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桌子旁把東西擺好。


    “誒呦,佟姨,你這屋還通電了啊?”


    何大清昨天還沒注意,今天才發現,四合院都通電了。


    “嗯,政府給裝的,不過這電費可不便宜。”


    這個時候也沒電表。


    電費也不是按照電字交錢。


    基本上是按月交錢,就相當於包月了。


    按照燈泡的瓦數,個數。每個月都要交一次電費。


    佟老太年紀大了,眼神也沒那麽好了。


    晚上的時候,如果沒燈,啥也看不清。


    “那感情好,現在趕上好社會了,以後您可就享福了。


    這酒不錯,真好。”


    何大清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


    佟老太看了看酒杯,想了想,也端起來,小口喝了一下。


    “這酒據說當年可是皇家喝的,你看著封泥,還蓋章呢。”


    何大清也不懂這些。


    但是作為一個廚師,同時也是體質比較特殊的存在。


    他對於食物的味道,敏感度還是很高的。


    很多食物,酒水的細微差別,他一吃就能吃出來。


    佟老太拿出來的這壇酒,雖然不是何大清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酒。


    但是也能排到前三了。


    “啊?皇帝喝的酒?那這酒應該很貴吧。”


    佟老太放下酒杯,吃了一口菜。


    然後有些懷念的說道


    “這還是我們家那口子弄迴來的,他說這壇酒可是花了10塊大洋呢。那可是30年前,10塊大洋啊。”


    “佟姨,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您說,從我見您的時候您就一個人。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您咋就一直一個人呢?”


    聽何大清說道這個,佟老太深深的歎了口氣。


    “大清啊,我記得你搬過來的時候,差不多是20年前吧。


    前麵的房子,還是你老丈人從我手裏買走的。”


    “嗯,這房子嚴格來說是我媳婦的嫁妝。”


    “唉,你媳婦也是個苦命人,如果現在還活著,那該多好,柱子也到年紀結婚了,她都能抱孫子了。”


    佟老太都沒意識到自己說話說跑題了。


    她繼續懷念何大清的媳婦。


    “唉,人啊,就是命,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啥時候。”


    對於這個前媳婦,何大清早就沒感覺了。


    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啥感覺。


    佟老太聽到何大清這麽說,有些不滿意。


    “是啊,都是命,女人這輩子的命就不由自己做主。


    嫁給什麽樣的人,自己沒得選。


    嫁給一個好男人呢,你給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他對你噓寒問暖,知冷知熱。


    可是嫁給一個不好的男人呢?


    把你當成牛馬一般糟踐不說,最後還可能把你發賣。”


    何大清聽到老太太這麽說,就知道這老太太是感慨自己的身世呢。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男人多一些的,佟姨當年就是怕遇人不淑,所以才沒再嫁嗎?”


    佟老太點了點頭。


    “我丈夫活著的時候對我還不錯,雖然我是他養在外麵的,但是有好吃的,好穿的他都會想起我。


    怕我下半輩子沒著落,還特意買了這麽一套院子給我。


    隻是後來風雲突變,他就那麽走了。


    不過好在,留下了這麽個院子,讓我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不怕大清你笑話,我年輕的時候,也想找個男人庇護。


    畢竟兵荒馬亂的年代,我一個女人想要活下去,還是很難的。


    可是我又怕找到的人不好,把我的房子占了,然後把我賣了。


    我實在是沒把握,能找到真心對我的男人,所以也就這麽一直對付下來了。”


    佟老太說道這裏,把酒杯舉起來了。


    對著何大清繼續說道


    “大清,這我得謝謝你,你到了這個院子後,沒少幫我撐腰。其他幾家因為你的存在,也規矩不少,房租也沒敢少給我。


    如果不是你,恐怕這房子早就被他們占去了。


    你不在的這幾年,他們賴賬的賴賬,少給的少給。


    好在小鬼子走了,要不然這幾年恐怕我就得餓死。


    姨今天敬你一個,謝謝你了。”


    何大清這酒喝的多少有些虧心。


    因為幫佟老太的人是之前的何大清。


    並不是現在的他。


    雖然現在的他也嚇唬過其他鄰居,但是並沒有真的幫佟老太解決什麽問題。


    “佟姨,咱們院裏的這些人,您就沒有比較信賴的?果斷日子我就要迴香港了,下次什麽時候能迴來,那都不一定了。”


    何大清的潛台詞就是,這有可能是咱們娘倆最後一次見麵了。


    你看我還能幫你做點啥不?


    佟老太放下酒杯。


    低著頭想了想。


    然後有些失望的說道


    “咱們院裏的這些人,還真沒啥值得信賴的人。閆埠貴這人算計多,沒擔當,我如果遇到問題,這人不在旁邊看笑話就算不錯了。


    至於賈元,他則是那種關起門來過自家日子的人,別人家的事兒,他肯定不會管的,除非他能占到便宜。


    至於易忠海,這人更不行了。


    現在他在四合院也是人人喊打,我租給他房子我都擔驚受怕的。


    更別提讓他出麵了。他自己都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這幾個人何大清也知道,肯定靠不住。


    所以何大清問了劉海忠和許富貴。


    “那後院這兩戶人家呢?畢竟跟你住在一個院裏,總能互相照應一下吧?”


    聽到這個,老太太撇了撇嘴。


    “許富貴那家夥,就是小人一個。啥事兒也不能指望他。他就是眼睜睜的看著我掉火坑,他都不會伸一把手的。


    劉海忠沒啥本事,總擺著個臭臉,住我的房子,弄的好像我欠他一樣。我就是有事兒也不會找他啊。”


    佟老太對於自己的這些租戶,還是比較了解的。


    也知道,一旦碰到要緊的事兒,這些人恐怕一個都幫不上忙。


    “佟姨,您老家還有沒有親戚了,可以找個孩子過來,讓他給您養老啊。


    我看您的身體狀態,再活個20年也沒問題,現在收養個七八歲的孩子,過幾年就能借力了。”


    對於這種孤寡老人,何大清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領養一個孤兒。


    這樣小的有口飯吃,老的又有人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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