之後準備撤退。”


    很快,大家就分散開了。我和嶽宗仕走在一起。


    “嶽哥,把石頭封鎖掉是什麽意思?”


    “嗬嗬,元素使的冰霜術,可以凍住石頭,人會暫時沒有職業能力。他們華夏的新發現。嗬嗬。”


    “那,等會那些俘虜怎麽辦?”我不想看到沒有抵抗能力的人死去。


    “我也在想啊。本來不指望贏得這麽徹底的。就是想騷擾一下,探探實力而已。不料他們高階的沒幾個人。大都是中階的。”


    “這下我們是作繭自縛,這些人放也不是,不放又不行。”


    “唉……再說了”


    “嶽哥,有個問題。”我突然覺得不解,“如果說要調動秘密部隊參加政變的話,他們是不是太弱了點?人也少了點。”


    嶽宗仕停了下來,看著我,道:“是呀!他們根本就是充數嘛。難道他們另有目的?”


    “這樣的隊伍,不是護送什麽人就是護送什麽東西。隻能防防魔獸的。不過如果是寶物或者要人,為什麽不用召喚術呢?又方便又安全。”


    嶽宗仕想了想,笑道:“果然,陸彬和大夥都沒看錯人,你當漢唐方麵的總指揮一定很合格。走,迴去問問就知道了。”


    我跟著笑了笑。


    迴到剛才的戰場,隻有米崇光和一個不認識的男子,估計就是嶽宗仕說的“李”。


    嶽宗仕喊道:“讓你們的頭出來說話。”


    “我!你想怎麽樣?”一個躺在地上的法師。不過要不是他穿著法師袍,我一定會以為他是戰士。他的傷是右肩的箭傷和左腿的刀傷。


    嶽宗仕作了個手勢,米崇光和小李會意地把他搬到一塊巨石後麵。


    “我黑你白。”嶽宗仕小聲地對我說。


    我一開始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看到他一腳踩在那個法師的胸口,才知道,他做黑臉,我扮白臉。


    “別踩死了啊!”我一臉同情,上前給他施用了療傷術。


    嶽宗仕臉色發青,原本秀麗的麵龐,現在殺氣騰騰,像極了少女漫畫裏的冷麵殺手。


    “在哪裏?”那聲音比我念咒的聲音都要冷。


    “你輕點啊,什麽在哪裏啊?”那個巨漢法師還沒有說,我已經替他喊出來了。


    嶽宗仕瞟了我一眼,冷冷道:“他知道的。說,在哪裏?”同時腳下緩緩加力。我已經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又是一個療傷術,我對他說:“我們老大脾氣不好,知道什麽就說吧。連命都沒有了,想迴去報信都不行了。”


    “啐……”一口唾沫吐在我臉上。我惡心得差點當即就把晚飯吐出來。


    “你剛才殺人的時候比他還狠,不要假惺惺了。惡心!”他果然是條硬漢。不過我對硬漢並不佩服,隻是討厭,除非他是我的夥伴。


    嶽宗仕鬆開腳,笑了笑,道:“想不到何老大,一臉憨厚老實相被人揭穿了。嗬嗬。不過朋友,他遊戲裏的名字叫‘笑麵無常’,就是說笑著殺人。到了這裏也是一樣。你還是老實說了吧,不要讓他動手,否則你哭都不來不及。”


    嶽宗仕居然……不過我也隻有配合他。


    “你再吐吧,我要是擦一擦就不姓何。”我笑著說。


    那人果然被我的笑臉鎮住了。笑裏藏著的刀遠比手裏拿著的刀讓人害怕。


    “我數到三,你不說就由我動手,我最喜歡虐待遊戲了。”我發現他的臉色已經變了。聽說軍隊裏麵有專門的訓練,讓被俘的戰士不被誘供,催眠。不過我不相信他能抵擋得了我的逼供。


    我打算給他一個下馬威,再不開口,就從他的夥伴身上下手。


    “一!”


    “二!”


    “啊~”他一聲慘叫,一定能傳很遠。讓他的同伴也聽聽。等待死亡遠比麵對死亡更能讓人崩潰。


    十指連心。我在他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用石頭砸碎了他左手食指的骨頭。


    等他充分感覺到疼痛之後,我給他施用了療傷術。嶽宗仕在旁邊看到眼睛瞪得老大。


    “說吧。”


    “你卑鄙,唿唿……”


    “是說我沒有數到三嗎?嗬嗬。”我難道真的有“笑臉無常”的天賦?“我一時沒有耐心數下去了。所有提前動手,你有異議嗎?嗬嗬。”


    “……”


    “還不說?別怪我了。你自己的路自己走的。”我陰陰地說完,施用了一個暈眩術,他軟軟的倒下了。


    嶽宗仕看看我,顯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大概可以暈五分鍾以上,讓他裝死吧。”我悄悄對他說。對於沒有反擊力量的人,我到現在還是下不了手。


