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雲停頓了兩秒，不情願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高欣麵前的茶杯又被倒滿，黑乎乎的茶湯，散發著奇怪的陳味。
“小友，再試試，這茶可有年頭了，味道和這世界的規律一樣，並不是一成不變，這還是當年老所長請我喝茶時，說的話，唉，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物是人非嘍。”
“老所長”
高欣驚訝道。
難道這茶，是507首任所長錢老留下來的？
再次端起茶杯，輕飄飄的茶杯，變得沉重起來。
高欣帶著幾分敬意，淺淺的喝了一口。
說來也奇怪，強烈的苦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迴甘。
有人說苦到極致就是甜，高欣以為那隻是種哲學意境，現在明白這話就是字麵的意思。
“怎麽樣，小高，這茶是不是不錯。”
高欣趕忙點頭。
張所長笑了，笑得很開心，像是一個孩子，笑得高欣有點發毛，通常這種笑容的背後…
“能不能用你的超能力，再幫我弄點茶葉？”張所長的語氣，突然客氣了很多。
“所長，您的意思是？”
高欣知道沒好事，這種奇葩的要求，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很簡單，你穿迴1984年的雲南，幫我多買點這種茶。”
“所長，我隻能在不同宇宙之間穿越，您說的這個是穿越時間，我好像還不行，再說我好像帶不了東西。”
在高欣的記憶中，不管穿越到那個宇宙，時間線都是不可逆的，也無法攜帶實體物質。
“小高啊，時空時空，時間就是空間，空間就是時間。以你的經驗，有沒有那種，既可以穿越空間，又可以穿越時間的人？我聽你剛才對神的描述，隻要能量層級夠高，應該有這樣的生命。”
高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鬼神理論，隻是他即興發揮的理論，根本沒經過縝密的思考。
張所長簡單的一問，就讓這即興的理論大廈搖搖欲墜。
張所長看高欣，半天沒迴答，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淡淡道：“我恰好知道有這麽個人！”
正在絞盡腦汁的高欣，立刻來了興趣，趕忙問道：“507所還有這種神人。”
高欣有種找到同類的興奮。
“來小友，先喝茶。”
茶杯再次被倒滿，高欣的心早就飛了，濃濃的茶湯，竟然又換了一種味道，醇厚中帶著濃烈的香味。
“怎麽樣？高小友，我這茶味能隨心意變化，頗得量子力學三味。”
高欣再次無語，這還是國家級研究所嗎，說話也太沒譜了，什麽髒水都往，量子力學身上潑。
黑暗森林吧裏的民科，拿量子力學傍身，倒是可以理解，所長這種濃眉大眼的也說這話？
懾於對方的身份，也隻能幹笑兩聲，掩飾一下尷尬。
“張所長，我想到了一種，穿越時間的可能，我在三體宇宙中生活了幾百年，但現實中，隻過了一個月。”
張所長點點頭，糾正道：“你恢複生命體征的時間，是在雷擊後的第二天，第一次意識清醒，是在一周之前。”
高欣開始沉思，片刻之後搖搖頭。
“張所長，穿越到過去我恐怕做不到，穿越到未來還有一絲可能。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張所長喝了口茶道：“這個不急，等小林迴來再說。”
剛說到小林，林冰雲的聲音，就出現在門口。
“所長，已經聯係好了，電力公司正在協調附近的發電廠，緊急提高機組負荷，現在是夏季用電高峰期，各個電廠的發電冗餘有限，短時間沒問題，六點鍾晚高峰時可能有問題。”
張所長道：“小林，你再去協商一下，必要時候對附近居民限電，必須保證這次會議有足夠的時間。”
說話的同時，把一個電子u盤，遞給了林冰雲。應該是電子密鑰之類的。
林冰雲沒有絲毫猶豫，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說罷又轉身出去。
高欣聽的直皺眉，張所長好大的口氣，提高發電廠負荷，對居民限電，什麽實驗需要這麽大功率，而且這也遠超了，一個科研所的權力範圍。
就現在這天氣，斷電，那可是要命的節奏。
