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裏,陽光普照,


    此刻正是一日裏最溫暖的時刻。


    一縷縷耀眼的陽光將冰雪暫時融化。


    水流匯聚成一個個小水坑,混著冰雪和泥沙,讓大路顯得有些泥濘。


    一輛馬車徐徐行駛而來,濺起了不少的泥水。


    車後還跟著十幾名穿著統一的漢子。


    忽地,隻聽見幾道衣衫的破風聲響起,三道人影瞬間出現在馬車之前。


    為首一人臉上蒙著黑布,手拿一把水墨畫扇。


    “什麽人!”


    守護車隊的漢子紛紛抽出腰間的長刀,騎著高頭大馬率先衝到馬車之前。


    劫道之人剛要開口,便見馬車上的簾布掀起。


    一個短發的姑娘皺著眉頭,好奇地探出頭來。


    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極為靈動,似乎想要看透劫道之人黑布下的麵孔。


    看了一會後,不知為何,這姑娘竟然“噗嗤”一笑。


    “哥!”


    “你別鬧了!”


    蘇秋月的小臉上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趕忙探出身子招了招手。


    “沒勁!”


    蘇朝陽摘下臉上的黑布,將扇子別在腰間,大步朝著馬車走來。


    雖然口中說的沒勁,但是這臉上卻滿是笑意和疼愛。


    “公子!”


    “公子!”


    蘇朝陽揮了揮手,守衛的漢子紛紛迴到原位。


    “你個小丫頭還真敢來啊?”


    上車後,蘇朝陽掐了掐妹妹的臉蛋。


    “不要命了!”


    “哥都能來,憑什麽我不行!”


    蘇秋月一把掙開兄長的大手,俏臉通紅,不服氣地說道。


    “行了行了!”


    “先不談這個!”


    蘇朝陽慵懶地靠在座椅上,從果盤裏撚起一枚葡萄放在口中。


    “仙宮中最近沒出什麽事吧?”


    蘇秋月一聽兄長不再談論此事,臉上的不悅頓時一掃而光,換上了剛才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能有什麽事!”


    “一切都好!”


    蘇朝陽聞言緩緩舒了口氣,唇角微掀,又神經質地揉了揉蘇秋月的臉蛋。


    “哥,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蘇秋月趕緊給兄長倒了杯熱茶。


    “哪裏不一樣?”


    蘇朝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深處露出一抹慌亂。


    這可是親妹妹,兩人從小便一起長大,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出了什麽端倪。


    良久之後,


    蘇秋月抿了抿嘴,十分鄭重道。


    “你瘦了!”


    ...


    “好兵器,實在是好兵器啊!”


    衛淵拎著大戟,一臉得意地走入院中,身後跟著張家兄弟。


    盤腿坐在鐵箱上的祝莽笑了笑,磕磕煙杆放迴懷中。


    “行了!莫要吹捧老夫,咱們還是先聊些實際的吧。”


    說著,他朝著衛淵伸出了手。


    “既然你已經驗完貨了,老夫也該驗驗你的貨了。”


    “咱們老規矩,打一柄兵器,結一次銀子。”


    “好說好說!”


    衛淵爽朗一笑,將虎噬戟扔給身後的張豹。


    “不知鑄造這柄兵器需要多少銀子。”


    祝莽毫不猶豫道。


    “一萬兩!”


    之前,獨自在院中時,他便已經計算出這筆生意該收多少兩銀子。


    張彪和張豹兩人的瞳孔同時一縮。


    一萬兩?


    這他娘的就是把他們兩人賣了,也湊不了這麽多銀子啊。


    “好!”


    衛淵十分利索地從懷中掏出一遝千兩麵額的銀票遞了過去。


    “不錯!”


    祝莽點了點頭,手指從唇邊沾了沾唾沫便開始清點了起來。


    “你小子夠爽快,日後必成大事!”


    衛淵拱了拱手。


    “不是衛某爽快,而是祝老的手藝就值這個價!”


    祝莽清點無誤,站起身,將其放在自己的大鐵箱中。


    滿意地拍了拍衛淵的肩膀道。


    “別看收的費用貴,但是絕對物超所值!”


