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被這些世家高官打造成了鐵通不假,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無懈可擊。


    王獻身旁的主簿姓錢,乃是潭州錢家的人,早些年也曾科考過,但可惜棋差一招,沒有通過,在擔任王獻主簿前,不過是一個落第的舉人而已。


    若是縣丞身邊的主簿也就罷了,被人舉薦上去也不是不可能,但王獻可是知府啊,他身旁的主簿怎麽可能是一個舉人能做的,而且這些年也從未聽聞過這個主簿有什麽大才。


    “大人。”


    “嗯,錢主簿來了,正好本官想要問問錢主簿王大人之前可曾有過什麽仇敵之類的。”


    王獻自從清醒後就將自己鎖在了房內,就連他的夫人也不被允許進入,若不是每日三餐都有人看到王獻開門取食,方休都怕王獻將自己餓死在屋內。


    方休也曾打算從王獻這裏找到什麽線索,可是不論方休怎麽問,王獻都是一言不發的,這根本讓方休進行不下去。


    “這個,王大人自從來了潭州後一直兢兢業業的,從不曾有過什麽官場上的糾紛,他對百姓也是愛民如子一般,潭州城內應該不會有仇敵。


    不過嘛,王大人曾經為了潭州城百姓的安危,多次派兵清剿了附近的山匪水寇,雖然說將他們收拾的非常徹底,但難保不會有漏網之魚。”


    “這麽說,錢主簿是認為,這次行刺之人是山匪水寇的人嘍,那你告訴告訴我,既然是一群山匪水寇,那麽他用的為什麽是軍中器械。”


    “大人恕罪,下官隻是有所猜測並不是確定。”


    “我記得潭州刺史曾說過當初他們剛來的時候就得過你們錢家的恩惠吧。”


    錢任聽著方休語氣中濃濃的懷疑,頓時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以在王獻麵前趾高氣昂的,甚至可以當著王獻的麵,嘲諷方休。


    但他絕對不敢當著方休的麵,有任何的肆意妄為,他是囂張狂傲,但這並不代表他傻。王獻能夠被他拿捏那是因為他背靠著錢家,而王獻又受製於潭州世家的掌控。


    可方休那是京都來到伯爵啊,他要是不高興了,錢家又怎麽可能為了他一個人而得罪方休呢。


    “大人,孫刺史初入潭州,錢家也不過是配合孫刺史工作罷了,而且這等事情小人不過是錢家的一個旁係,又怎麽會知道呢。


    還請大人給小人一些時間,小人定將孫大人這些年的交際呈報給大人。”


    方休沒有立刻迴答錢任的話,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寂靜的場麵頓時給錢任帶來了莫大的心理壓力。


    “嗬,你緊張什麽,我又沒說賊人和孫刺史有什麽關係,不過你既然能夠搜羅到孫刺史這些年的情況,那就麻煩你將其他與潭州世家有聯係的官員都呈交一份報告上來吧。”


    就在錢任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方休發出了一聲輕笑,剛剛的嚴肅一掃而空,臉上掛上了和煦的笑意。


    不過方休的微笑並未讓錢任覺得放鬆,反而讓他的頭皮開始發麻了,如此喜怒無常的長官,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況且方休要的是所有和世家有聯係的官員名單,這是不是代表他對他們這些世家開始起疑心了。


    “怎麽,做不到嘛。”


    “不,不,小人做的到,小人立馬去辦。”


    聽著方休語氣中的不滿,錢任也是立馬反應了過來,答應了後麵還能想辦法,要是不答應,說不定下一刻就有人衝進來把他抓了。


    錢任走出方休的房間,立馬朝著府邸大門走去,想要找家主詢問一番,看看怎麽解決這件事情,不過還不等他靠近府邸大門,就被方休的人攔了下來。


    “大人有令,若無他的令牌知州府許進不許出。”


    “這位長官,正是方大人派我出去收集信息的,還請長官放行。”


    “大人說了,賊子囂張,為了保證知州府邸的安全許進不許出,有什麽事情可以書信傳達命人運送過來。”


    攔路的士兵並不理會錢任的話,隻是貫徹著方休的命令。


    通過士兵們的話,錢任也是猜到了方休的打算,方休命自己去幹活,卻不給自己出府的令牌,顯然是不想自己出府,這就說明他真的懷疑起了潭州的世家們。


    將他困在知州府也是在給錢家一個信號,等到他將世家與官員的消息上交給了方休,就算錢家沒有認為他背叛,潭州的其他世家也不相信。


    身為錢家人,雖然是旁係,但錢任也知道自己家主的性格,若真讓錢家背上了這個黑鍋,錢家絕對會將他丟出來做這個替罪的羔羊,雖然錢家可能會受到波及,但好歹錢家這個大家會保下來。


    錢任失去的不過是生命而已,錢家可是要少一大批的錢糧和後續計劃的占比啊。


    所以,如今擺在錢任麵前的隻有方休這一條路,錢任若是想要活下去就隻能聽從方休的安排,躲避在方休的羽翼下。


    事情也如錢任猜想的一樣,在發現知州府的情況後,錢家的下人立馬將錢任的情況報告了上去。


    “行了,這小子這些年吃的也夠多了,是該站出來承擔一些東西了,把他的東西都丟出去。”


    錢家家主在吩咐完下人後獨自前往了後院,在後院的一間書房內打開了一處機關通道,走到了裏麵去。


    密室內早就有著一人在此等候了,看見錢家主的到來,發現他並沒有戴上麵具後有些不滿的說道:


    “你這家夥怎麽又不戴麵具,不是說了會麵時要隱藏身份嘛。”


    錢家主看著麵前的麵具人嗤笑了一聲。


    “老胡啊,這玩意對其他人可能還有點用,但是我們之間如此熟悉了隻不過是一個麵具而已又能有多大的用處呢。”


    當初他們這個計劃實施的時候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每人都佩戴了一個麵具,用來遮掩自己的身份,就怕哪天暴露了,被其他人舉報出去。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在潭州的勢力與當初非同小可了,不再擔心有人將他們抄家滅族,但是麵具依舊沒有去除掉。


    當無外患之時,最恐怖的就是內憂了,組織內魚龍混雜的,大魚們窺伺著小魚,同時也在提防著其他的大魚,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危機所以從來沒有人公布過自己真實的身份。


    錢家主毫無顧忌的走到了密室的桌前,將麵前放著的一個野豬麵具扔到了一邊,眼神中充滿了嫌棄,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想的竟然選擇了一個野豬的麵具。


    見錢家主如此動作,胡家主也不隱藏了,將臉上的老虎麵具摘下,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知州府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不用擔心,他本來就是我們丟出去的一條魚餌罷了,當初不正是擔心會有這樣的事情嘛,若是那位巡察使大人緊盯著他不放,遲早會成為我們案板上的魚。”


    錢家主和胡家主雖然在每次聚會的時候總是意見不合,而且錢家主也總表現出一副無腦的模樣,但身為一家之主,在潭州生存了這麽多年,他們又豈是無能鼠輩。


    通過他們的對話可以知道,錢任不過是他們多年前就丟出去的魚餌,隻為有朝一日成為他們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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