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大茂的話,張明輝放下了手中的活,跟許大茂聊了起來。


    “大茂哥,鄉下那邊是什麽情況。”


    許大茂沒有了說笑的心情,語氣沉重的說著。


    “明輝,你不知道,今年不是有運動嗎?地裏的糧食就沒有照顧好,現在鄉下這邊糧食收成都不理想。”


    “收完糧食以後,還得往上交公糧,現在農民手裏糧食都不多了,就等著上級領導想辦法呢!”


    聽到這話,張明輝沒有往下接,這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管的。


    “對了,你知道傻柱最近在忙什麽嗎?”


    張明輝一聽,這兩人真是冤家,這一迴來就打聽傻柱的事。


    不過,上次打仗的時候,沒有看到何雨柱出現,張明輝總覺得有些奇怪。


    後來張明輝打聽了下,知道了何雨柱在忙什麽。


    “我之前聽鄰居們說,說傻柱最近正幫著人坐席呢!這段時間他家沒少往外掏錢,手裏不寬裕了,這不就開始找些外快。”


    許大茂一聽,小眼珠子轉了起來,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就散了。


    沒過兩天,街道辦來通知,說今年的大白菜到了,讓鄰居們準備好,之前的大白菜都是各家自己出去購買。


    今年是頭一次由國家管控。


    1958年北京市政府集中各方資源“冬儲白菜”,市民憑“居民購物證”登記供應蔬菜”,至此,北京人冬天儲備大白菜的曆史便開始了。


    天才蒙蒙亮,張明輝穿上棉大衣、帶上手套、帽子,圍著毛圍脖,剛準備要出門,豆豆睜開睡眼蒙忪的眼睛,用小手揉了揉,呲溜的爬出被窩。


    打了個冷顫。


    “哥哥,我也跟你一起去,我要幫你幹活。”


    張明輝心疼的把豆豆放迴被窩裏麵,然後小聲的勸慰著。


    “豆豆乖,哥哥今天要去買過冬的白菜,要排好久的隊,到時候會凍著豆豆的。”


    “豆豆就乖乖的在家裏等著,到時候在家裏幫著晾白菜,好不好。”


    聽到哥哥的話,豆豆懂事的點點頭,然後張明輝把被子蓋好,才轉身出了門,門外的許大茂正等著他呢!


    看到張明輝出來,連忙大聲喊著。


    “快走吧!明輝,待會排隊還得好久呢!”


    說話間,院裏的鄰居們一個個的都從家裏出來了。


    許大茂騎著一個三輪車,也不知道從哪裏借來的,這小子三教九流,認識的人還真多。


    馱著張明輝出了院門。


    嗬,一出了大院門,就看到胡同裏麵密密麻麻的人都在往外走,都是一身冬裝,有的推著自行車,有的拉著板車。什麽樣的工具都有。


    等來到街道上以後,更壯觀了,排隊的人已經排成了長長的隊伍,喧鬧聲,談話聲,還有火氣大的吵鬧聲音,在街道上響徹不停。


    兩人找到隊尾,剛排上隊,就看到後麵一瞬間就站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熱鬧極了。


    張明輝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壯麗的景觀,以前哪見過這樣的場景。禁不住前後左右的看個不停,看到張明輝來迴觀望的身影。


    許大茂把大衣攏了攏,在一旁笑著說道。


    “明輝,甭看了,沒什麽好看的,趕緊抓緊時間眯一會,等排到咱們還早著呢!沒有兩三個小時下不來。”


    看了一會以後,張明輝也沒了觀望的心情,眼皮子都耷拉了下來。跟旁邊的許大茂一樣,蒙頭眯了起來。


    睡得正迷瞪的時候,突然一陣喧嘩聲音響起,還不時的夾雜著,加油助威的聲音。


    許大茂興奮的巴拉著張明輝。


    “明輝,明輝別睡了,前麵打起來了。”


    張明輝一個激靈睜眼往前看著,前麵都是人頭攢動,根本看不清,嗖的一下子竄到了三輪車上,這迴才看清了,不遠處兩家打了起來。


    兩個大媽相互拽著頭發,嘴裏不時的張嘴罵著。旁邊的兩個老爺們則是上演全武行,兩人開始玩上摔跤了。


    謔,好家夥,周圍睡著的人都清醒了,不時的還傳來叫好聲音。


    還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在一旁支招。


    “嘿,拌他,拌他,你腰得用力啊!這不成這。”


    “嗨,哥們你說的不對,現在天冷,穿的多,甩不動的。你得奔他下三路使勁,踹他褲襠。”


    許大茂在旁邊聽得屁股一緊,夾了起來,他可知道被踹褲襠的滋味兒,太酸爽了。


    在邊上高聲喊著。


    “對,踹褲襠,這招好用。一踢一個準。”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許大茂經常用這招,都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許大茂。


    張明輝聽得都想發笑,許大茂你個戰五渣,這是被傻柱打出經驗了,知道這大招的威力。


    後麵唿唿啦啦的圍過來一幫人,想看看情況,可惜前麵的人太多了,根本擠不進去,隻能不時的蹦躂兩下,看看前麵的場景。


    街道辦頭一次舉辦這事,經驗不足,調來的公安同誌不多,直到過了快十多分鍾了,才跑過來兩個公安,把打架的兩家人都帶走了。


    等到人都被帶走以後,現場的熱烈氣氛都沒有消除,三三兩兩的人群開始高談闊論,這架把街坊們的睡蟲是徹底打沒了。


    張明輝和許大茂兩人開心的聊著天。


    這時候又聽到前麵出現了陣陣歡唿聲,惹得周圍的人連連問著。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不一會,就打聽到了,前麵的人已經開始領大白菜了,歡唿聲同樣的從這裏傳了出來。


    整整排了三個多小時的隊伍,兩人才把自家的白菜都領迴來,足足有四五百斤,這是一冬天的口糧。


    往迴拉的時候,還不時的有人裝作老手,點評下白菜的質量。


    許大茂吭哧吭哧的往前騎著,張明輝在後麵是努力的推著,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車子弄到了後院。


    剛一進後院,就看到豆豆坐在門口等著張明輝,小臉凍得煞白。


    張明輝心疼的跑過去,抱著豆豆進了屋裏。


    “豆豆,怎麽不在屋裏待著,外麵多冷。要是著涼了怎麽辦。”


    豆豆仰著頭,糯糯的說著。


    “哥哥,我想早點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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