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給了丁壯、丁釗各一塊。


    他們接過糖,外麵的薄紙非常幹燥,一點不粘手,也沒有糖液流出。但薄紙裏麵的糖有幾處化了,跟薄紙粘在一起。


    把糖放進嘴裏,薄紙入口即化,沒有異味,一點不影響糖的口感。


    丁香又指著另兩塊包了紙的糖說,“這兩塊包了紙的糖隻在外麵放了兩天,沒有一點變化。”


    丁釗拿起糖摸摸米紙,外麵非常幹燥。用手一揭,外麵的薄紙一下就揭開了,裏麵的糖也非常幹燥。


    丁壯笑道,“香香聰明,這是儲存糖的好法子。不過,咱家沒有那麽多糖,不需要香香費神做這種薄紙。”


    丁釗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香香的意思是?”


    丁立仁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小眼睛,得意道,“當然是賣方子了。”


    聰明!


    尤其是丁立仁,剛剛七歲的小正太,居然也猜到了她想賣方子。


    丁香糯糯說道,“我給這種薄紙取了個名字,叫米紙。它不僅可以包糖,還應該能包糖葫蘆、甜糕、丸藥等含了糖又容易化的東西。方便這些東西的儲存,看著好看有賣相,鋪子肯定願意買。”


    丁釗大樂,把丁香抱起來親了一下,笑道,“我閨女聰明,他們當然願意買了。這次不在縣城賣,那裏的鋪子都不大,賣不到好價錢。”


    丁壯問丁釗,“你確認省城和京城沒有這種紙?”


    他最遠隻去過一次省城,還是年輕的時候,見識遠沒有丁釗多。


    丁釗笑道,“京城最大的糖果鋪子香桂齋我去過,沒有這種紙。千金醫館裏的丸藥也沒用過這種紙包,若不放在木盒和瓷瓶裏用蠟封存,時間一長就沾手。我的香香真聰明,看到鍋邊的米皮兒就能想到這個好法子。”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丁釗去了一次京城,長了許多見識。


    丁壯樂得更是暢快,像這個方子是他想到的一樣。


    “去省城能多賣錢,就去吧。”


    丁釗搖搖頭,“爹,我想去京城的千金藥堂或香桂齋賣。既能賣好價錢,也能給爹買些好藥迴來。”


    除了丁壯,別人都沒注意到他眼裏的深意。


    丁壯眉毛一挑,說道,“好,你要去就去吧,天子腳下,注意安全。”


    丁香一聽去京城,也心向往之。她把小臉挨在丁釗的大臉上,“爹爹,香香也想去。”


    丁壯皺眉道,“不可,現在你連鎮上縣城都不能去,別說京城了。交子鋪的人心狠手辣,別被他們把你偷偷搶去賣了。”


    丁釗難得地對閨女嚴肅起來,“大人去辦正事,小孩子不許搗亂。”


    丁香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便沒有再攆路。


    她又囑咐道,“這種紙用處大,至少要賣一百兩銀子。”


    這是包裝上的創新,比菜譜更具實用性和廣泛性。


    丁釗大樂,說道,“賣一百兩都少了,爭取再多賣一些。他們買到這個方子,若拿去其他鋪子賣,薄利多銷多賣幾個地方,能掙更多錢。我們是小老百姓,一次性賣個好價就夠了。”


    是啊,多讓人賣去遠地方,哪怕隻賣二十兩銀子,也能掙更多。


    丁香豁然開朗,自己被前世看過的網文禁錮了,還可以這麽賣方子。


    她說道,“既然他們能賣去遠地方,咱們也可以呀。讓三爺爺帶著郭表叔和小舅舅去賣,多賣幾個地方。三叔之前是跑商的,熟悉路線,也會講價。”


    丁釗笑道,“香香可真是個小人精,主意不錯。不過,咱們不像那些大商號,沒有馬,也沒有分號,速度要慢得多。而那些大商號得到方子自己拿去賣,跑在咱們前頭,咱們還賣什麽?”


    也是,古代交通工具最快的是馬,自家沒有。


    丁壯道,“一路上再打聽打聽那個畜牲。”


    丁釗點點頭,又道,“闖了這麽大的禍,持子要逃也逃去了遠地方……”


    被砍死都不一定。


    丁壯氣得嘴硬道,“死了更好。”又囑咐道,“賣了錢,給香香扯幾塊漂亮尺頭,再給立仁買幾條好墨幾支好筆。也給立春買塊好布做衣裳,在鏢局不能穿得太孬。”


    見丁利來殷殷地望著自己,又道,“再給利來買些糖果點心。”


    丁香道,“爹爹,你不要給我買尺頭,多買些好絲線迴來編好看的絡子。”


    商量完,丁釗和丁香、張氏一起去廚房熬玉米糊,濾雜質。


    丁釗非常納悶地問,“香香,你怎麽知道要把裏麵的玉米糊過濾掉?”


    丁香想了想說道,“有糊糊不透明,不好看,味道也不好。”


    張氏笑道,“真是歪打正著了。若有玉米糊,放不了多久就會壞。鍋邊的米皮兒沒有那些東西,再熱的天都不會壞。”


    丁香在心裏給老娘點了個讚。她不好解釋保質的問題,老娘幫著迴答了。


    忙完,張氏和丁香迴屋歇息,丁釗又去了上房。


    丁壯一直在屋裏等他。


    丁壯小聲道,“安安死前隻給我透露了那幾句話,沒說完就斷氣了。說那人若活著會來找我們,可直到現在也沒來,興許已經死了。那家人能打聽就打聽一下,不要太刻意,引起別人懷疑。”


    之前丁壯一直把那件秘事放在心裏,隻要沒有人來找,自家就這樣過一輩子。還是在他斷指後,怕自己會死,才跟丁釗說了。


    丁釗道,“我知道,不會引人注意。”


    他還有另一個不敢跟父親說的目的。若真打聽到那家人,看他們的後人有沒有丟過孩子或“死”過孩子……


    他心裏希望什麽消息都打聽不到,自家和那家人的後人以及香香真正的家人各自過活,永遠不要知道彼此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幾張米紙完全幹了,剪成小方塊有四十幾張。輕輕扯一扯,很有韌勁。


    張氏比丁香更細致,做出的米紙也更薄更均勻,也更透明。


    丁釗又做了一次試驗,一張紙包了一塊飴糖,一張紙包了一顆丁壯吃的藥丸,直接放在灶台上離火近的地方。


    一頓飯做完,飴糖化了不少,就是流不出來。藥丸含的蜂蜜不多,還是有一點化了。


    包了米紙的糖和藥丸幹淨如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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