張所長說完話，開始閉目養神，不再理睬高欣。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幾分鍾，林冰雲再次進來，趴在張所長耳旁說了幾句。
“知道了”
張所長答應一句，再次拿起桌上的電話機。
“地下屏蔽室準備，通知曹主任半小時後屏蔽室開會。”
張所長放下電話，又恢複了和藹可親的模樣。
“小友，喝茶。”
高欣還是第一次，乘坐這麽奇怪的電梯。
麵板上除了一個紅色按鍵，沒有任何東西。鉛黑色的金屬壁板，透出厚重的質感，完全沒有普通電梯轎廂的華麗。
最令高欣詫異的是，電梯的地板也是鉛黑色的金屬，這讓他想起了太陽係邊疆號。
那艘裂變動力的飛船上，很多部位都是用鉛板包起來的，用來隔離無處不在的輻射。
難道這電梯用的，也是鉛板？
電梯開始下降，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速度是多少，但高欣覺察到輕微的失重感，說明速度並不慢。
大約過了兩分鍾，電梯終於停了下來。
三人從電梯中出來，由林冰雲帶路，轉進了一條橫向通道。
通道裏光線很昏暗，微弱的照明來自牆壁，每隔幾米就有一個夜光標記，一直延伸向前。
通道修的很曲折，幾乎沒有直線路段，走在其中必須不斷的轉向，才能不撞到牆壁上。
高欣觀察著周圍，很快有了初步判斷。
這種地下通道，隻能是地下核武庇護所，夜光材質的標記，還有大量使用的鉛板，都說明了這點。
修建這種末日堡壘，需要海量的資源，507所不是沒落了嗎，怎麽能獲得如此資源？
通道並不算長，走了沒幾分鍾，前方出現了一扇圓形的門。
張所長伸出手，在大門上用力一按，一個手輪從門上彈了出來。
張所長開始轉動手輪，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中，大門緩慢的打開。
高欣發現，這地下堡壘裏，似乎沒有電力存在，開門用的都是原始的機械裝置。
所長搖了幾分鍾，門終於開了一條，勉強能讓人側身通過間隙。
三人側著身子，勉強擠了進去。
屏蔽室的空間不大，形狀仿佛一個巨蛋，地板和天花板都是弧形。
讓人有種抬不起頭，也沒法站直的壓抑感。
座椅之類的設施，當然也不存在，三人隻能別扭的站著，還得不時調整身體姿態，不然就會摔倒。
沒有哪種末日堡壘會這樣設計，這樣設計除了躺平，似乎沒有更舒適的姿態，長期生存肯定不合適。
高欣麵前的茶杯又被倒滿，黑乎乎的茶湯，散發著奇怪的陳味。
“小友，再試試，這茶可有年頭了，味道和這世界的規律一樣，並不是一成不變，這還是當年老所長請我喝茶時，說的話，唉，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物是人非嘍。”
“老所長”
高欣驚訝道。
難道這茶，是507首任所長錢老留下來的？
再次端起茶杯，輕飄飄的茶杯，變得沉重起來。
高欣帶著幾分敬意，淺淺的喝了一口。
說來也奇怪，強烈的苦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迴甘。
有人說苦到極致就是甜，高欣以為那隻是種哲學意境，現在明白這話就是字麵的意思。
“怎麽樣，小高，這茶是不是不錯。”
高欣趕忙點頭。
張所長笑了，笑得很開心，像是一個孩子，笑得高欣有點發毛，通常這種笑容的背後…
“能不能用你的超能力，再幫我弄點茶葉？”張所長的語氣，突然客氣了很多。
“所長，您的意思是？”
高欣知道沒好事，這種奇葩的要求，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很簡單，你穿迴1984年的雲南，幫我多買點這種茶。”
“所長，我隻能在不同宇宙之間穿越，您說的這個是穿越時間，我好像還不行，再說我好像帶不了東西。”
在高欣的記憶中，不管穿越到那個宇宙，時間線都是不可逆的，也無法攜帶實體物質。
“小高啊，時空時空，時間就是空間，空間就是時間。以你的經驗，有沒有那種，既可以穿越空間，又可以穿越時間的人？我聽你剛才對神的描述，隻要能量層級夠高，應該有這樣的生命。”
高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鬼神理論，隻是他即興發揮的理論，根本沒經過縝密的思考。
張所長簡單的一問，就讓這即興的理論大廈搖搖欲墜。
張所長看高欣，半天沒迴答，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淡淡道：“我恰好知道有這麽個人！”
