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呂承誌商議好了一些細節之後,宇文拓便立馬離開了天牢,他是來通知呂承誌的,長時間和對方待在一起容易引起隋帝的警覺。


    如今的隋帝在宇文拓眼中可不是此前那個能夠隨意糊弄的存在了,為了計劃能夠正常實施,他們必須謹小慎微,防止計劃被打亂。


    離開天牢後的宇文拓立即將呂承誌的消息散布了出去,時間緊任務重,想要讓天下義士都得知呂承誌的處境,他隻能親自動手,將消息散布出去。


    畢竟神火分身一日千裏,除了他天下又能有誰有這般速度將消息擴散出去呢。


    深夜,宇文拓一臉疲憊的迴到了府邸。


    短短幾日,宇文拓所得知的消息比他前半生的還累,每一件事都像線團一樣糾纏在了一起,甚至還不曾給宇文拓理清這些線團的時間。


    就算宇文拓如今覺醒了身份,但精神上的壓力也足夠讓宇文拓喝上一壺的了。


    當暫時將一切事情都處理完後,這片刻的寧靜卻讓宇文拓有些惶恐,不知所措了起來。


    望著天上潔白的明月,宇文拓獨坐在台階上牛飲著美酒,一壇壇上好的美酒被宇文拓如牛嚼牡丹般飲下肚。


    強大的身體素質雖然不至於讓宇文拓因此迷醉,但酒不醉人人自醉,迷茫的宇文拓隻是需要一個讓自己迷醉的引子罷了。


    “放心吧,你母後一定會平安的。”


    寧珂腳步輕緩的來到了宇文拓的身邊,絲毫沒有在意地上的塵土汙濁徑直坐在了宇文拓身旁的台階上。


    “十八年,這條沒有止境的路我走了十八年了。”


    “就算沒有盡頭,這條路我也會陪你一直走下去。”


    看著身旁脆弱的宇文拓,寧珂心中猶如千刀萬剮一般,除了她,沒人知道宇文拓堅硬的外表之下是多麽的脆弱。


    也隻有她從外人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宇文拓的心中,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牽掛。


    宇文拓輕輕將頭放在了寧珂的肩膀上,猶如一個孩童找到了一處遮蔽外界風雨的屋簷一般。


    “十年前母後把我推到了劍塚裏,我拿到了軒轅劍,可是卻從此失去了娘親。


    後來楊素把我變成了他手上一件毫無血性的殺人兇器,他要我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因為隻有這樣我每年才可以和母親相見一次。


    我原本以為隻要我比楊素強,讓楊素消失了,我就可以和母後團圓,一切都會結束。


    可是誰知道還有一場更大的災難在等著我,是整個人類的浩劫,而唯一可以救世的方法卻掌握在我這個人人唾棄的殺人兇器手上。


    他們把我煉製成了這副模樣,最後卻又告訴我你不應該是這樣。


    為了拯救這個世界,我甚至做好了讓這雙沾滿鮮血的手再次染紅,甚至無法清洗的準備,可上天卻給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我的仇人,有更好的方法做到了我想要做的事情,甚至不染一絲罪孽。


    那之前會不會也有更好的辦法不讓這麽多人死去。”


    在得知萬靈血珠已經被方休煉製好後,趁著散布消息的功夫宇文拓也查看了各地百姓的情況,發現並無大量百姓突然消失。


    這是否代表著萬靈血珠有其他更好的煉製方法。


    這就好比有人聽聞的葵花寶典想要煉成必先自宮,於是在還未得到前便將自己自宮做好了準備,可當自己得到了葵花寶典後,打開第二頁,上麵赫然寫著。


    不必自宮也可練成。


    強大的落差感讓宇文拓想到了自己之前血腥的手段,讓他更為惶恐,憎恨自己,但卻又無計可施。


    “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看著宇文拓恐懼到顫抖的手,寧珂伸手將其緊緊的握住低聲安慰道。


    “過不去,我害怕,我害怕那些先前死在我劍下的亡魂迴來找我,質問我為什麽沒去找更好的方法,質問我為什麽要對他們那麽殘忍!我該怎麽麵對他們?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麽麵對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辦。”


    “無論未來的路怎麽走,你永遠有我。”


    或許是情到深處,或許是酒亂人性,寧珂的安慰逐漸從言語轉換到了身體。


    一夜春風來,撩撥凡人心,猶如九天銀河傾瀉,萬朵花蕊綻放相迎。


    有人歡喜有人憂,遠在千裏之外正和宇文拓神火分身聊得火熱的小雪卻是心頭突然一顫,一滴淚水莫名的從眼眶中流出。


    緊接著便是說不盡的心酸從心底綻放,不是酷刑勝似酷刑。


    旭日東升,金烏之光將月兔之輝覆蓋,陽光揮灑大地。


    寧珂替宇文拓整理了一番儀容,再將崆峒印遞到了宇文拓的手中,小心叮囑道:


    “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救出夫人的,崆峒印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把它保管好,如果丟了它,你永遠都沒有辦法從魔界迴到人間。”


    “明白。”


    文拓看向寧珂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柔情和牽掛,語氣也變得更為的溫柔。


    一番柔情告別後,宇文拓催動法力借助崆峒印的能力再次開通了兩界的壁壘。


    就在宇文拓剛入魔界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按照黃老邪上次的描述,宇文拓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藏身所在。


    但此刻的黃老邪卻像一條任人宰割的魚肉一般吊掛在石柱之上。


    “前輩!”


