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35,這章也跳過去,千萬別訂閱,哈~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


    歌劇院的火剛剛騰起,就被飛快的遏製下來。


    爆炸波及的範圍很廣,附近的建築物都搖搖欲墜。


    地麵上也是坑坑窪窪,積起了大大小小的水窪,雨點還在繼續打,劈裏啪啦的。


    昂熱的衣衫破舊,他將手探進口袋,顫顫巍巍拿出一個銀牌。


    守夜人接到手裏:“五雷猛將,火車將軍,翻天倒地,驅雷奔雲,對仗萬千,統領神兵,開旗召集,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他念出上麵的文字。


    “你一個劍橋博士,還信教?而且是東方的道教?”守夜人一副見鬼的表情。


    昂熱的表情比他更誇張:“見鬼,這是西夏的文字,你一個……你哪國人來著,算了,伱一個洋人竟然認識西夏文字!?”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在404國做遊擊隊那會兒,我還見過商紂王的王劍呢。”守夜人一臉鄙夷。


    昂熱無力地擺擺手,他已經非常虛弱了,隨時可能昏倒過去。


    現在仍然保持清醒,就是因為心裏有一口氣憋著,不肯倒下而已。


    “沒工夫你和扯那些。這是道教的開旗咒,是一種召喚神兵鎮邪的符咒,它是一件鎮邪的法器。”


    “法器?你還有這種好玩意?”守夜人挑眉:“你還藏著什麽,抹了雞血的長鐵釘?”


    然後,


    昂熱還真從懷裏摸出一根青色的、半米長的鐵釘。


    “我就說說而已,你還真有。”守夜人瞪大眼睛。


    昂熱的動作沒有停下,他不剩下多少力氣了,必須趁現在把事情做完。


    他繼續從懷裏和口袋往外掏東西。


    一根15厘米長的鐵釘,這根鐵釘雖然沒有那根半米長的看上去有衝擊感,但是卻更加滲人,隻是看著就讓人心底發寒。


    它也是青色的,但是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倒鉤,這種東西釘進去後,想要拔出來就會帶出一大片肉。


    二十多根10厘米的鐵釘,很普通,上麵塗有鮮紅色的朱砂,也有404國特色的古老花紋。


    這些釘子看上去就有很多年的曆史了,但是卻沒有任何腐蝕的痕跡。


    “你是哆啦a熱嗎?”守夜人捧著滿滿當當的法器吐槽。


    昂熱劇烈地喘著粗氣,艱難地交代。


    “那根最粗的釘子,釘在她的心髒上。……帶倒鉤的那根,從太陽穴釘進去……其他的你看著來……”


    昂熱的話斷斷續續,最後扯了扯守夜人的領子:“還有,幫我叫個救護車。”


    守夜人神色古怪,擺弄著手中的各種器具,雖然看起來像是刑具,好吧,其實效果也差不多。


    不過這些都是煉金器具,且至少有2000年以上的曆史了。


    龍類是很難殺死的,龍王隻會更難。


    在遙遠的過去,人類就用這種煉金器具來封印龍類。


    “你確定這些東西能對付龍王?不會我這邊剛插進去,那頭龍就跳起來給我以爪子吧。”守夜人問。


    昂熱一直垂頭喘氣,聽到他的話,抬首看著守夜人。


    那雙渾濁的眼睛中,蘊含了太多信息在裏麵。


    “放心吧,沒有一點問題。”昂熱頓了一下:“……因為這些東西,本就是從另一頭龍王身上拔下來的,那頭龍被這些小玩意封印了一千年。”


    “李霧月?!”守夜人問。


    昂熱沒有迴答,卻已經是最好的迴答了。


    守夜人歎息:“做你的對手,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的事情。他們說我是‘守夜人’,我看你才像,正常人會隨身帶著這些東西嗎。”


