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佑承嘟嘴問道,“也把承承比下去了嗎?”


    小正太已經滿了兩歲,非常聰明,嘴皮子賊溜。


    他的話逗笑了眾人。


    米夫人趕緊摟著他說道,“在外祖母眼裏,承兒第一,你香姑姑第二。”


    小正太抿嘴笑起來,又伸出胳膊讓荀香抱。


    “姑姑,抱抱。”


    荀香抱起他拍了拍他的小肥屁屁,笑道,“是姑姑,不是嘟嘟了?”


    湯管事道,“隻有她一個主子,帶了幾個下人。”


    荀香搖頭,“他們走時沒說,走後沒有聯係,連我皇外祖父都不知道。”


    荀香笑道,“涵兒是最聰明的孩子。我也覺得你爹爹和太祖母不會對你不好,更不會做害你的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為了讓聘禮不超過原配,硬把聘禮數目控製在二萬五千兩以內。


    其它還有首飾也是如此標低價格,隻不過沒有那套那麽誇張。


    這孩子像董夫人多些,一看到他荀香就倍感親切。


    她直覺,應該是後娘快過門了,小姑娘有些害怕,找自己去訴訴苦。


    這孩子還不滿七歲,能把這些話說得這麽溜,一定是大人教了幾遍,甚至讓她背下的。


    邱雨涵囁嚅道,“我不想說,說了爹爹和太祖母會不高興。爹爹很好很好,太祖母也好,他們不會對我不好。”


    光這一套頭麵就不下六千兩銀子,而邱家給這套首飾隻標價八百兩。


    荀香柔聲問道,“何事?”


    說完,就低下頭,用帕子抹著眼淚。


    荀香笑著點點頭,又循循善誘道,“有些話看怎麽說,不同的說法意思就不同。比如今天的事,若你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也可以跟你爹爹說一說。


    “陶家女還沒進門就這樣對我,將來我會更受氣。她們讓我去跟太祖母和爹爹說,我娘是原配,這個是繼室,必須把相差的聘禮補上。我娘不在了,就補給我當嫁妝。”


    不知董娘親身體如何,董爹爹是否開始攻占那片新大陸……


    來到三樓一間包廂,小姑娘坐在裏麵,一旁站著史媽媽和幾個丫頭。


    這個數目與他原配聘禮一樣多,足見邱家對陶婧的重視。


    想到老太太對她的誤解,荀香不想去見小姑娘。但想到她之前對自己的依戀,荀香還是勉為其難地去了。


    十月十三,衛國公府去陶府送聘禮,荀香和米紅嵐姐妹、高明珠、張紫煙、薛恬相約去陶府觀禮。


    烏雲壓頂,天空飄著雨加雪,讓荀香的心情莫名壓抑。


    “不是討要聘禮,隻是說說心中的煩惱,你爹爹肯定不會不高興。”


    陶家非常滿意。特別是陶大夫人,樂的一整天就沒合上過嘴。


    她希望邱望之能夠好好跟這麽好的姑娘相處,兩人合合美美過一生。


    邱雨涵的眼裏又溢出淚花,抬頭望著荀香說道,“這件事我不知道該跟誰說,想了半天,隻得來跟表姑姑說。”


    陶婧小臉紅紅盤腿坐在榻上,幾個姑娘開著她的玩笑。


    荀香隻跟著傻笑,沒有說那些玩笑話。


    次日未時末,湯管事來稟,“郡主,衛國公府的姐兒來了四品書齋,她跟奴才說,有事想見郡主。”


    荀香已經好久沒見過邱老太太和邱雨涵了。


    小姑娘眼睛通紅,一看就哭過。


    陶婧大哥的兒子已經十歲,他領著妹妹去前院看了熱鬧,又笑著跑過來通報消息。


    荀香直皺眉。那家人不地道,他們不高興能理解,應該直接找大人評理。不敢找大人,卻來挑唆小孩子。


    天氣越來越冷,按理飛飛早該飛迴來了,不知為何到了初冬還未歸來。


    荀香假裝沒看出來她的傷心,比劃了一下笑道,“涵兒長高了。”


    拉著她坐下。


    邱雨涵看看幾個下人,意思是你們下去,我有事要跟表姑姑說。


    荀香非常著急,已經派錦兒和兩個護衛去北泉村看飛飛是否老家出現過。


    米夫人還在無人時問荀香,“知道明遠大師和他什麽時候迴京嗎?今年該滿十二歲了,侯爺和我想得緊。”


    聘禮擺了整整一院子,聘金加各種禮盒、吃食,一共二萬五千兩銀子。


    荀香也覺得邱老太太和邱望之對陶婧誠意滿滿。


    玉環看看荀香,荀香點頭,她們也退了出去。


    米夫人有親生的二子二女,還有兩個庶女,除了米紅嵐和庶女米紅霞,另幾人都已娶媳婦嫁人。


    次日米紅棉母子去了丁府,荀香又把米紅嵐、米紅霞、薛恬、丁珍請去丁府玩。


    若孩子傻兮兮的真去鬧,豈不是會引起大人的不快,加劇孩子和長輩之間的矛盾。


    她問道,“隻有她一個人?”


    “二姑,邱姑丈親自來送的聘,他隻有一點點瘸,娶親那天肯定能好,當個威風的新郎官……”


    她站起來曲膝行了個禮,“表姑姑。”


    邱雨涵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今天早上,我外祖母和小姨來看我,她們非常不高興。說,說我娘是原配,我爹給陶姨送的聘禮遠遠超過了我娘,這不符合規矩,也是不尊重我娘。


    其中一樣赤金累絲嵌寶頭麵特別吸睛。挑心、分心、滿冠、頂簪、掩鬢等飾品共計十二樣,鑲了貓兒眼、紅寶石、祖母綠等各種寶石,個頭都不小。


    家裏熱鬧,氛圍也很好。


    等到邱望之等人在陶家吃完晌飯,姑娘們才去前院看聘禮。


    金錢代表不了感情,但能代表誠意。


    逗得眾人大樂。


    邱雨涵眼淚未幹的臉上有了笑意,“表姑姑覺得我做的對?”


    史媽媽無奈地笑笑,率先出去,另幾個邱府丫頭都跟了出去。


    荀香問道,“你怎麽想的?”


    荀香一直覺得邱望之心疼這個閨女,閨女有想不通的事,一定會好好跟她溝通。


    按理,別人的家事荀香不該多嘴。但陶婧和邱望之為人都不錯,荀香不願意他們家宅不寧。


    邱雨涵若有所思點點頭,又小聲說道,“我外祖母讓我注意後娘,說這個後娘心兇利害,將來要防著她,對我不好要跟祖母和爹爹說,還要派人告訴她和外祖父。原配生的嫡長女,萬不能被續弦欺了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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