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的工位留給豆豆,學文就去圖書館工作吧!也正好讓他在圖書館裏麵多讀些書。”


    程思雨抱著小石頭開心的笑著,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自己的親弟弟,她當然會惦記。隻是有些事,不能由她提出來。張明輝的想法,把她的所有擔憂都給解決了。


    這下子,弟弟有了正式工作以後,將來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六月4號


    張明輝正坐在辦公室喝茶,一個突然而來的消息把他驚到了。隻見張姐推門進屋,大聲嚷嚷著。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有個通緝犯,被部隊大院的子弟給捅死了,聽說捅了五六十刀,公安局都抓了上百人了。”


    說得沒頭沒尾的,但張明輝一聽就知道,是“小混蛋”周長利。這可是四九城的風雲人物,也是一切事件的開端。


    辦公室熱熱鬧鬧的交談聲,讓張明輝聽得異常煩躁。


    張明輝決定下樓去水房打水,順便跟工友們打聽打聽此事的細節。


    剛到水房,就看見這裏麵亂哄哄的,大家聊的是熱火朝天。排隊的人沒有幾個。都聚在一起,暢快的聊著天。


    “嘿,這幫幹部子弟可真能欺負人。好幾百人抓一個人,還美其名曰伸張正義,伸張正義怎麽不交給公安呀!”


    “昨晚我就聽說了,聽說公安都進大院抓人了。足足抓了有上百人,這事可鬧大了。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兒,就會欺負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著天,有像著周長利的,也有像著幹部子弟的。雙方都試圖把自己的觀點,強加於對方之中。


    爭論的是異常激烈。


    張明輝沒發表任何言論,在他眼裏“小混蛋”不是個好人,打砸搶什麽沒幹過。幹部子弟也一樣,驕橫霸道。


    小將們失去了權利之後,也想趁機興風作浪。


    對立起來是必然的,用幹部子弟的話說。


    “不允許有這麽牛逼的人物,在我麵前出現。”


    隻是這件事的影響,會超乎很多人的想象。


    張明輝啞然一笑,這事既然出現了。預示著上麵的腳步要加快了,幾百萬滯留在四九城的初高中生,要是不得到解決。


    那會鬧出大亂子的。


    尤其這些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如果被人利用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六月十八號


    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消息。“鼓勵知識青年,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


    一時間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學生們紛紛響應號召。轟轟烈烈的上山下鄉運動,開始達到了頂峰。


    晚上張明輝剛下班到家,就接到了開會通知。


    當劉海中和閻阜貴把街道辦的通知,傳給大院鄰居們的時候。


    院裏的鄰居們,一個個的都驚呆了。上山下鄉這事不新鮮,幾年前就有這事了。


    可沒想到這次是強製性的。


    隻要家裏有符合年齡的年輕人,就必須要安排他們上山下鄉。街道辦要統一安排,讓管事大爺配合好工作。


    程思雨坐在張明輝的身旁,用愛慕的眼神望著他,眼睛裏麵全是張明輝的身影。


    當初送豆豆和學文下鄉的時候,她還有點不樂意。覺得不應該讓弟弟妹妹到農村吃苦。


    但父母在那裏,弟弟妹妹們可以順便照顧父母,她也沒提出反對意見。


    沒想到,自家男人這麽有遠見,能提前幾年就預料到上麵的想法。


    剛才閻阜貴可通知了,這是要到全國各地去插隊。到時候由街道辦統一分配,想跑都跑不了。


    要是衛紅和學文在家的話,肯定也跑不了。


    自家男人就是有本事,讓你們當初含沙射影的譏諷我們家明輝,說我們家明輝沒本事,這迴好了吧!


    院裏的年輕人誰也跑不了。


    閻阜貴臉色陰沉,還在宣讀著街道辦的通知。


    “同誌們,這是上麵下來的規定,必須要嚴格執行的。大家都準備好,過兩天街道辦要過來,把年輕人的名字都登記上。”


    一番話,說的下麵的鄰居們都鬧騰起來。


    “不成,我們家孩子才這麽點歲數,怎麽能去農村呢!農民種地有多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舍得嗎?”


    “就是,我們家姑娘還是個小丫頭呢!隔著那麽遠,要是出什麽事怎麽辦,我可不想讓我們家孩子吃虧。”


    “可不嘛!反正我們家孩子是死活不去,我就讓他在城裏麵待著。”


    鄰居們亂亂哄哄的炒作一團。散會之後,都在中院滯留著,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談論著該怎麽辦。


    張明輝帶著程思雨迴到了家裏。一進屋,程思雨拉著張明輝的胳膊,嫵媚的一笑,軟糯糯的說著。


    “當家的,你真棒。這迴好了,我看他們誰還敢笑話你。這兩年,他們可沒少拿咱們家的事,當笑話聽。”


    “這迴好了,上麵下通知了。去的不可是郊區了,天南海北的這得遭多大罪呀!”


    “對了,當家的。鄰居們都說不同意送孩子,這事街道辦能同意嗎?”


    張明輝聽著程思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知道她也是憋悶壞了。


    這兩年因為送學文和衛紅下鄉的事,院裏鄰居們沒少拿這事嘲諷自己。難聽的怪話,沒少說。


    “什麽老張家沒本事呀!連個工作都安排不了。”


    “張明輝心特別狠,不舍得掏錢給弟弟妹妹安排工作。”


    嫉妒張明輝家的大有人在,兩口子都是正式工,生活的幸福美滿。


    能不招人恨嗎?


    這幫人在背後可沒少講究張明輝一家。


    張明輝剛要說些什麽,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閻阜貴的聲音。


    “明輝,在家嗎?我是你三大爺,有點事想找你商量下。”


    張明輝示意思雨抱著孩子進裏屋,然後在客廳喊著。


    “三大爺,進來吧!我正在客廳坐著呢!”


    這個閻老摳,剛開完會就找我,這是有事呀!沒等張明輝多想的時候,閻阜貴手裏拎著塑料袋進來了。


    謔,這是下血本了,兩個罐頭還有一些雞蛋。


    張明輝眼睛眯縫了起來,心裏不斷吐槽著。


    “你個閻老摳,我媳婦坐月子的時候,你就拿了一袋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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