    兩人已經接近了龍的附近。


    龍還是仰著頭,一動未動,似乎真的死了一樣。


    守夜人與昂熱並未因此鬆懈半分。


    ‘夏之哀悼’事件就是最好的教訓。


    龍是殘暴的,他們也是狡猾的生物。


    “太陽出來了麽。”昂熱突然沒頭沒尾的說。


    守夜人條件反射地仰頭,雨水落入眼睛中,有點涼。


    “你突然發什麽神經,這哪有太陽!”守夜人忍著眼中的酸澀咒罵:“這城市的汙染也太嚴重了吧,雨水落進眼裏和硫酸一樣,該死。”


    他一隻手架著昂熱,另一隻手抱著煉金器具,沒辦法揉眼睛,隻能強忍著。


    心情很不愉快。


    不過他看到昂熱的瞬間愣了一下神。


    因為此刻的昂熱虛弱到了極點,全程垂著腦袋,根本沒抬頭看過天空。


    那他為什麽提到太陽?


    不等守夜人想明白,身側的老家夥突然一點點站了起來,黃金瞳也再次被點亮。


    守夜人渾身一緊,意識到,


    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他立馬把手中的長釘當作槍杆對著那頭龍,小心翼翼問:“怎麽了?”


    他太了解這個老家夥了。


    本就是該老死的老家夥了,卻一直像個年輕人活著。


    現在也是這樣。


    以昂熱的狀態,不說早就該失血過多死去了,可他跟沒事人一樣耷拉著腦袋,甚至都不帶昏過去的。


    昂熱從他手中取出一根長釘拿來在手,當做武器。


    “看腳下。”


    “腳下?”守夜人環顧四周,瞳孔瞬間縮成了一點。


    地麵還是平靜的地麵,廢墟裏的龍也沒有任何動靜。


    但是小坑中的水窪上,


    竟然有兩個大燈泡一樣的東西盯著他們。


    “這特麽什麽玩意,跟倆汽燈一樣!”守夜人被嚇得蹦起來。


    每個水窪都是相同的情景。


    水窪上的光亮太強了,無法看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隻能隱隱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黃金瞳!?”守夜人如同炸了毛一樣上躥下跳。


    在他點出‘真相’的同時,水窪中的黃金瞳的熾目又上了一個層次。


    陰雨的暗沉頓時被驅散了,整條街道被映成了金色的海洋。


    昂熱與守夜人站在金光中,


    被無數雙黃金瞳冷冷地注視著。


    “別亂動!”昂熱突然冷喝:“不要踩到水麵,他在想辦法出來,一旦踩破水麵,虛幻與現實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守夜人立馬站如青鬆。


    “真實與虛幻,這是白王?”守夜人低聲問。


    昂熱點頭,一直警戒著四周。


    “既然鏡子能夠作為打破現實與虛幻的條件,那麽水麵也一樣可以。”


    守夜人墊著腳,不敢再亂動。


    “朗基努斯武器能對付它嗎?”守夜人問。


    “不知道,理論上是可以的。激光武器能殺死任何生物,並且它的速度是光速,幾乎不可能被躲避。”昂熱猜到了守夜人在想什麽:“所以我們現在要拖住。承載朗基努斯的衛星在近地軌道上運行,下一次到達我們頭頂需要90分鍾。”


    守夜人點頭。


    場麵僵持下來,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隻有雨水落個不停。


    奇怪的是,雨水滴落到水窪上時,再也沒有激起漣漪,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維度,直接消失了。


    差不多過了半小時,守夜人憂心忡忡盯著昂熱:“你還撐得住嗎?”


    昂熱此刻還能站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別說廢話了。”昂熱的臉色已經煞白,看不到任何血色了。


    “不是怕你這老家夥撐不住嘛。”守夜人說。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猛地轉頭看向廢墟的方向。


    “見鬼!什麽時候消失的!?我一直關注著那裏呢!”


    !


    本該在那裏的龍王不見了!


    隻剩下昂熱的折刀插在地上。


    同一瞬間,所有水窪中的金色緩緩散去了。


    昂熱的黃金瞳也一點點熄滅。


    那雙永遠神采奕奕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現了老人該有的渾濁。


    #


    sh市有一條貫穿南北的江河,叫做黃浦江。


    也正是由於這條江,很多東西都以這兩個字取名。


    比如‘黃埔區’,‘南浦大橋’‘浦東南路’等等……


    南浦大橋西麵,陸家濱路上方,是一條內環高速公路。


    這條高速公路的序列號是——0001.