正在絞盡腦汁的高欣，立刻來了興趣，趕忙問道：“507所還有這種神人。”
高欣有種找到同類的興奮。
“來小友，先喝茶。”
茶杯再次被倒滿，高欣的心早就飛了，濃濃的茶湯，竟然又換了一種味道，醇厚中帶著濃烈的香味。
“怎麽樣？高小友，我這茶味能隨心意變化，頗得量子力學三味。”
高欣再次無語，這還是國家級研究所嗎，說話也太沒譜了，什麽髒水都往，量子力學身上潑。
黑暗森林吧裏的民科，拿量子力學傍身，倒是可以理解，所長這種濃眉大眼的也說這話？
懾於對方的身份，也隻能幹笑兩聲，掩飾一下尷尬。
“張所長，我想到了一種，穿越時間的可能，我在三體宇宙中生活了幾百年，但現實中，隻過了一個月。”
張所長點點頭，糾正道：“你恢複生命體征的時間，是在雷擊後的第二天，第一次意識清醒，是在一周之前。”
高欣開始沉思，片刻之後搖搖頭。
“張所長，穿越到過去我恐怕做不到，穿越到未來還有一絲可能。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張所長喝了口茶道：“這個不急，等小林迴來再說。”
剛說到小林，林冰雲的聲音，就出現在門口。
“所長，已經聯係好了，電力公司正在協調附近的發電廠，緊急提高機組負荷，現在是夏季用電高峰期，各個電廠的發電冗餘有限，短時間沒問題，六點鍾晚高峰時可能有問題。”
張所長道：“小林，你再去協商一下，必要時候對附近居民限電，必須保證這次會議有足夠的時間。”
說話的同時，把一個電子u盤，遞給了林冰雲。應該是電子密鑰之類的。
林冰雲沒有絲毫猶豫，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說罷又轉身出去。
高欣聽的直皺眉，張所長好大的口氣，提高發電廠負荷，對居民限電，什麽實驗需要這麽大功率，而且這也遠超了，一個科研所的權力範圍。
就現在這天氣，斷電，那可是要命的節奏。
張所長說完話，開始閉目養神，不再理睬高欣。
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幾分鍾，林冰雲再次進來，趴在張所長耳旁說了幾句。
“知道了”
張所長答應一句，再次拿起桌上的電話機。
“地下屏蔽室準備，通知曹主任半小時後屏蔽室開會。”
張所長放下電話，又恢複了和藹可親的模樣。
“小友，喝茶。”
高欣還是第一次，乘坐這麽奇怪的電梯。
麵板上除了一個紅色按鍵，沒有任何東西。鉛黑色的金屬壁板，透出厚重的質感，完全沒有普通電梯轎廂的華麗。
最令高欣詫異的是，電梯的地板也是鉛黑色的金屬，這讓他想起了太陽係邊疆號。
那艘裂變動力的飛船上，很多部位都是用鉛板包起來的，用來隔離無處不在的輻射。
難道這電梯用的，也是鉛板？
電梯開始下降，沒有參照物，也不知道速度是多少，但高欣覺察到輕微的失重感，說明速度並不慢。
大約過了兩分鍾，電梯終於停了下來。
三人從電梯中出來，由林冰雲帶路，轉進了一條橫向通道。
通道裏光線很昏暗，微弱的照明來自牆壁，每隔幾米就有一個夜光標記，一直延伸向前。
通道修的很曲折，幾乎沒有直線路段，走在其中必須不斷的轉向，才能不撞到牆壁上。
高欣觀察著周圍，很快有了初步判斷。
這種地下通道，隻能是地下核武庇護所，夜光材質的標記，還有大量使用的鉛板，都說明了這點。
修建這種末日堡壘，需要海量的資源，507所不是沒落了嗎，怎麽能獲得如此資源？
通道並不算長，走了沒幾分鍾，前方出現了一扇圓形的門。
張所長伸出手，在大門上用力一按，一個手輪從門上彈了出來。
張所長開始轉動手輪，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中，大門緩慢的打開。
高欣發現，這地下堡壘裏，似乎沒有電力存在，開門用的都是原始的機械裝置。
所長搖了幾分鍾，門終於開了一條，勉強能讓人側身通過間隙。
三人側著身子，勉強擠了進去。
屏蔽室的空間不大，形狀仿佛一個巨蛋，地板和天花板都是弧形。
讓人有種抬不起頭，也沒法站直的壓抑感。
座椅之類的設施，當然也不存在，三人隻能別扭的站著，還得不時調整身體姿態，不然就會摔倒。
沒有哪種末日堡壘會這樣設計，這樣設計除了躺平，似乎沒有更舒適的姿態，長期生存肯定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