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上演了有陸續幾百或者上千年。


    是壞事?還是好事?


    眾說紛紜,不會改變。


    總有向往的那顆心出現。


    出現,這一次鄭長翼他們的目標人物名叫鮑茵茵。


    很熟悉,是大他們不少的學姐,也出自道源學院,和穆晚清及沈涵媚同屬於一個師門。


    同一師門,鮑茵茵對穆晚清和沈涵媚十分照顧,對她們也十分真誠。


    一切都是歡聲笑語,善良積極的鮑茵茵是穆晚清和沈涵媚的崇拜對象,也是彼此最好的閨蜜。


    時間就這麽流逝。


    來年的這一個春天不再一樣。


    女孩孤獨的內心於偶然間被點燃,那細小微弱的火種在她心裏始終難以覆滅,反而逐漸燃燒,最終烈火燎原。


    就連行動也如烈火燎原般侵略、瘋狂。


    所以,她被逐出師門。


    她的同齡人中有不少是出於好心勸阻。勸阻,她們告訴她那個男人不可信,是花花公子,不,甚至花花公子對他來說都褒義了。


    “他就是個變態!茵茵,你不能相信他的!他就是想騙你的!”


    “鮑茵茵!我向來不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可是這一次我要跟你說,他就是個垃圾!徹頭徹尾的垃圾!我們都看錯他了!”


    “是啊茵茵……”


    “茵茵……”


    “茵……”


    ……


    聽不下去,全部都是千篇一律。


    聽不下去,篤定真愛理應如此。


    理應如此,她要相信他,她從來不信他人口中的話。


    她隻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感受。


    “我愛你,無怨無悔……無論他們怎麽詆毀你,你在我心裏始終完美……對嗎?對吧……”


    就像是陷入泥沼中的人,越掙紮陷的也就越深。


    她出不來了,一切都晚了。


    未來她好像看見了。


    她第一次看見。


    然後在某一天,他們私奔了。


    然後過了幾天,他迴來了。


    而她呢?


    有人在乎,但不會去問的。


    結果無法改變,他們努力過了。


    除了穆晚清和沈涵媚。


    她們二人想撬開那個男人的嘴,但可惜……他背後的家族不能得罪……


    更何況,他的狡辯一切都很正常。


    他!無!罪!


    “心裏脆弱一時想不開我也沒有辦法啊,是她當初發了瘋似的要跟我我也很無奈啊,這你們是知道的吧。”


    應答如流,鑿空指鹿。


    顯然,果真如她們所說的一樣,他是慣犯。


    最終無奈,師門也已寒心。


    ……


    “師傅,鮑……師姐她再怎麽說也是我們道源學院的人,和我同屬於師傅您的師門……起碼,死要見屍吧。”


    陰天晚上,沈涵媚跪地說道。


    “如果您硬要個理由的話……師傅,您沒發現有什麽東西不見了嗎?”


    目光冷靜,沈涵媚在此刻猶如暗中幽水。


    “沒錯,鮑茵茵她在走的時候把您房內的限氣珠給拿走了。”


    “什麽?限氣珠?那可是絕有級的限氣珠啊……看來隻能發布任務去找了。絕有級的限氣珠,如果那珠子發動結界的話隻能是王境之下的人才能進去,綜合考量,我想應該是s級任務,絕密任務。”


    被尊為師傅的他與沈涵媚間隔著一層木板,所以沈涵媚看不見他是喜還是怒。


    “按照學院規矩,s級的任務要去申請……這樣吧,暫且讓你和晚清先參與,畢竟你們二人都已高境八介,而且又對她較為了解,所以合情合理。你覺得如何。”


    “徒兒接受!晚清也接受!多謝師傅成全!我們這就去準備!”


    中獎!沈涵媚預料中的最好結果竟然真的順利出現!所以在道謝後快步離去,想把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給穆晚清。


    而在她走後,一道歎息出現經久不散。


    “這個丫頭,心思可真狡猾……哼哼,不過是絕有的限氣珠而已,身外之物罷了……茵茵呀,你怎麽就這麽傻呢……”


    又是一道歎氣,小庭圍廊布滿了寒霜。


    寒霜,天氣什麽時候這麽寒冷?


    寒冷嗎?不然眼前劍上的鮮血為何會冒出熱氣呢?


    我……鮑茵茵,又一次順從了他……


    這是第幾個了?