    “你這大戟若是能賣,最少也能賣出十萬兩的銀子。”


    “老夫僅僅收取最低價格的十分之一,還算公道吧!”


    十萬兩?


    衛淵心中一震。


    好家夥!


    衛某這府軍的裝備也才十五萬兩左右。


    想不到這柄大戟竟然如此值錢,衛淵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看向祝莽的眼神也愈發熾熱。


    “小子,別想了!”


    祝莽輕輕踢了踢鐵箱發出聲響。


    “是不是想要把老夫留在你這軍府中替你鑄造兵器賺錢啊。”


    “祝老果然慧眼如炬!”


    衛淵毫不掩飾地抱拳說道。


    祝莽不屑搖了搖頭。


    “老夫可不願被人約束,你小子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


    “衛某明白!”


    “隻不過是在心中想想,過過癮罷了!”


    “祝老行走江湖這麽年都沒能讓人留下,想必定有過人之處。”


    “衛某又何必自討沒趣。”


    “若是傷了咱們的交情就不好了!”


    祝莽挑了挑眉,指著衛淵笑道。


    “你小子倒是能順杆爬,你我二人不過認識兩日,哪裏來的交情?”


    衛淵無奈地歎了口氣,假裝傷心地搖了搖頭。


    “祝老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衛某好歹也算是救了你一次吧!”


    祝莽笑容一凝,頓時想起來自己在官道上被追殺的畫麵,忍不住老臉一紅,點了點頭。


    “你這個朋友就算我祝莽認下了。”


    “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好!”


    衛淵取過張家兄弟兩人手上的長矛走了過來,笑眯眯道。


    “衛某這兩個兄弟都是修出煞輪的兵修,用這軍中製式的長矛難免有些不順手。”


    “您給他們瞧瞧,若是方便的話,便幫他們迴爐重鑄一下。”


    “價格不是問題。”


    迴過神來的祝莽苦笑著指了指衛淵。


    “你小子,原來是在這裏等老夫呢!”


    “直接說便是,又何必拐彎抹角!”


    “也罷也罷!”


    祝莽抓住兩把長矛隨意掃了一眼。


    “老夫一般可是不會鑄造這種低等煞兵的,今日也算是破一次例。”


    “不過先說好啊,就這兩柄,多了我可不會再出手了。”


    “多謝祝老!”


    此刻的衛淵越來越覺得趙萬財說他脾氣古怪都是江湖謠傳。


    “你們二人都是什麽修為啊?”


    祝莽摩挲著手中的煞兵長矛,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和兄長都已修出一枚煞輪。”張豹率先開口答道。


    片刻後,


    祝莽略帶嫌棄地將兩柄長矛扔在鍛造台上,開口道。


    “灰級妖魔的材料這長矛受不了,你們也用不了。”


    “老夫記得內庫裏還有不少白級妖魔的骨頭和牙齒吧?”


    “快去給老夫取來。”


    兄弟兩人剛要看向衛淵,便聽到他開口道。


    “全拿來,別到時候不夠用。”


    片刻後,兩人扛著一堆白骨走了進來。


    張彪糾結一會,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知祝老這次鑄造需要多少銀子?”


    祝莽從鐵箱中掏出一枚火晶,掰下四分之一扔進火爐之中,犯困地打了個哈欠。


    “銀子太少,賺的沒什麽意思。”


    “鍛造這種垃圾也是髒手。”


    “這樣吧。”


    “你們兩個過來給老夫掄錘,老夫就不要銀子了。”


    “有了老夫的指點和那些白級妖魔的骸骨,就算是頭豬也能鍛造出比這製式長矛強上數倍的煞兵!”


    兩人眼神一亮!


    “好嘞,祝老,您就放心吧,我兄弟二人別的沒有,就是有一把的力氣!”


    祝莽坐在鐵箱上,從懷中掏出煙杆,抽了一口。


    “你們兩人把長矛朝下,扔進爐子裏,一刻鍾的時間後再把那兩顆頭骨放進去。”


    “半個時辰後再叫老夫,老夫先眯會。”


    說著,便屁股一滑坐在地上,靠著鐵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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