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兩張粉紅小荷就加更啦,姐妹們,有木有粉紅啦?)


    凝萱識人的本事一流,即便是那細密的繡竹簾子擋在她和梁無憂中間,可是對方猥瑣的笑容並不能遮掩他內心的汙穢。在前世,這樣的下流胚子凝萱沒少見,仗著自己家世斐然,便在各種場合裏對凝萱使用小手段。也有暗地裏獻媚的,也有牛氣衝天說追求的,自然......也有用些不入流方式的。


    前世的凝萱可不如這會兒,那時候的她算不得什麽傾國傾城,頂多就是比清秀多了幾分靚麗。若她真是大美人一個,她那姑媽也不放心將自己安插在“老板”身邊不是?正因為有自知之明,所以凝萱從不認為那些家事、相貌拔尖的少爺們會真心愛上自己,他們不過是認準了一句話:朝中有人好做官。


    如果市委書記有什麽第一手資料,凝萱肯定是最早知曉的一批,若能籠絡住凝萱,這消息還不手到擒來?


    史上美人計頻頻試用,而且多半是屢試不爽,放在凝萱的前世,美男計也算是兵家慣用戰術之一了,而且用的光明正大。幾年下來,凝萱養成一個潛在的毛病,那就是越俊美的男子,凝萱對其的提防心越重。


    很不幸,這個習慣一直帶到了此地,凝萱對生父三老爺,對祖父廉國公,都是那種刻在骨子裏的警惕。


    對著下麵站著的那個顯然有些粗俗的男子,凝萱口中百般敷衍道:“梁家表哥今日相助,小女子定當迴稟祖父,日後答謝表哥義舉。”


    “哎呦。可當不得靜香表妹一個謝字,”梁無憂有些受寵若驚的盯著簾子裏若隱若現的身影。


    王管事正欲說話,王媽媽手疾,一把拽住丈夫腰間的汗巾子,狠狠的一瞪眼,示意他少惹閑事。王管事是老太爺廉國公的馬前卒,可不是大夫人的馬前卒,況且她們兩口子心裏清清楚楚,別看五姑娘風風光光的出來,可她們夫妻倆是形同被流放一般。為的是給大夫人的手下讓位。


    王管事看了看妻子冷淡的眼神,便訕訕的閉上了嘴,任由梁家小子在那裏胡思亂想。魏家車隊裏多半都知道馬車上坐的是誰,可見一等主事的王媽媽都這般不痛不癢,誰又不是傻子。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拆穿五姑娘?


    梁無憂一肚子壞水,涎著笑意送走了魏家的車馬,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康定城門口。慢慢恢複了往日的秩序。隻是梁家這麽一鬧,卻給魏家留下了不小的隱患,這是凝萱始料未及的。


    今日出城者遠並非隻她們一家是官宦出身,然對方來頭甚小。又聽人迴稟卡在此處的是麗妃娘家的女眷,那小官家就更不願強出頭了。隻能焦急的盼著早早疏通大道,好叫她們南去。


    然而逞兇鬥狠可不是男人的權利,女子如舊。


    且說因凝萱剛剛一句話,小頭目便把即將駛出城的三駕馬車攔了下來,換了別家,肯定忍氣吞聲,不願意多惹閑事。唯獨這家不同,馬車上的這家小姐派了管家前去打聽,聞得是魏家的小姐出城,頓時震怒。


    “定是魏靜香那臭丫頭。仗著她們家出了個娘娘,在長風書院的時候就和我處處作對,如今越發愛仗勢欺人。我看早晚叫野貓撓破她那張狐媚子臉蛋,看今後還拿什麽去發昏。”


    少女十五六年紀。一張團臉勝似銀盤,兩條小眉毛淡淡的,五官如黑豆子般大小,越加凸顯的這臉蛋的燕窩糕似的細膩。這樣姿色的女孩子多半不得丈夫喜歡,卻是婆婆們眼中善生養,好溫順的佳媳不二人選。


    所以說,相貌多有騙人之嫌。車廂裏的少女可不是溫順賢良的主兒。


    “胡說什麽!不要忘了,咱們家是什麽出身!祖父輩就開始代代於國子監做祭酒,悉數曆史,有哪一個家門可做到咱們家這樣興旺!你身為李氏族女,怎可脫跳的像個蠻夷潑婦一般。”


    少女捂著耳朵來迴晃,不滿的看著母親:“又是老生常談,這些話隻怕沒刻在板子上供在祠堂裏,母親......”少女聲音不大的將“好囉嗦”那三個字輕輕的含在口中,半吐不吐的。


    李夫人最拿這個小女兒沒有辦法,又不願意動氣,隻能裝作沒聽見,懶懶的靠在車廂上小憩。


    少女見母親妥協,越發來了精神,悄悄拉開馬車的簾子,覷著外麵的情形。眼見廉國府的車馬往這邊來,少女對凝萱坐的四馬豪車很是豔羨,癟癟嘴,伸手衝外麵招招手。


    李家是清貧人家,跟車充作護衛的正是家中男丁。


    “小叔,求你幫我辦件事兒。”


