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玨誇完肖業誇,肖業誇完崔彧誇,不大的廂房頓時成了甄碇的表彰大會,讓甄碇直唿受不了,誇一兩句還能接受,誇起來沒完能安什麽好心?


    當即告罪請辭,謊稱……事實也是,二皇子還在等著召見甄碇,眾人對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放甄碇離開。


    崔彧不必多說,這人字迷,早已沉醉在甄碇的才華之中,雖然年齡、官職都比甄碇大,可字這個事達者為先,早早就對甄碇多了許多尊重。


    其他幾人呢,是從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發現了甄碇的潛力,攪亂局勢的能力可堪一絕,出乎意料驚為天人的想法更層出不窮,未來長安成必定有他一席之地,所以不拿架子,將甄碇逐漸看作是一個未來能跟他們平起平坐的人物,交談起來甄碇的確有超越年齡的見識。


    二皇子房內,姬炟和姬綏愁眉不展,雖然跟甄碇相處時間不長,卻十分欣賞,也就沒心情觀賞花滿樓的一切了。


    “當、當、當。”


    房門敲響,二人急躁的臉上同時一愣,讓身旁侍衛開門。


    侍衛急忙打開門。


    晃動腦袋往外瞧,卻見熟悉的侍衛,抬著一張長胡凳,甄碇正趴在凳子上,探頭探腦望過來,目目相對。


    甄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來了!”


    二人趕緊跑上前去,一看甄碇後背,雖然已讓禦醫、大夫處理過了,可衣服粘連在血肉上,沒法取下來換衣服,不明情況的他們,隻看得血肉模糊,二人小臉都嚇得發白。


    二皇子驚唿道:“怎麽打的這麽慘?你挨了多少板子呀?”


    甄碇趴在凳子上,習慣後不動不會疼,滿不在乎:“區區三十脊杖,爺們兒身板硬,小事一樁。”


    二皇子還沒反應,姬綏卻怒氣衝衝瞪著那4侍衛:“三十杖怎麽會打成這樣?你們怎麽幹的?都快打爛了!”


    四侍衛一臉尷尬,剛要請罪。


    甄碇趕緊擺擺手:“小丫……公主誤會了,下次我做東好好謝謝你。


    多虧幾位將軍手下留情,都是皮外傷,還給某出謀劃策呢,沒有傷到筋骨,休養幾日就好了。


    我背後看著嚇人,其實都是剛才我不自量力要下來走,結果撐裂了傷口,現在衣服也沒法換了。”


    姬炟愣了愣。


    姬綏頭一歪,撅起嘴:“哼……別自作多情,我可沒幫你……他們4個要是幫了你什麽,迴去我就收拾他們。


    敢打郡王?真是好大膽,這次算你僥幸吧,下次再敢做出這樣的事,怕你小命都難自保。”


    甄碇哭笑不得,小公主真是心思難測,就不能光明正大,都看出是你幫我了,還在嘴硬。


    姬炟命人趕緊抬進來:“姑姑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剛才還擔心的不行,嘴上還不肯說。


    姑姑不是故意挖苦你,你別多心。”


    甄碇搖了搖頭:“公主做的對,這事某做了,就該跟所有人撇清關係,我自己的做的事,任何處罰都是陛下的決定,旁人都沒插手,我明白的。


    公主嘴上說下次我小命難保,不就是擔心我嗎?


    怕我不知深淺,下次再打了別人,陛下一次心情好,可不會次次心情好,懂的。”


    姬綏紅了臉,又哼了一聲:“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姬炟歎了口氣:“你也是,今天怎麽就沉不住氣了,幸虧你能迴來,真要這事兒出個萬一,一群大象踩死隻螞蟻還不容易?


    得了,我那兒有一支別人給的老參,迴去我讓人送過來,補補氣血。”


    甄碇樂了:“不是啊,我說你們兩個,我把你們家親戚打了,你們竟然在關心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姬炟臉上的肉抽了抽,無語道:“他們雖然姓姬,但可沒有血緣關係。


    他們祖上跟著大燕……我爺爺、太爺爺他們,四處征戰,如今得了天下,自然有所封賞,先帝在時,賜給了他們姬姓,功勞最大的幾個世襲罔替,如今無欲無求了。


    剩下他們這些跳梁小醜,眼看爵位代代降低,非要出來找存在感,討人嫌。”


    甄碇恍然大悟,怪不得二皇子和皇帝都對他們沒個好臉,肯定從以前先輩開始,就憋著法立功。


    那三個一副草包樣,相信老一輩也好不了哪裏去,四處惹亂子,功沒立成還攪得大家夥都不安寧,四處討嫌。


    陛下和先帝肯定煩的不行了,一竿子支到封地眼不見心不煩。


    劇場中央突然響起禮賓小姐的聲音:“尊敬的來賓大家好,花滿樓開業慶典演出將在一刻鍾之後正式開始,請到場各位先行落座。”


    經過出色的聲學設計,1000人的劇場嘈雜聲如鼎水之沸,這位禮賓小姐的聲音,經過一層層台階特殊石頭上反射,特製的銅壇向外擴散,打在最外麵的牆上反彈迴來,於是就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中,就像在身邊說話一樣。


    劇場內所有人吃驚不已,刹那間,忘記了說話,整個劇場安靜的落針可聞。


    緊接著那豐一身禮服走到舞台中央……


    甄碇在姬炟包廂內咬牙切齒,手腳並用爬到包房的看台上,露出腦袋氣憤說道:“現在舞台上站著的是我才對的!哇……這麽重要的曆史性時刻,我竟然不是主持者,竟被那豐搶了先,好氣呀!”


    姬綏眼睛像月牙彎起,咯咯一笑:“喏,我又想刺激你了,現在這個情形用一個成語怎麽形容……就是,自作自受!哈哈哈。”


    甄碇沒好氣:“小丫頭你等著,等我好了能爬起來,非抓住你教訓一番。信不信把你綁起來抓到花滿樓,扔到台上表演節目。”


    姬綏眉毛一豎,嬌吒道:“你敢!”


    甄碇哼了一聲:“哼,知道我不敢?算你識相!”


    姬綏懵了,什麽叫算我識相?還說的那麽有氣勢?


    姬炟無語的搖搖頭,小姑姑相處時間一長,慢慢露出本性了。


    3樓的劇場,有一個很大問題就是光線,上麵還有第4層,就算3樓一圈都是窗戶,逐漸靠近中間也變得黑了起來。


    甄碇便命人,直接把中間樓層打通,直達樓頂天窗,把光線盡可能引下來。


    隨著倒計時開始,周圍各處亮起蠟燭和火把,每個光源旁邊,都有一人手持八麵銅鏡拚接起來做成的凹型反光板,對準舞台方向,將所有的光線盡可能打到舞台上。


    效果非常顯著,頃刻間,舞台上燈火燦爛,光明洞徹。


    眼看時間一點一點接近,劇場內1000多人摒氣凝神鴉雀無聲,舞台兩側巨大的幕布開始往中間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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