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我想成為正義的使者!”


    寧妍君眼中滿是希冀,仿佛又迴到了產生那個念頭的一天。


    “如果這個世界缺少正義的話,那麽我來成為正義就好了。”


    “就這樣,我為了成為正義的使者,不停努力著。”


    “嗬嗬......”


    寧妍君自嘲一笑,眼睛漸漸蒙上一層薄薄的淚花。


    “我其實根本用不著這麽辛苦。”


    “我們寧家雖然比不上你們皇甫家,但想要衣食無憂,富貴安樂的度過一輩子還是很簡單的。”


    “但我就是放不下那些人,我放不下當年自己許下的心願。”


    “所以,我為了成為正義的使者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努力。”


    “我的姐妹們她們休息的時候,我在學習法律。”


    “我的姐妹們她們玩耍的時候,我也在學習律法。”


    “就連出國旅行的時候,我的手裏還是捧著書在學習法律。”


    “為了早日成為正義的使者,我日夜不停的學習法律。”


    “終於,在付出不知多少努力之後,我終於成了一名律師。”


    寧妍君突然一臉微笑,眼中的光芒好似又迴到了那段時光。


    “那段時間我真高興啊.....”


    “我是我們同學當中最早成為律師的那個人。”


    “我終於成為我夢寐以求的“正義使者”。”


    “我開始履行我的職責為那些缺少正義的人,填充正義。”


    “可想象和現實終究不同。”


    “客戶的不解,同事的嘲笑,還有各種暗麵的規則.....”


    “這些東西,給我劈頭蓋臉來了一下。”


    “我感覺自己的心力正在漸漸消耗。”


    “但我的律師生涯卻愈發黯淡無光!”


    “我也想成為大律師。”


    “我也想出人頭地!”


    “我也想得到所有人的尊敬.....”


    “慢慢的,慢慢的,我墮落了....”


    “我忘記了自己成為律師的初衷......”


    “我不再為那些不平之事伸冤.....”


    “對於那些不公之事,更是恍若未見.....”


    “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能讓自己名聲打響的案子上。”


    “慢慢的,我就成了一個隻為名譽奔走的律師。”


    “往日的正義使者早就被我丟棄到了一旁。”


    “如果我還是那個正義使者的話,我又怎麽可能幹出讓慕雲頂替寧季博坐牢的事情呢?”


    “嗬嗬......”


    眼淚劃過臉頰,視線漸漸模糊。


    寧妍君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向自己顫抖的雙手。


    顫抖的聲音裏滿是對過去的悔恨與不甘。


    “我為什麽就沒有堅持下去呢?”


    “我明明知道當一個正義使者會經受什麽痛苦!”


    “我也知道這條路不好走。”


    “我當初可是抱著誓死的覺悟走上這條路的啊!”


    “可為什麽我會忘記當初的一切!”


    “為什麽我會忘記當初滿心正義的自己呢?”


    “為什麽啊.......”


    “因為你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為了當什麽正義的使者。”


    皇甫雲卿眼神冷漠地看向寧妍君,語氣堅定而又冰冷。


    “你從頭到尾想要的,隻不過是那些蒙受不公待遇的人,可以再次展露歡顏罷了。”


    “可你麵對前路難以抵抗的阻礙和痛苦,選擇了退縮。”


    “你放棄了,你遺忘了。”


    “你背叛了過去的自己。”


    “背叛?”


    寧妍君眼神一暗,緩緩點了點頭。


    “或許吧....”


    “我確實是背叛了自己。”


    “我沒有成為理想中的正義使者。”


    “反而在墮落當中,成為了隻想著自己名譽的黑心律師。”


    “我墮落了。”


    “我害了自己。”


    “我害了慕雲。”


    “我讓太多的人,失去了他們應得的正義。”


    “讓他們陷入了更大的痛苦當中。”


    “是我害了他們啊.......”


    寧妍君再也堅持不住,抓著鐵籠嚎啕大哭了起來。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是我害了你們....”


    “我應該遭受懲罰.......”


    “我應該為我犯下的罪負責啊.......”


    “我犯下的罪......”


    “女兒...”


    “妍君.....”