    少女衝著馬背上的青年男子擠眉弄眼,對方大笑:“你這丫頭,多半又是想到了什麽淘氣的主意,你先說來聽聽,若行得通,我們再議。”


    少女扭頭看看假寐中的母親,然後將腦袋伸了出去,附在男子耳邊嘀嘀咕咕好一通耳語。


    青年男子越聽眉頭越緊,“換了旁的事兒,小叔一定允了你,隻是害人性命的勾當咱們家是決計不能沾惹的。”


    少女嚇得忙擺手,唯恐囉嗦的母親聽見,急急低唿:“哪就是害她性命了,隻是叫她受點教訓罷了。魏家的小蹄子在書院裏屢屢鬧事,我們早看不過去了,小叔若能為書院裏的姐妹們除害,我保證......我保證......”


    少女毫無半點淑女模樣的在車裏抓耳撓腮,看的對方發笑:“你保證什麽?”


    少女一急,忙道:“保證再也不惹娘親生氣。”


    對方聽了少女的話,略有遲疑。


    “小叔,你就應了我這一迴吧,咱們隻稍稍懲戒一下那人便好,叫侄女出了這口惡氣,況且,你平時不是也最看不慣魏家人耀武揚威的樣子嗎?”


    青年聞言,咬咬牙:“也罷,就如了你的願望,隻是小叔動手也是在城外,你不可聲張。”


    少女頻頻點著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瞧著離自家馬車越來越近的魏家人。


    凝萱全然不知自己被人惦記上了,她難得做件叫人背黑鍋的事兒,自己還在這兒安慰自己呢,左右她沒承認就是大姑娘,都是下麵梁家的惡少自作多情。


    凝萱笑眯眯的抱著鬆子餅吃的暢懷,她哪裏能想到,大姑娘靜香往日作惡不少,家裏人隻當她懂事大方,其實在長風書院裏讀書的那小半年,她沒少得罪人。


    眼前這個李家紅袖便是其中之一。李紅袖央著自家小叔替自己做壞事,按照她的初衷,也未必真就動刀動槍的將魏靜香怎麽樣,隻要做個小小的意外,將對方那傲人的小臉蛋來道小口子就好。


    權當是消滅了對方往日囂張的氣焰。


    因有康定門守城的官兵開路,所以南來北往的客商均要給魏家先行讓路,這樣一來,等在原地的李家和魏家就撞上了個麵對麵。


    李家小叔騎在馬背上,清了清嗓子,正預備在對方駛到近前時好開口說話攔截,不遠處塵土飛揚,幾匹快馬飛奔而至。


    李家在國子監把持多年,怎麽會不認識當年煊赫一時的庾信侯家?


    李家小叔忙將馬往車廂附近趕,根本不敢靠前。


    李紅袖正要撒嬌耍賴,她小叔忙瞪了一眼,嚇得李紅袖再也不敢多做小聰明,乖覺的靠著竹簾子悄悄往外打量。


    庾信侯世子和他們家二少爺楚牧打馬奔到凝萱車前。


    “魏家妹子,你可在裏麵?我是你三哥的好友姓楚。”


    楚牧的聲音可不算小,加上英俊少年一個,惹得不少在此候車的小娘子們紛紛掀開車轎簾,連帷帽也不戴,隻兩手抻著一方輕紗帕子衝楚牧眉目傳情。


    楚牧打了個寒顫,被如狼似虎的小娘子們嚇得一身冷汗。馬車裏的凝萱看的真切,強忍著笑意斷斷續續的迴道:“原來是楚二哥,小女子在這廂有禮了。”


    “剛才我和大哥往南城這邊來辦差,聽說魏家妹子的車出了岔子,這才過來瞧瞧,如今一切可好?”


    楚牧略有不善的眼神瞄向不遠處的梁無憂。


    凝萱不願給庾信侯家惹麻煩,或者說,她不想三哥的朋友覺得自己是個仗勢欺人的主兒,沒得掃了三哥的好名聲。


    凝萱笑道:“勞煩楚二哥惦念,一切都好。”


    馬車並沒因為有庾信侯家的人出現就停頓下來,相反,隨著城洞子的臨近,車速反而加快。


    楚牧給大哥使了個眼色,從沒出聲的庾信侯世子忽然率領六七名近身侍衛折身朝相反的方向迴跑。楚牧靠近馬車,與凝萱的車馬保持了一致,壓低聲音道:“魏家妹子,你三哥讓我告訴你,他在家中侍疾走不開,怕你路上不安全,便托了在下將你送到流雲庵,魏家妹子什麽時候迴城,隻需叫小廝們先捎個信兒迴來,他親自到流雲庵去接。”


    凝萱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想到她那忙得不可開交的三哥在這樣的時候還能惦記自己。就算不能親來,也要托付最好的朋友。


    凝萱鼻尖一酸,半晌沒吭聲。馬車的車輪聲滾滾,兩邊的車轍在青石板的官道上並沒留下任何痕跡,就好像此刻凝萱的心情一樣,滿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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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謝謝笑笑777、龍追鳳、了了輕煙、fullmoon的粉紅,謝謝小光的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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