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林冰雲驚駭的是,剛才的戰鬥過程,自己竟然觀察的一清二楚,而且是以上帝視角。


    竟然同時看到了,前後左右,包括自己對摩托車的細微操作。


    如果不是觀察的如此清晰,也無法配合高欣躲避機器狗。


    思維傳感技術,能傳輸這麽複雜的場景嗎?實驗室裏傳送簡單的圖形,都會造成頭暈腦脹,傳輸如此複雜的戰場信息,理論上自己和高欣,應該已經是死人。


    結果顯而易見,自己和身後不老實的家夥,依然還活著。


    摩托車繼續高速行駛著,起初高欣還習慣性地,用眼睛瞄一下監控,但很快就放棄了這種行為。


    暗殺者,可能來自任何方向,就算地下突然冒出台盾構機,高欣都不覺得奇怪。


    入侵監控攝像頭,隻是對手的手段之一不是全部。


    高欣索性閉上眼睛,純用心靈來感受危險。


    老徐教導他功夫時,曾經問過一個問題,為什麽眼耳鼻舌身意六識,皆有明確對應的器官,唯獨意沒有器官對應。


    高欣查過資料,古人雖然發明了這個字,但含義很模糊,相關記載也是互相矛盾,有說對應心的,有說對應肺的。


    沒有哪種說法,是讓人絕對信服的。


    最高明的格鬥術,偏偏是在虛無的意上,下足各種功夫練習。


    而且練習的方法千奇百怪,似乎不管練什麽,都能繞到練意上。


    反正當時是把高欣給聽糊塗了,直到剛才被機器狗,突襲的那一刻,才隱約捕捉到點靈感。


    意識,恐怕才是生命的本源。


    能夠穿越時空的,隻能是虛無沒有質量的意識,物質實體在三維宇宙內部,都步履維艱,接近個光速千難萬難,更別提穿越平行空間。


    雲天明的腦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維德擁有,傳送意識地手段,就用不著瘋狂的點核彈,隻為把一公斤不到的大腦,推進到百分之一光速。


    剛才機器狗發動前的瞬間,自己感受到危險,說明在那個瞬間,自己的意突破了時空的限製。


    機器狗不同於人或動物,不可能發出帶敵意的生物波,當然也不能被人感知。


    自己能提前做出預判,隻能說明意識可以在時空中移動。


    仿佛3d遊戲中的上帝視角,可以在時間線,和空間位置上,做小幅度的移動。


    徐老頭說功夫的最高境界,是前知,敵人的所有變化,都在我意料之中,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知兩人的運氣不錯,還是507所的布置起了作用,一路上再沒遇到襲擊。


    路上遇到過兩輛,行駛軌跡不正常的車輛,都被證實是小心過度。


    林冰雲的摩托車,穿大街過小巷,行駛到充滿暴力美學的拆字下方,停了下來。


    “高欣,你進去吧,我守在這裏。有緊急情況…”


    林冰雲說話的同時,指指自己的眉心。


    高欣對著林冰雲笑了笑,也指指自己的眉心,然後大踏步地向著裏麵走去。


    他現在有信心,對付一切危險。


    整個拆遷區域,靜的如同鬼域,天空不知何時飄來的烏雲,把微弱的星光也徹底遮蓋住。


    睜眼和閉眼的區別不大,高欣也不想用手機照明,那太招搖也有點危險。


    近處雖然沒什麽危險,這附近應該被507徹底圍死了,不管是保護自己,還是別的什麽目的。


    但誰保證殺手,沒有遠程打擊手段。


    高欣索性閉上眼睛,用意識感應著道路。


    裏然沒有絲毫阻滯,路上的小坑,都能完美的避開。


    高欣並不感到奇怪,這裏的環境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閉著眼也能迴家,需要注意的,隻是漏網的殺機。


    507的工作很到位,高欣完全感應不到,附近有什麽殺機,隻有兩公裏之外的高樓上,有一絲危險。


    不過那個距離都太遙遠,在那種距離上,子彈都得飛一會兒,完全構不成威脅。


    高欣現在有把握,閃避任何遠程的狙擊,實在躲不開,還可以用身上的護甲阻擋一下,當然近距離的掃射,還應付不了。


    整個事情的輪廓,高欣已經能推論出個大概,唯一不明白的是,老k過於藏頭露尾的作風,還有為什麽要選擇這個地方。


    這裏和電影院類似,也是一個死地,完全沒有逃遁的機會。


    高欣隱隱感覺到,這個選擇和那兩個界麵有關,也就是老k口中的蟲洞節點。


    拐過一堆雜物,就是出租屋,也是夢幻開始的地方,高欣停了下來,心裏竟然有了一絲猶豫。


    有時候,人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老k真的會出現嗎?


    管他的呢!


    人生不就是一場大夢嗎!


    高欣大踏步地,繞過雜物堆,向著不可測的未來走去。


    不遠處,一個亮點,正在忽明忽暗,高欣感知到,出租屋的門口,有一支燃燒的雪茄,卻感知不到抽煙的人。


    智能睜開了眼睛,果然,出租屋前站著一個人,雪茄煙燃燒時的微光亮,照亮了老k熟悉的臉。


    “高欣,好久不見。”


    老k並沒有用您的尊稱,說話的聲音,與電影院裏的錄音,也稍有不同。


    缺失了神秘感,多了幾分平實。


    “您好,k先生,好久不見。”


    高欣迴答道,特意帶上了尊稱。


    “高欣,你對我可能比較陌生,但我對你很熟悉,選舉執政官時,我還投了你一票。”


    “是嗎,老k,你是公元人?”


    高欣知道,能在星艦地球,投自己票的,多半是公元人,太空新人類,並不喜歡自己這樣的老古董。


    “算是吧,應該也不是,這事情有點複雜,可能一時說不清楚,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複活你,並且讓你存身的元宇宙,保持正常的演化趨勢。”


    說話的老k,突然停住了,抬頭望向遠方的大廈,口中喃喃道。


    “他們也來了!”


    高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遠方高樓上,出現兩個亮點,在夜空中,劃出美麗的彈道,一前一後向著自己的位置,高速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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