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剛準備提審那舞女,阿綺絲又折了迴來,恭恭敬敬的給李琩和楊玉環行了個禮。


    李琩問道:“公主有事嗎?”


    “我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阿綺絲尷尬的笑了笑,“刺殺殿下的那個舞女,我問清楚了。她是我們在長安遇見的,因為她舞跳得很好,會說拔汗那國語,模樣也像拔汗那國人,並自稱是拔汗那國子民,請求為拔汗那國出一份力,所以我們使團便同意她一起獻舞。”


    “哦?”李琩微愣,“那你們後來有查過她的身世嗎?”


    “查過,但了解得不多。”阿綺絲搖搖頭,“我們的人隻知道,她遇見我們之前,在平康坊落腳,她求我們的人讓她一起獻舞,並把她帶迴拔汗那國。”


    “原來如此。”李琩點點頭,思慮片刻,道:“謝謝。”


    阿綺絲挑眉一笑,道:“我前麵來找壽王殿下,本來就打算說這件事,但是因為壽王殿下拒絕了我,我就給忘了。”


    李琩笑笑,道:“現在說也不算晚。”


    “那就好。”阿綺絲給李琩和楊玉環行了禮,退了出去。


    這個消息對李琩來說,確實不算太晚。


    李琩原本的想法,是放長線,釣大魚,知道這個消息後,他的線可以放更長。


    ……


    ……


    ……


    公堂上。


    舞女被兩個獄卒押了上來。


    這段時間,這舞女雖然被關押著,但也沒人提審她,更沒有人對她嚴刑拷打。


    所以這一次,她以為李琩終於要對她用刑了。


    但她怡然不懼,上堂便道:“有什麽刑具隻管往我身上使,若想要從我這兒問出什麽,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李琩微微一笑,走下堂,道:“雖然你隻是一個舞女,卻頗有些英雄氣概。我是非常喜歡有英雄氣概的人吧,不如你招了吧,如果你招了,你要什麽我都給伱。”


    “哼!”舞女哼了一聲,並不理會李琩。


    看樣子,是軟硬不吃的主。


    李琩覺得更有意思了,說道:“前不久,我在蘭州剛剛查辦了一個大案,你聽過嗎?”


    舞女道:“聽沒聽過,那又如何?”


    “不如我給你講講吧。”李琩表情淡然,“事情是這樣的,我在遊曆的途中遇到一個叫陳五郎的逃戶,他因為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求我幫助他,我答應了。”


    舞女不屑道:“假仁假義!”


    李琩不在乎的笑笑,接著道:“但是後來,他妹妹被人脅迫了,脅迫之人讓他來誣陷我,他照做了。”


    聽到這兒,舞女的表情有些動容。


    李琩依舊自顧的說著:“但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妹妹被脅迫,所以我花了很多時間去查證,這就讓我去營救他妹妹的時間晚了一點,導致他妹妹受到了更多的傷害。”


    李琩歎了口氣。


    “如果,他早點向我坦白,或許他妹妹受到的傷害會少一點。”


    說到這兒,李琩改問一旁的高適:“陳五郎兄妹呢?”


    高適迴道:“殿下您念他及時悔改,自首有功,又是春耕時節,所以隻杖責三十,便放迴去了,他家被霸占的田地,也還給了他。”


    李琩點點頭,轉眼望向這舞女,道:“阿綺絲已經告訴我,她說他們是在長安遇到的你,而且你很有可能是拔汗那國人。既然如此,我和你又是第一次見麵,我們素無仇怨,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殺我。是為了金錢?還是說背後指使你的人對你有恩?或者你親家人也被人脅迫?”


    舞女聽了這話,孤傲無畏的表情退了下去,她低下頭,神色有些失落和猶豫,但猶豫了半晌,終是什麽話都沒說。


    李琩見此情形,又道:“你若是為名為利,我會選擇殺了你,但以我這段時間對你的觀察,你並不是這樣的人。既然不是,你便是因為其他不得已的苦衷,那我不殺你,你走吧。”


    舞女驚駭萬分,難以置信的道:“你真放了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李琩點點頭,“你若是受人脅迫,那我救不了你的親人,你若是為了恩義,那你恩情已報。卿本佳人,但奈何世事多艱,望你以後好自為之,你走吧。”


    說完,親自給舞女打開枷鎖,並給了她一袋錢。


    這舞女怔住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重重給李琩磕了個頭,哽咽道:“謝壽王殿下!”


    然後,退了出去。


    門外陽光明媚,可這舞女的心,卻不如在牢裏那麽明媚。


    待舞女走遠,高適對李琩道:“殿下,要不要派人盯著她?”


    李琩沒有著急迴答,而是問道:“這段時間,我看你在查之前伏擊我之人,可有查到什麽?”


    高適道:“迴殿下,之前殿下放走那個人,常年活躍在長安地下,但是查不到此人的戶籍,隻知道別人都叫他毒蛇。”


    “毒蛇?”李琩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思慮片刻,道:“開元年間,朝廷有一宰相,名竇懷貞,此人依附太平公主,後來父皇平亂,此人自殺,父皇便將此人竇姓改為毒。”


    高適恍然大悟,道:“殿下是說,毒蛇是竇懷貞的後人?”


    “隻是猜測。”李琩思索著,“如果他真是竇懷貞的後人,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高適點點頭,疑惑道:“殿下,恕下官愚昧,這和那舞女有什麽關係嗎?”


    “那舞女出自平康坊,而那毒蛇,和平康坊頗有些聯係。”李琩解釋完,又笑問高適,“雖然我已經離開長安,但我現在出門有衛隊護衛,如果你是一個想殺死我的人,你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什麽?”


    “這……”高適想了想,試探著道:“想辦法接近殿下?”


    “不錯。”李琩點點頭,“如果他們隻是為了當年的事和我為難,沒有牽扯到其他的事,那我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但要是他們非要和我糾纏,那我也沒辦法。”


    李琩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用派人跟著了,如果他們不死心,自然會再次送上門來。


    高適拱手道:“殿下仁慈,下官由衷敬佩。”


    李琩聽到高適的誇讚,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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