    如果沿著陸家濱路一直向西走,會經過一片學區。


    其中有一所中學,名字叫做——仕蘭中學。


    因為台風原因,


    此時的內環高速公路已經封路,停止使用了。


    這是有教訓在先。


    上次這種台風天氣,高速公路上就發生了一起車禍,車禍的當事人是一對父子。


    而發生車禍的父親,至今還未找到。


    如果有人現在駛上高速公路,就會發現非常詭異的一幕。


    內環高速路的馬路中央,有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在這裏。


    沒有開車,步行走在高速路上。


    誰也不知道他們怎麽上去的。


    男的走在前麵,銀白色的頭發被雨水打濕,貼在頭上。


    原本應該配套的白色西服少了一件,隻穿著紅色襯衣。


    他的外套被身後的女孩披在身上,有些大,一直垂到腿根。


    西服下,好似並沒有穿衣服,白皙如玉的雙腿裸露在外。


    女孩好像是個瞎子,


    閉著眼睛,


    一隻手拽住前方男人的衣角,


    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她低著頭,


    雨水順著黑色的長發滑落。


    兩人誰都沒有先說話,已經繞著這條環形公路走了好幾圈了,跟傻子似的。


    這倆傻子,叫做秦惶和夏彌。


    夏彌是趁著那倆老家夥講話的時候逃走的。


    她身上的傷已經修複了,龍王的生命力很不講道理。


    不過眼睛上的神經太複雜了,而且內部還有銀汞沒驅散,需要一點時間。


    當然了,如果給龍王一點時間,做幾次深唿吸,這點傷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


    完美到,太陽穴被打穿,一樣可以複原。


    因為他們有兩個神經中樞。


    龍是一種暴虐又脆弱的生物,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們會怕黑。


    尤其是龍王。


    當然了,這並不是怕黑暗中有鬼、或者怪物什麽的。


    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就是龍,他們從不懼怕廝殺。


    隻不過龍王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孤身一人處於黑暗中時,就會害怕。


    所以夏彌晚上睡覺的時候,從來不會關燈。


    她之前也是想找個地方恢複身體的。


    然後匆忙跑路的時候,撞到了眼前這個家夥的背上。


    夏彌不用眼睛,僅靠聽覺和嗅覺,也能辨清道路。


    但她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任何信息。


    那麽對方的身份很明顯了,


    肯定也是一位龍王。


    王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下尊嚴與刀刃,


    所以她當時毫不猶豫,


    立刻就像炸了毛一樣,開啟了龍化。


    隨後,一件熱騰騰的衣服蓋在了她臉上。


    能做出這種舉動的,肯定不會是奧丁了。


    那時候夏彌足足僵硬了十幾秒鍾,才慢慢恢複了人形。


    如此一來,雙方的身份幾乎相當於挑破了。


    現在夏彌迴想起來,後悔得想撞牆。


    ——當時真該大叫一聲‘有色狼’的!


    可惜那時候滿腦子亂糟糟的,她給忘了。


    後來她就不知道腦子裏哪根筋抽了,拉著那家夥的衣角走到了現在。


    夏彌心想:完了完了,這次真的玩完了。這下子真的跑不掉了,是真的要被吃了。


    但是,


    並沒有。


    她是真的搞不懂這頭白龍在想什麽,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啊!


    在這磨磨蹭蹭啥呢!


    總不會……真的垂涎她的美色……然後效仿商紂王了?


    呸!


    龍王才做不出那麽丟人的事。


    什麽‘愛美人不愛江山’,全是狗屁。


    你沒有江山,美人就不會是你的美人!


    不過她自己也不會傻了吧唧去提醒對方‘趕緊給我找個好地方,送我上路’,這種話。


    而且很奇怪的,


    這一路走下來,她的心情一直很平靜。


    既然沒有對即將成為食物的恐慌,也沒有什麽都看不見的恐懼。


    腦子裏什麽都不用想,


    隻要跟著走就行了。


    這種感覺還挺新鮮的。


    現在新鮮勁兒過去了,她又想溜了。


    可惜眼睛沒恢複。


    總不能當著這頭白龍的麵,一口氣將方圓幾十米的氧氣抽空吧。


    現在隻要兩人都不提這茬,還能繼續裝聾作啞。


    自己如果那麽做,無異於……插標賣首?


