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渝道,“她應該是怕我們跟丁府議親。可惡!當麵就能如此詆毀妹妹,還不知道背後怎麽說。”


    任子暄哭得更傷心。


    任子渝又道,“其實立春長得不醜,高大魁梧,器宇宣昂,就是黑了些。我跟他相處這麽久,性子豪爽樂觀,沒聽他說過什麽小尼姑。


    “與慕倒是說過一次,立春跟那個尼姑也沒相處多少時間,就是陷進去了不容易出來。都說他像老誠意伯,長情。其實這樣的人更值得托付,一旦走進他的心,便不會輕意放下。”


    任子渝一直好看丁立春,隻是母親猶豫不絕……


    任子暄哭聲一頓。


    她對丁立春的印象也很好,有正義感,有責任有擔當,還長情。她也不認為丁立春長得醜……


    荀香和荀壹博剛迴府不久,湯掌櫃又來了紫院。


    他小聲說道,“剛才書齋的一個小二季蘭跟奴才說了一件事……”


    任子暄哭道,“娘,那個蔡四公子不成器,女兒死都不願意。”


    兩天後的一個上午,荀香在書房裏忙碌。《三國演義》的文字編寫已經全部完成,她在忙書裏的插圖。


    聽了湯掌櫃的話,荀香大怒。


    任夫人親自把茶端在他手裏,“老爺莫動氣。”


    孫夫人還是不願意,“暄兒找丁家是低嫁,還由得丁家選?”


    任都督皺眉道,“孫世子長得高高大大,像貌堂堂,哪裏其貌不揚了?雖說丁家根基尚淺,但家風好,不會委屈媳婦。閨女嫁去丁家,比嫁去那些表麵光鮮的高門大戶強多了。


    荀香把她拉去東側屋炕上坐下,笑道,“娘,家裏出了什麽好事?”


    任夫人咬牙罵道,“昭陽欺人太甚,她是想把暄兒的名聲毀了,好嫁給那個不成器的蔡家老四?”


    見丈夫兒子都願意那門親事,任夫人隻得點頭。


    任二爺也知趣地退下。


    任子渝又把昭陽的話說了一遍。


    張氏滿臉喜悅,一看就有什麽喜事。


    見兒子閨女沉臉進來,閨女明顯哭過,任夫人道,“出什麽事了?”


    自己一直撮合丁立春和任子暄,這下又要出波折了。


    任都督的眉毛皺起來,“兩姓聯姻,你選人家,當然也得由著人家先你。不要小瞧丁家,將來一躍成為新貴都有可能。”


    隻有大兒子二閨女是她親生的,其他幾個子女都是庶出。她最在意的,隻有這一對兒女。


    任子渝給自己媳婦使了個眼角,任大奶奶起身帶著另幾人及下人退去側屋。


    以後得想辦法挽迴這個影響……


    任都督問丁子渝,“丁世子真的還惦記著楊家那個出家的姑娘?”


    任子渝又勸道,“娘,立春雖然長得粗獷,但心細如發,肯定疼媳婦。他今年二十二歲,連通房丫頭都沒有,家裏不允許子孫納妾……”


    任都督道,“這樣就好。夫人明天去鎮海侯府一趟,同孫夫人透透咱們看好丁世子。請孫夫人去丁府透透,若丁府有意,就會派人來求親。”


    荀香一喜,起身迎出書房,張氏已經進了廳屋。


    荀香讓下人退下,湯掌櫃又說道,“季蘭出去辦事路過街口時,聽到昭陽公主罵任二姑娘……”


    除了封麵,她還準備畫二十幅插圖。這部書意義重大,圖都是她親自畫。


    丁子渝道,“聽與慕說,立春在感情方麵有些一根筋,認定了一個人就不容易改變。過去了這麽久,兒子覺得立春樂觀開朗,應該已經走出來了……”


    任都督和任二爺從外院過來,看到夫人和閨女都紅著眼睛,問道,“怎麽了?”


    屋裏隻剩下老兩口和任子渝,家裏大事都是他們三個商議。


    任都督氣得大巴掌拍了一下茶幾,罵道,“昭陽和蔡家欺人太甚,蔡老四那樣的人也敢惦記我閨女,惦記不上就毀暄兒聲譽。真當老子好欺負?”


    他拿昭陽公主沒辦法,就收拾鎮西候府。如今康王病重,鎮西侯無作為,子孫更是無用,打擊他們還是有辦法。


    外麵傳來丫頭的聲音,“丁夫人來了。”


    任子渝和任子暄迴到任府,直接去了正院。


    蔡老四文不成武不就,喜歡眠花臥柳,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家勢好又疼閨女的人家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家勢不好的人家或庶女蔡家又看不上。


    氣道,“那個憨貨,看我以後怎麽收拾她。”


    屋裏,任夫人懷裏坐著五歲的長孫,同任大奶奶、任二奶奶、任三姑娘說笑著。


    “若丁世子舊情難忘,丁家裝糊塗,咱們再考慮別家。”


    昭陽明晃晃跟荀香吵架荀香不會這麽生氣,昭陽就是火炭性子,又彪嘴又臭。但如此埋汰丁家哥哥,她就不能忍了。


    任夫人看著他,“老爺的意思是……”


    任都督思忖片刻說道,“我倒覺得丁世子不錯。香香郡主同丁家的感情深於荀家,又與八皇子感情篤深,等到將來八皇子榮登大寶,丁世子定會前程遠大。”


    他們看上了剛來京城不久的任子暄,托了許多人來說合。


    任夫人哄道,“閨女不急,爹娘也舍不得把你嫁給他。”


    任子暄看出父母要說自己的親事,紅著臉退了出去。


    女兒今年已經十五,若被蔡家和昭陽出去亂嚼舌根,豈不是耽誤找到好親事。


    孫夫人猶豫著說道,“咱家暄兒長得好,有才情,可丁世子其貌不揚,丁家根基又淺。我覺得趙公爺家的二公子……”


    丁家樣樣好,唯一這一點父親和他都不認同。自古英雄愛美人,丁家男人這點很不爺們。但此時為了說服母親,也把這個拿出來當優點說了。


    任夫人聽了昭陽的話,氣得手都抖起來。


    丫頭上了茶,退下。


    張氏才悄聲笑道,“昨天孫大夫人今天去家裏做客,說了半天任二姑娘的好。娘聽出來,應該是任府請孫夫人來遞話。你爺和你爹,我,我們都稀罕那個姑娘。”


    荀香喜道,“沒想到壞事變好事。任二姑娘才貌雙全,性情也好,是哥哥的良配。咱們家就請一位大媒去幫著說合。請誰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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