    好像……已經一百個了吧……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不想再殺了……


    “鵬,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帶有祈求,鮑茵茵認真又可憐地看向盧鵬。


    “嗯~親愛的,你怎麽怕了呀?來,看看它們。”


    盧鵬走到鮑茵茵麵前,然後深情地捏住她的臉蛋,叫她目光難以躲避。


    “看看,這又不是人,隻不過是些畜生而已,你又擔心什麽呢?放心,你沒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與她身體貼合,他用右手控製住她右手,持劍的這隻右手。然後抬起,緩緩地用劍尖去刺碰這些畜生毛皮。


    “你看,不是人,是畜生。這些畜生繁殖能力很強,你不殺也會被別人殺的,再說了,若不殺這畜生,那我們又吃什麽呢?這裏人又該吃什麽呢?”


    說話在她耳旁,盧鵬的語氣一直保持平淡包容。


    “就像是野草,總得有人來除不是嗎?所以你記住,你是我的天使,因為隻有天使才能承擔一切汙穢,而承擔的越多,翅膀也就越多,你也就越純潔無瑕。”


    把她手中的劍向下刺去,於是鮮血再次流出。


    “這一劍拜祭它的生命。它不死,物不生,我們賴以活下去的根本靠的就是千千萬萬個它的犧牲。所以我的天使,放心大膽去做,沒有人會責怪你,也沒有人會讚美你,但你還是要做,因為你是我的天使,而這就是你的使命。”


    慢慢鬆開右手,他從她的後背離開。


    “去吧,那邊還有三百頭在等待你的淨化。去吧,我的天使。”


    張開雙臂,他隔空擁抱她。


    而她,鮑茵茵,則手持著長劍一步一挪,直到挪到它們麵前。


    然後鮮血四濺。


    一旁的盧鵬享受著這一刻,他鼓勵鮑茵茵,脆弱的女孩需要每時每刻都在鼓勵。


    鼓勵,那女孩一遍遍猶豫不決的揮劍終於讓他高潮。


    之後又幾天。


    鮑茵茵不知為何在一頭獠牙豬麵前停頓了。


    她停下動作,扭過頭看向盧鵬,對他說:“我累了。”


    而也就在這時,她背後的那隻獠牙豬趁機用盡全部力氣朝她後背頂了上去……


    噗通。


    她跪地茫然,茫然地看著盧鵬,盧鵬卻正離她遠去。


    遠去,他大聲說:“我膩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把丹藥扔到了她的麵前。


    遠去。


    遠去,一切都在遠去……


    她笑了,不知帶有什麽感情色彩的大笑,笑聲帶動身體顫抖,從而鮮血直流。


    她沒有包紮,而是放任。


    身上已經有洗不掉的血腥味了……


    短短幾天,她已經殺了不知有多少生命……


    有魚有鳥有獸……全部屍橫遍野,全部都被鮮血染盡……


    “還真的是殺不完……”


    淚水從兩眼留下,她便毀了這兩眼。


    感覺撕心裂肺,她便斷絕一切生機。


    “對不起……”


    這是她最後的話語。


    發生的都很安靜,可她心裏有怨。


    有怨,在生命的終結前她才清醒,她才看透。


    隻是她壓抑,或者說隻能壓抑。


    因為她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去。


    ……


    “盧鵬……我恨你……”


    “我恨你盧鵬……”


    “我恨……恨……”


    可能是怨意驚動了上天,一團綠色煙霧趁機進入了她的體內,然後迅速在她體內彌漫。先是到手腳,後是到心髒丹田。


    她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感受到自己好像站了起來……


    “怎麽迴事……”


    迷糊間的疑問獲得了迴答,聲音直達腦海。


    “嘿嘿嘿,小娃娃這麽年輕就想去死,倒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不如就讓我奪舍,讓我重活一次如何!”


    是奪舍!


    他在趁鮑茵茵的生死一刻之時來奪舍!因為在這一刻靈魂會先於肉體而消散,奪舍的他隻需守株待兔便能輕而易舉!


    可惜,著急的他還是早了那麽一步。


    鮑茵茵靈魂還存在。


    她在靈魂最後彌留之際重新拿迴了身體的控製權,然後用盡所有,她以自己丹田為養分中心激活了限氣珠。


    瞬間,隻見一道無形氣波蔓延,她的軀體與靈魂同步湮滅。


    而那團綠色煙霧,為了自保隻能自斷一半殘魂,然後罵著娘的被擊飛不知去往哪處。


    隻剩下被無形丹田包裹住的限氣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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