    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能逃掉了。


    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真的死了,一年後又是一條英雄好龍。


    夏彌心一橫,就準備攤牌了。


    她停住腳步。


    雖然看不到,但是聽得出來前麵那人被自己的動作帶了一下,有點踉蹌。


    她覺得很可惜。


    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好不容易能看到對方出醜一次,自己竟然錯過了!


    她仍然拽著對方的衣角,能感覺到他正側身看著自己。


    “我冷。”夏彌說。


    秦惶冷冷地看了她一會兒:“再走兩圈就不冷了。”


    說完就繼續走。


    “哦。”夏彌撇撇嘴,心說:不愧是你。


    如果是過去,她一定會懟迴去,說什麽‘你是在讓一個美少女光著身體在外麵亂跑嗎’,什麽的。


    不過現在她有點沒底氣。


    因為她一點也不冷。


    別說現在是夏天了,就算是在南極,她跳進去遊泳也不會有一點事。


    倆人都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


    秦惶一直在想著怎麽處理夏彌。


    放走?


    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剁吧剁吧吃了都不會放走了。


    這剁了吧,


    又有點……


    “唉~”秦惶不由自主歎了口氣。


    一隻小手從身側探出來。


    手掌張開,掌心是一塊雪花糖。


    身後傳來夏彌的聲音:“吃糖嗎,味道挺好的。”


    秦惶停住腳步,後麵的丫頭再次撞在他的背上。


    他有時候真的弄不明白這頭小母龍是怎麽迴事。


    耶夢加得會笨到撞在別人身上嗎?


    就算是芬裏厄,也不會這麽傻吧?


    他看著夏彌,她渾身上下隻有自己的那件白色西服外套,眼神奇怪:“你把糖藏在哪了?”


    夏彌的眼睛是凹進去的,眼球還沒有複原,仍然什麽都看不見,


    但她還是仰起臉正對著秦惶,笑著說:“美少女都有四次元口袋的,這都不知道嗎?”


    夏彌說完,就感覺到胸口有一道遺憾的視線。


    “你想多了,那是別人。”


    夏彌愣了一下,然後亮起小虎牙:“吃不吃?”


    “……”秦惶沒說話。


    他在等著對方交代實話。


    如果這麽點小事都要勾心鬥角,那麽趁早剁了吃拉倒。


    夏彌閉著眼睛,仰臉和他僵持著。


    最後還是再次讓步了。


    她扭過臉,


    仍然舉著糖,另一隻手還在抓著他的衣服,她一直都沒放開。


    “好吧好吧,我承認,剛才地震的時候,我從店裏麵逃出來時順手拿的。因為之前在店裏嚐過,味道還不錯,就想著……”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就想著有人分享一下就好了……


    半真半假的話,


    至於哪些是假的,雙方都知道。


    就看會不會有人戳破了。


    又是一陣沉默。


    夏彌感覺到掌心一空,然後又被人帶著走了。


    她乖乖跟在後麵嘀咕:“死要麵子……”


    這並不是夏彌第一次這麽說了。


    具體的,之前是因為什麽,什麽時候說的,她也記不住了。


    不過這是第一次再說完這句話後,挨了一腳。


    踹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夏彌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摔個狗啃泥。


    不過她拍拍手,又屁顛屁顛迴去,繼續扯著秦惶的衣角走。


    心裏那叫一個開心。


    因為夏彌清楚一件事,大概別人都不知道吧。


    她這次恰到好處的吐槽,說到男人痛點了。


    之前那人不計較,可能有別的原因,所以並不在意。


    這次他急了!


    說明自己說中了。


    她當然開心了。


    相比之下,挨一腳不痛不癢的,都不算什麽。


    再說之前又不是沒挨過。


    這種行為,在網絡上好像叫……破防。


    扳迴一城的夏彌低著頭偷笑。


    不過為了防止還有下一腳,


    她忍得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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