    看著黃老邪被吊在石柱上受刑宇文拓也是十分驚訝,沒想到隻是一日不見對方的處境就變得如此艱難了。


    “前輩,發生什麽事了。”


    宇文拓出手將黃老邪救下,一邊詢問著一邊向黃老邪輸送著法力,替他修複著身上的傷勢。


    “你走以後,我們的行蹤早已被發現,你快走!”


    有著宇文拓的法力,黃老邪很快就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時間,黃老邪便讓宇文拓快走,但因為宇文拓剛剛的出手,周圍的魔兵很快便察覺到了此處的異樣。


    此番魔兵仿佛是有備而來一般,雖然比不上宇文拓但數量眾多,試圖用人數填補實力的差距。


    蟻多咬死象,更何況此處乃是魔界,宇文拓天時地利人和皆不沾,在擊退了幾波魔兵的進攻後黃老邪突然從懷中掏出一件機關匣子,借助機關匣子的力量凝聚出了一道屏障,將重重魔兵阻隔在外。


    “別有洞天,地處隱秘,上千年來魔界從未發現過。”


    “那到底是怎麽被發現的。”


    聽著宇文拓的疑問,黃老邪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內鬼啊。”


    聞言宇文拓也是一愣,但屏障外魔兵敲打屏障的乒乒乓乓聲很快又將宇文拓拉了迴來。


    “我已經等不到五神器聚集的那一天了,你帶著它趕快離開這裏。”


    黃老邪將機關匣子操作了一番,一道紅光從機關匣子中射出在虛空中形成一道透明的門扉,黃老邪將機關匣子遞給宇文拓叮囑道。


    “我帶你一起離開。”


    “我的靈魂早已被出賣,就是迴到人間也是灰飛煙滅,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這個機關匣子,拯救人間就在這裏麵。”


    黃老邪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若非心中執念和宇文拓剛剛輸入的法力,黃老邪早就堅持不住了,如今將救世之法交給宇文拓,黃老邪心中已無堅持下去的支持了。


    屏障很快就被大量的魔兵擊潰,黃老邪也徹底堅持不住消散在了魔界的天地,宇文拓不忍的迴頭看了眼後,趕在魔兵抵達前通過虛空中的門扉離開了此地。


    虛空門扉雖然將宇文拓送出了魔兵的包圍,但能力有限並未將宇文拓送出魔界,如今魔界層層戒嚴,僅是出現的片刻,宇文拓的蹤跡便很快被發現,接踵而來的便是魔兵的又一次圍追堵截。


    看著一望無際的魔兵,宇文拓果斷的掏出了魔焰折子試圖用魔焰折子遮掩自己的身形,卻不想這次魔焰折子就好像一個普通的火折子一樣,除了燃燒火焰毫無作用。


    也就是愣神的這一刻,魔兵層層圍上將宇文拓緝拿。


    看著一旁被困住的母後,在想到因他而犧牲的黃老邪,以及這毫無作用的魔焰折子,宇文拓就算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內鬼是誰了。


    不願束手就擒的宇文拓當即爆發出自己的小宇宙掙脫了魔兵的控製,可麵對著無邊無際的魔兵,宇文拓就算不斷的引爆自己的小宇宙也無法逃離,更何況他還要救出他的母後了。


    宇文拓再一次力竭之後,躲藏在幕後的黑手終於露麵了。


    “書香,果然是你!!”


    “對不起,在這裏我並不叫書香,我的真身是魔界潛伏在人間的探子,書妖。


    魔君有令,不管生或死,你都不能再迴人間了。”


    說罷,書香,不書妖就要親自動手送宇文拓上路,可就是在這緊要時刻,變故橫生,一道令宇文拓熟悉的黑影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將書妖的攻勢擊潰,並且一舉將周圍的魔兵統統擊散。


    趁著這個功夫,黑影拉住了宇文拓將其帶出了包圍來到了一處極其隱蔽的地方。


    “滾迴你的人間!”


    還不等宇文拓發問,黑影便厲聲嗬道,聲音中似乎充滿了對宇文拓出現在魔界的厭惡。


    “你到底是誰?”


    “我叫你滾!”


    “你手上那枚戒指是十八歲那年我送她的。”


    事發突然,這一次寧珂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清除自身關於寧珂郡主身份的痕跡,卻不想就是這一時的疏忽卻讓宇文拓抓住了痕跡。


    為此寧珂隻能色厲內荏的裝作要殺了宇文拓的模樣,但這對從小便經曆死亡的宇文拓來說卻顯得有幾分可笑了,因為他根本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殺氣。


    並且也因為對方的這個模樣,更加證明了宇文拓剛剛的猜測。


    “你殺了我我就相信她不是你。”


    可即便如此宇文拓心中還是抱著最後一絲期望,期望眼前的魔族中人不是心中的那人。


    看著對方因為自己的話陷入了一時的失神,宇文拓抓住機會劃開了對方遮掩身份的麵具。


    隨著麵具的消散,露出的麵容,宇文拓的心猶如被人挖出來踐踏一地在胡亂拚湊,塞迴他的身體中一般。


    書香的背叛他可以接受,畢竟對方在宇文拓的眼中不過是一件隨時可以丟棄的物品罷了,就算知道他很多秘密也無妨。


    心中佳人突然出現在眼前,確讓宇文拓難以接受了起來。


    “為什麽?”


    沉默良久後,宇文拓沒有呐喊,沒有悲傷,反而用一種極其平緩的語氣吐出了三個字。


    但寧珂知道,隻有這樣的宇文拓才是情緒到達了極點的宇文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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