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地址是日航酒店對麵的咖啡館二樓,下午兩點過來,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跟你宣布。】


    栃木縣,四月中旬的第二個禮拜日。


    趴在桌子上的綾小路清水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然後眼神猛然的收縮,急促的唿吸聲猛的響了起來。


    “我迴來了?!我真的迴來了?!真的有效果嗎?!我不是在做夢!”


    綾小路清水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場景,這闊別了60年沒有見到的場景,心裏似乎在祈禱著什麽,顫抖著抬起自己的雙手。


    沒有暴起的血管和老年斑,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一雙十幾歲少年該有的雙手。雖然算不上孔武有力,但是也應該是一雙健康年輕的手。


    “我,我真的迴來了…”


    綾小路清水呆呆的坐在床上,望著對麵牆上熟悉又陌生的乃木阪的海報,眼淚緩緩的從眼角開始無意識的下流。


    “不對,不對!圖騰!圖騰呢!”


    在被龐大的喜悅砸暈之前,在夢境裏生活多年的綾小路清水猛的跳了起來,帶著熟悉又陌生的手法摸索的床底,下麵有著一個熟悉的鐵盒子。自己上一次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上麵還是落滿了灰塵,連帶著一旁的腦波鏈接設備,舊的就像是廢土裏埋藏著的寶物一樣。


    而現在一切都是嶄新的,一切都似乎蘊含著一個真理,那就是…


    “一定,一定要投出來啊。”


    綾小路清水顫飛快的輸入了密碼鎖的密碼,打開了盒子,盒子裏是一個二十麵的骰子,緩緩的拿起這二十麵的骰子。綾小路清水的手現在抽搐的簡直就跟一位帕金森病患者一樣,哪怕已經在夢裏過了60年了,但是這一瞬間的大喜和即將印證答案的忐忑還是讓自己冷靜不下來。


    “一定要,一定要啊!!”


    綾小路清水舉起手裏的骰子放在嘴邊輕輕的一吻,伸手丟了出去。


    十八。


    六。


    十九。


    七。


    一。


    二十。


    二十,二十……真的是二十!


    眼前的數字真的是二十,綾小路清水雙手在骰子的周圍圍成了一個圈,顫抖但是又不敢接近,手指頭無意識的抽搐著,就像是聖徒見到了新約全書一般。


    迴來了!真的迴來了!


    如同打開水閘一般,綾小路清水跪到在地上,眼淚不停的往外流。


    “啊,啊!啊~~”


    無意識的嘔吐,有這麽一瞬間,綾小路清水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吐出來了。


    那個夢寐以求的數字,那個在夢境裏自己永遠也不會投出來的二十。


    那個自己唯一能區分現實和夢境的圖騰,自己真的迴來了,成為了第一個從第五層夢境迴來的人。


    綾小路清水,曾經又或者是現在是一位架夢師。


    就像電影盜夢空間裏的主角一樣,綾小路清水從小就有著能控製自己夢境的能力。


    起初自己也覺得這隻不過是一項無聊的能力,直到有一個組織找到了自己。


    他們說他們為了尋找自己已經找了好多年了,走遍了好多的國家。終於找到了自己這樣沒有經過雕琢的瑰寶。


    他們開始訓練自己,培訓自己架構夢境的能力,一層,兩層,三層,四層,乃止五層。


    在第一層夢境中,現實時間的一秒鍾相當於夢境世界的一個小時。


    步入第二層夢境,時間拉長到了十小時。


    第三層為一百個小時。


    第四層為一千個小時。


    至於第五層,不是一萬,而是永遠。


    在綾小路清水入行的時候,就聽組織裏的前輩講過,第五層夢境是禁止進入的,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從第五層夢境裏迴來過。


    夢境越深,所帶來的觸感和五感的剝奪越嚴重,直到第五層,那是你死亡也迴不到現實世界的地方。而一旦你在第五層夢境中死亡了,也就宣判了你在現實中的腦死亡。


    所以是禁忌,是死地。


    而自己,綾小路清水,是第一個從死地迴來的人,哪怕在第五層夢境裏,跟現實世界一樣的世界裏自己生活了足足有70年以後,在現實中也僅僅隻過了不到七秒。


    這七秒種代表了,生死之間。


    代表了七十年,而自己迴來了!


    “滴!”


    桌子上的另外一台手機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


    【四百萬日元打入了你的賬戶,海外的一百萬美元,換成了等量的比特幣打入了賬戶。該賣的時候就要賣,既然你能從第四層夢境迴來,就說明你能成為最為頂尖的夢境行者了。這次合作很愉快,下次期待與你的合作。】


    落款是北野博文。


    綾小路清水收起手機,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如果現實世界裏的時間線和自己夢境裏的if線相同的話,那麽這位北野博文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表麵上雖然隻是在索尼內部做著一份普通的工作,可是背地裏也是一位老練的夢境行者,屬於電影裏最為頂尖的商業罪犯,一個人吊打小李子一個團隊的那種。


    在霓虹期間負責“夢境”這個組織在整個霓虹的夢境活動。


    他既是掮客,又是帶新人的老人,還是發放獎勵的npc。


    要不是他,可能自己都不能走上這條道路。可惜的是,在第五層夢境裏,這個家夥因為花心同時泡一個團的兩個小偶像,最終在一天晚上被黑化的小偶像給直接捅了。


    飛快的走上了誠哥的道路。


    最終導致了霓虹“夢境”組織的破產。


    至於自己父親發過來下午兩點的事情,綾小路清水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會第一次見到重組家庭的妹妹吧。


    如果換成以前的自己,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還是會對阿姨,又或者妹妹有著抵觸的情緒。對父親的介懷也會持續很久。


    但是現在……


    綾小路清水洗了一把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現實裏的那個妹妹會不會還是同一個人。


    那個未來乃木阪的五期生。


    那個未來過的很苦,但是對家庭很好的,對自己很好的女孩。


    那個把自己的一切都燃燒殆盡的飛蛾。


    菅原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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