    我們慢慢走迴戰場。嶽宗仕像是對著米崇光他們說道:“唉,用了寂靜術,骨頭一根根捏碎了,疼得吐血也發不出一點聲音。術士有這個就好了,我審訊犯人的時候就是怕他們叫,耳朵都疼。”


    “不過下一個注要意,剛才我也疏忽了,即便用了寂靜術,還是要用布團塞住嘴。那個猩猩,居然把自己舌頭咬掉了。真是的。本來等寂靜術失效以後,我還有話要問的。”


    那些戰俘在旁邊,聽得一個字都不會拉下。晨曦中,他們想必也能看清楚我和嶽宗仕的臉,笑意盎然。米崇光和小李兩人,聽得呆了。


    我們沒有理會他們。嶽宗仕對戰俘們說道:“再選一個人出來說話。”聲音淡淡地。


    “不必了。他們在護送我去華夏共和國都城。”是個勇敢的女人,身上穿著戰士的盔甲。沒有受傷。她該是一位很強的戰士,盔甲上的血一定是我們的夥伴留下的。我想起一位倒地的夥伴,腹部幾乎被刺了個對穿。


    原來敵人要保護的就是她。她是什麽人?


    “你坐下!他們要的是我!”


    “來吧,我是你們要的人!”


    ……


    輪到我和嶽宗仕呆了,沒有料到會發生如此結果。所有的戰俘,都站了起來,顯然要用自己的命去換來某人的命。沒有疑義,我和嶽宗仕都肯定那個女武士是他們護送的人。我們吃驚的隻是,為什麽那個人有如此巨大的人格力量?這種狂熱,或許自從毛澤東時代之後就沒有過了吧。


    我想到斯巴達克思,那個偉大的色雷安人。他領導了角鬥士奴隸大起義,持續了將近四年,最終被克拉蘇和龐培大軍鎮壓。被俘的戰士大約有七千人之多,統統被吊死在加普亞直通羅馬的阿庇烏斯大道兩旁。


    最後一戰,當他們被克拉蘇和瑪梅爾古斯親自率領的大軍包圍後,克拉蘇要求奴隸們交出斯巴達克思,他得到的就是現在我看到的場景。人類曆史驚人地重複著,即便到了另一個世界都逃不了。她,扮演著偉大統帥斯巴達克思,我和嶽宗仕則成了克拉蘇和瑪梅爾古斯……


    雙方如此僵持著……


    身後響起人聲,顯然來人不少。那是我們去搜索的夥伴們迴來了。


    “牧師,快,瞿棣要死了……”聲音很急促。我從這尷尬的場麵裏掙脫出來。


    “閃開,讓我看看……”我撥開人群,看到被四個人抬著的瞿棣,他身下是藤蔓編織的粗陋的擔架。


    這個世界最讓我滿意的地方就是,人隻要有一口氣在,一個高階牧師就能讓他活下來。


    瞿棣傷得很重,不過現在看來是不會有什麽大礙了。


    “漏網的嗎?”嶽宗仕詢問旁邊的戰士。


    “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剛才我在林子裏休息,這小子就偷襲我。”此人一點都不驚慌,而且讓人不由自主就相信他的話。


    “這裏是統一和平軍對華夏分裂戰爭主義者的戰場,你確定你是路過的?”嶽宗仕居然編了一個這樣的名字。我知道,如果不是剛才那個場麵,嶽宗仕未必會這麽耐心。


    “倒,你說的組織我沒聽說過,不過我不是華夏的人。”


    “能看看你的石頭嗎?”我很誠懇地對他說。


    那人看著我誠懇的眼睛,手伸進鬥篷,去拿他的石頭。


    突然,“別!他們是收割者。”是那個女武士。她在提醒這個坦率的人。


    所謂“收割者”,其實就是強盜,在遊戲裏殺人奪財的人,我們都叫作收割者。他們將人視作麥子,是群藐視公義雙手染血的人。人們可以接受報仇,尋仇,決鬥等殘殺理由,但是不能接受這群以殺人為生,以殺人為樂的人。所有,“收割者”是受到所有人追殺的對象。


    聽到戰俘的叫嚷,他的手又伸出來了。呆了呆,道:“要殺我何必那麽多事?”


    “因為我們不是收割者。我們是……是渴望人類可以和平統一生活在一起的理想主義者。”我告訴他。本想報剛才嶽宗仕起的名字,不過忘記了。


    那個女武士還是大聲地提醒他,不過他笑了笑,道:“如果他們真的是收割者,我也沒有辦法反抗了啊。嗬嗬。”是個識時務的俊傑。


    他的石頭很奇特,正麵是一塊白板,也就是說他沒有公會。反麵居然有四個職業印記!是我見過最多的人。聽說右相有五個,不過沒有人見過罷了。


    嶽宗仕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沒有公會標記的石頭。


    “怎麽正麵是白板?”


