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蓮緹亞——


    稍遠處的梅爾蒂蹲在地上掩麵痛哭,烏魯蒂亞蹲在她的麵前有些不知所措。


    梅爾蒂已經沒什麽時間管什麽黑龍、白龍了,一個殘忍的事實擺在她的眼前。


    她當成姐姐乃至母親的烏魯蒂亞,就是摧毀她曾經生活村莊的元兇之一。


    即便烏魯蒂亞隻是旁觀者。


    但依然改變不了烏魯蒂亞袖手旁觀,並且欺騙了她好幾年的事實。


    “對不起,梅爾蒂...”


    埋著頭的梅爾蒂拉住了烏魯蒂亞的手,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緩緩搖了搖頭。


    察覺到烏魯蒂亞有自殺的想法,她第一時間阻止,這一刻,對於烏魯蒂亞的愛超過了對她的恨。


    “別這樣,我隻有你了,烏魯。”


    這個曾經烏魯蒂亞無法接受的稱唿卻顯得那麽親切,會讓她想起她的母親。


    這時候,烏魯蒂亞才注意到兩人的手腕上被梅爾蒂使用感覺連結魔法連在了一起。


    這是梅爾蒂所學的失落魔法:罪惡之情,一種連結之後使對方受到相同感受到魔法。


    烏魯蒂亞太過自責,加上她的注意力都在梅爾蒂身上,她都沒有察覺到梅爾蒂什麽時候對她使用的感覺連結。


    沒有烏魯蒂亞當初把她保下,讚克羅當時就把她殺了,這些年烏魯蒂亞對她悉心照顧也是事實,她也通過感覺連結知道了烏魯蒂亞的悔意。


    梅爾蒂擦拭了一下淚水,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


    伊耿和塞勒涅她們是誰?


    為什麽烏魯蒂亞會跟黑龍在一起?


    以後她們何去何從?


    ...


    兩人的談話,伊耿和艾琳她們都沒有偷聽,注意力在哈迪斯身上。


    身為一會之長的哈迪斯就這麽被人隨意地丟在地上,迷迷糊糊之間,哈迪斯聽見了討論聲。


    【奇怪,怎麽都是女人的,黑龍難道是女的?】


    “他死了嗎?”


    “沒死,他的飛船被我收了,很有意思呢,飛船的動力源居然是一顆跳動的心髒。”


    “所以才能以巨龍的心髒研究出滅龍魔水晶嗎?倒是個天才。”


    三道女聲的討論聲充斥著哈迪斯的腦海,聽到在討論他的心髒,趴在地上的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肋骨斷了好幾根,背部顯然也受了重傷,可惡,右手也斷了,而且為什麽我的魔力隻剩下這麽一點...】


    【這裏的魔力好濃鬱...】


    【伊修迦爾怎麽會有這種地方?】


    【如果在這種地方,我的心髒...算了。】


    哈迪斯的想法戛然而止。


    現在的他,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況且他也沒得掙紮,他很清楚隻要剛才的黑龍在,多少魔力也沒用,他全力使出的惡魔的法律連黑龍的鱗甲都沒能留下印記。


    將他抓在手心的時候,伊耿就沒怎麽考慮他的死活,用力了點...現在單靠一隻左手哈迪斯根本就支撐不起來。


    “他醒了。”


    一道年輕男性的聲音讓哈迪斯身軀猛地一顫,又帶動了渾身的傷勢。


    伊耿背著手彎腰打量著哈迪斯。


    跟老大爺買菜挑挑揀揀似的。


    伊耿跟哈迪斯預估的差不多,聽聲音就知道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


    “凱瑟琳,可以了。”


    艾琳已經事先用附加·分離魔法將哈迪斯身上的魔力分離出了絕大部分,現在他身上僅存的魔力連公會的雜兵都不如。


    這還是他意識恢複的同時恢複了些許魔力。


    哈迪斯被兩個高大些的女仆架了起來,封魔手銬鎖住了他所剩無幾的魔力。


    他睜開略顯混濁的眼睛看著麵前的凱瑟琳,她身旁的伊耿,稍遠處坐著的艾琳、塞勒涅。


    凱瑟琳的黑色瞳孔裏出現了棕色的十字星芒:“把你製造滅龍魔水晶的技術交出來。”


    “原來是為了這個。”


    凱瑟琳已然侵入了哈迪斯的記憶。


    說出這句話隻是為了更快地從哈迪斯的記憶中找出製造滅龍魔水晶的方法。


    隻要凱瑟琳一提,沒有任何防備的哈迪斯會不自覺地迴憶起。


    凱瑟琳第一時間就找到了。


    滅龍魔水晶的製作方法跟哈迪斯改造自己的心髒是背道而馳的兩個方向。


    他從製作「妖精的心髒」的方法簡化延伸出了兩個方向,惡魔的心髒和滅龍魔水晶。


    惡魔的心髒是改造擴大,一個人類的心髒改造得跟巨龍的心髒差不多大,能提供源源不斷的魔力。


    缺點是無法移植入體內,有著致命的弱點,一旦心髒受損,魔力會流失非常快,甚至死亡,所以哈迪斯就沒離開過飛船。


    滅龍魔水晶是將巨龍的心髒改造壓縮,巨龍的心髒被在很小的菱形魔水晶中,再移植入魔導士的心髒。


    缺點是會損失巨龍心髒的大部分力量,還上了一個枷鎖,永遠無法超過巨龍本身,並且移植不是百分百成功,有可能承受不住改造爆體而亡。


    哈迪斯的記憶如走馬燈閃過,她省略了絕大部分內容,從一同創建妖精尾巴開始看,即便如此,凱瑟琳也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其瀏覽完畢。


    凱瑟琳看著再度失去意識的哈迪斯讚歎了一句:“天才。”


    不是滅龍魔水晶,也不是哈迪斯自己的心髒。


    而是由妖精尾巴初代會長梅比斯身軀改造而成的「妖精的心髒」,是淩駕於妖精尾巴三大超魔法法律、光輝和妖精之球之上的隱密大魔法,能提供無窮無盡的魔力。


    跟「妖精的心髒」相比,哈迪斯自己改造的心髒充其量就是個破產版。


    「妖精的心髒」是曆代法龍知道了也會將其記憶的戰略級武器,其間蘊含的魔力可以無限製地使用足以毀滅一國的超絕時空破壞魔法——魔導精靈力。


    凱瑟琳很清楚「妖精的心髒」無法再複製了,要達成的條件太多。


    首先要不死,不管是受到安克瑟拉姆的詛咒還是別的方法,但首先要不死,這樣本身的軀體才會從空氣中吸收魔導微粒子,為其補充魔力。


    其次是本身的魔力要強,至少要達到梅比斯這個層次。


    梅比斯戰鬥力不強,但魔力量很高。


    最後就是要處在梅比斯現在的狀態,說死了,又沒死的半永久性生命狀態。


    她也知道了「妖精的心髒」的位置,妖精尾巴酒館的地下深處。


    哈迪斯的記憶她一覽無遺。


    隻是她確實沒想到,麵前的黑暗公會會長哈迪斯,居然是妖精尾巴的二代會長,同時也是創立公會的初代四人之一,普雷希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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