    梅媛媛和寧語嫣看著情緒崩潰的寧妍君,很想安慰她。


    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但皇甫雲卿眼神依舊淡漠。


    “我可以幫你完成這個願望。”


    “什麽......”


    寧妍君緩緩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眼神緊緊看著皇甫雲卿。


    “你可以幫我?”


    “沒錯。”


    皇甫雲卿緩緩舒了一口氣,慢慢說道。


    “寧妍君,你對慕雲,對那些人犯下了太多不可饒恕的罪孽。”


    “慕雲,還有那些人的痛苦是你一手造成的。”


    “這些罪孽是你必須償還的!”


    “那我該怎麽償還?”


    寧妍君緊緊抓著鐵籠,眼神期盼地盯著皇甫雲卿。


    “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償還?”


    “我要怎麽償還才能救贖我的罪孽?”


    “很簡單。”


    皇甫雲卿冷冷看向寧妍君。


    “經曆與他們相同的痛苦。”


    “相同的痛苦?”


    “沒錯。”


    皇甫雲卿向後一伸手,東方月馬上把一遝文件放在了皇甫雲卿的手上。


    文件在手,皇甫雲卿一伸手將那份文件放在了寧妍君麵前。


    “這些文件,是你從事律師生涯之後,經受過的所有案子。”


    “其中有好有壞。”


    “有些人因為你討迴了應有的公道。”


    “也有些人因為你蒙受了不白之冤。”


    “好的案子不應被遺忘,壞的案子也不應被隱藏。”


    “我不會隨意懲罰虐待你。”


    “可也不會讓你逃過應有的懲罰。”


    “這些案子我已經派人算過了。”


    “你的那些罪惡在和那些善行抵消過後,你還需要40年的刑期,才能償還你應付的罪責。”


    “如果再加上慕雲經曆的那些痛苦的話,你的40年刑期還應該加上20年。”


    “你一共要坐60年刑期的大牢,來償還你欠下那些人,和慕雲的罪孽。”


    “你明白了嗎?”


    “60年?”


    寧妍君微微一笑,眼神中突然出現一絲釋然。


    “我竟然犯下那麽多罪嗎?”


    “看來我真的是迷失得太久了。”


    “是時候該找迴我自己了。”


    “很好。”


    “來人!”


    皇甫雲卿將文件放迴到東方月手上。


    “把寧妍君現在就送到監獄裏去!”


    “告訴他們,六十年刑期,一天都不能少!”


    “是!”


    幾名黑衣人應了一聲,打開鐵籠,抓著眼神晦暗的寧妍君向外走去。


    “女兒!”


    “妍君!”


    “等一下!”


    皇甫雲卿一揮手,那些黑衣人這才停了下來。


    “怎麽,你還有什麽話想說?”


    寧妍君釋然的眼神看向梅媛媛和寧語嫣。


    “媽,我這些年犯了太多的罪。”


    “是時候該我償還的時候了。”


    “你要保重身體,我沒有辦法再孝順你了。”


    “妍君!”


    梅媛媛眼圈一紅,眼淚模糊了視線。


    “三姐。”


    寧妍君又看向寧語嫣。


    “三姐,我走了。”


    “照顧好你自己,照顧好媽。”


    “妍君.....”


    寧語嫣抓著鐵籠,眼淚從臉頰緩緩劃過。


    “我答應你.....”


    “我一定會照顧好媽的.....”


    “嗯。”


    寧妍君點了點頭,迴頭看向皇甫雲卿。


    “皇甫雲卿,我最後還有一個請求。”


    “什麽請求?”


    寧妍君眼圈一紅,低聲說道。


    “如果你找到慕雲的話,能不能讓人到監獄裏告訴我一聲?”


    皇甫雲卿盯著寧妍君看了好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


    “可以。”


    “如果我找到慕雲,我會讓人告訴你一聲的。”


    “嗬嗬.....”


    寧妍君朝著皇甫雲卿低下頭,眼淚劃過臉頰掉在低聲摔得粉碎。


    “謝謝。”


    “謝謝你了。”


    “把她帶走!”


    “是!”


    黑衣人應了一聲,帶著寧妍君緩緩離開了這裏。


    空間裏隻剩那一抹悲傷至極的氣息.....


    “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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