    “隻要你在遠古遺址接受職業鑒定,石頭上就是白板。”


    遊戲裏,有七個遠古遺址,又叫做廢墟。那裏是沒有所屬公會的玩家,登陸和重生的地方。顯然,在遊戲關閉前,他不屬於任何公會。往往這種人,在遊戲裏大都是收割者。


    “你來這裏幹嗎?”


    “路過啊。我徒步遊曆這個世界,今天剛好走到這裏。這個小子就襲擊我。還好我比較強。嗬嗬。”


    瞿棣已經醒轉過來。看著這個人,臉上紅綠相見,這就是戰敗後的恨?


    嶽宗仕看著瞿棣,問道:“為什麽攻擊這個人?”


    “我以為他是那些人的同夥。”


    “算了,既然是一場誤會,你走吧。”嶽宗仕遞過石頭,略有歉意地說。


    那人也坦然接過,道:“沒事。不過人類自己殺來殺去,隻是在慢性自殺。說不定明年我就見不到同類了。嗬嗬。”


    “尊駕大名?”


    “嗬嗬,我叫左柏榛。”那人說著,在地上用樹枝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下何塞思。希望以後還能見到你。”


    “在下月中石。後會有期。”


    那人聽到我們的名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驚,甚至有點發抖。


    “那,那這個莽撞沒禮貌的臭小子就是失落?失落大天使?”那人很興奮地指著瞿棣道。


    我們也吃了一驚,看來這次碰到的是自己人。


    “閣下是?”我還沒有想到。


    嶽宗仕已經從名字裏看出了端倪,失聲道:“左~柏~榛~,你是zbz?”


    “哈哈哈……”大家相視而笑,不光是我們,葛洪也抱住他,差點勒斷了他的肋骨。


    zbz是當初“群龍會”的元老人物了。我還是入會不久,就從他手裏騙了一套術士用的裝備,是個很和善的人。不過總喜歡和瞿棣打打鬧鬧。當時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和瞿棣一樣的小孩,現在一看,原來都是快三十的“老人”了。“群龍會”解散之後,他也消匿行蹤,流浪江湖,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再見,不禁多了許多感慨。


    戰俘也因為這戲劇化的場麵沒了聲音。


    還沒來得及敘舊,已經有人喊道:“時間到了。開始撤退了。”


    這個世界交通極其不便。遠距離移動全靠別人召喚。因為難以通訊,所以隻好約定了時間,到了時間,召喚一方就開始拉人。


    “左老大,我和你先訂約,等會我拉你過去。木頭他們都在。”我對左柏榛說道。


    “好啊,我也好久沒有見他們了。等會拉我過去看看吧。”


    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我突然想起戰俘,還有很多疑點。忙對陳誠道:“中午再拉我迴去。”剛說完,不知道陳誠是不是聽見了,他人已經不見了。


    很快,隻有三個人了。剛剛相見的左柏榛,嶽宗仕,我。


    見我們的大部隊都撤退了,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們到底想幹嗎?”那個女武士厲聲喝道。


    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大家都是在為自己的正義戰鬥,沒人有資格說對方是邪惡的。因為人人都在血堆裏打滾。


    嶽宗仕還是一副冷然的表情。道:“老實說你去華夏的目的。你的身份。我可以考慮放過你的夥伴。”


    “我叫張佳。是‘美媚之家’的會長。我去華夏,是和他們商談冰島上所有朋友移民的有關事宜。你們號稱要促進和平統一,卻在這裏伏擊我們!殘殺我們的夥伴!”說到後麵,她已經激動得不能言語了。”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從她的神情上來看,實在不像撒謊。“美媚之家”在遊戲裏不是一個大公會,人數在二十到三十左右,很少能在沙漠或者大陸看見她們的會員。冰島是她們的老巢。它也是唯一一個對性別有要求的公會,隻招女性會員。是個頗受歡迎的中立公會。


    左柏榛看著我們倆人,我看著嶽宗仕,嶽宗仕一臉茫然。顯然,這和我們出征前得到的情報相差太遠。


    遠處傳來聲響,看來是我的暈眩術的效果消失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巨石後麵走來,就是他們的隊長。


    天已經全亮了。可以看得出他們神情疲憊,臉上也全是泥汙。光是淩晨的那次伏擊還不至於讓他們這麽狼狽,想必路上吃了很多苦頭。但既然是外交使團,怎麽沒有華夏的人打旗護送?怎麽沒有駱駝或者馬?怎麽不用召喚術?


    當一縷陽光射在我們臉上的時候,也照亮了遠處一座小山。山腰處的森林,突然飛起了大量的鳥兒。那絕對不是晨鳥捕食,它們受到了大軍的驚嚇!


    “陷阱!”我失聲叫道。


    的確,這些人是誘餌,我們就是獵物。現在,獵人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沉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本非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本非我並收藏沉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