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小九放的火,結果要她這個大怨種來買單。


    嗬嗬。


    毀滅吧,這個世界。


    “什麽情況?江朝敘炸爐了還是魔族來偷家了?”


    聽到這話的江朝敘:“……”


    很好,今天也是想刀了二師兄的一天呢。


    他們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其他師兄想不聽到都難。


    許星慕第一個跑了出來,手裏緊緊的握著劍,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院牆上那個大黑洞上麵。


    許星慕:“?”


    他走到旁邊順手摸了摸,語氣驚歎:“好圓的一個洞。”


    “誰幹的,手法帝啊?”


    顧夏抬手指了指,聲音帶著一絲生無可戀:“不,是手法狐。”


    “……”


    這會兒葉隨安和沈未尋也從房間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罪魁禍首”小九放完火後已經舒舒服服地進入了夢鄉,留下一堆爛攤子和一臉懵逼的五人組。


    顧夏和幾個師兄麵麵相覷。


    良久,沈未尋眨了眨眼睛,語氣帶了一絲猶疑:“小師妹,這院牆惹到你了?”


    “別冤枉我。”顧夏雙手一攤,擺爛道:“我和四師兄剛才差點兒一起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江朝敘摸了摸下巴,疑惑的圍著小九戳了戳:“不過話說迴來,師妹,你這契約獸應該是要沉睡一段時間了。”


    顧夏:“哈?”


    見她一臉懵逼,江朝敘趁機擼了一把狐狸毛。


    嗯,手感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好。


    他心滿意足地收迴手,解釋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加上我丟失的那些丹藥,小九一下吞了太多進去,身體裏的靈氣快要溢出來了。”


    “出於妖獸身體機能的特殊保護,它們一般都會選擇沉睡一段時間,這樣可以將那些靈氣煉化成自己的修為。”


    聽到這話,原本正捏著一顆療愈丹打算投喂一下的顧夏火速收迴了手,動作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纏在她手腕上已經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養樂多直接撲了個空,差點沒摔個倒栽蔥。


    它鼻子都要氣歪了:“啊啊啊啊顧夏——”它的一生之敵啊。


    顧夏敷衍的摸了一下它的腦袋,然後伸手捏了捏小九的大尾巴,忍不住吐槽:“好家夥,這不就是典型的吃飽了撐的嗎?”


    “……”江朝敘沉默了幾秒,誠實道:“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顧夏忽然想起來什麽,問他:“四師兄,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書上看到的?”


    她自己是很少看這個修真界關於妖獸記載的書籍的,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契約靈獸。


    說實話那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迴。


    江朝敘輕笑一聲,忽的唇角微勾,少年昳麗明豔的麵容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他低頭朝顧夏眨了眨眼,嗓音清亮:“小師妹,你是不是忘了我另一個身份了?”


    另一個身份?


    顧夏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


    她竟然把自家四師兄有鮫人血脈這件事給忘了。


    “嘖。”這就難怪了,感情是半個同行啊。


    顧夏看著江朝敘明豔的笑容,抬手捂住了臉。


    江朝敘不解:“怎麽啦?”


    “沒什麽。”顧夏甕聲甕氣地解釋道:“就是不小心被你的帥氣閃到眼了。”


    鮫人族以美貌和聲音聞名與世,很顯然,她的四師兄非常完美的承繼了這兩點。


    江朝敘怔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耿直的發言,半晌後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這個小師妹啊,果然腦迴路就是與眾不同。


    果然,他決定來太一宗的想法是正確的,起碼他在這裏過得很溫暖很開心。


    “哎呀呀,行了行了。”葉隨安一臉嫌棄地擠了進來,撇了撇嘴:“知道四師弟你貌美如花了,趕緊收了你這神通吧,別朝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放電了。”


    江朝敘:“……”


    他微笑的舉起了拳頭,對著還在嗶嗶的葉隨安毫不猶豫的重拳出擊。


    草。


    果然,三師兄有時候挨打不是沒有道理的。


    “嗷——”


    葉隨安誇張的往顧夏身後蹦,捂著自己的帥臉,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小師妹,你要給三師兄做主啊。”


    “我賭一顆靈石,江朝敘那家夥絕壁是嫉妒本少爺的俊臉……誒你看看你看看,他又打我臉!!”


    “……”


    啊這。


    顧夏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果斷不當這個擋箭牌:“四師兄,你繼續哈,師妹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江朝敘很是配合:“好的。”


    徒留下葉隨安一人原地風中淩亂,他朝顧夏伸出爾康手:“不是,小師妹,別走啊你。”


    “三師兄的命也是命啊。”


    顧夏挪到正在並排吃瓜的大師兄和二師兄身邊,默默捧起了瓜。


    啊真香——


    她朝葉隨安揮了揮手,笑得一臉燦爛:“加油!這都是你應得的。”


    葉隨安:“……”


    摔!


    果然,這群家夥沒有半點同門情誼!!


    顧夏將已經睡成一攤狐餅的小九抱在懷裏,旁邊不知什麽時候爬上來的養樂多故意使壞,將尾巴放在它的鼻子上。


    顧夏還沒來得及勸,下一秒——


    “啪——”


    養樂多黑亮的鱗片上多了一道分外顯眼的抓痕。


    顧夏若無其事地咽下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心想:嗯,狐狸的爪子真鋒利。


    養樂多傻眼了,呆呆的看了一眼翻了身繼續唿唿大睡的小九,又看了看自己慘遭“迫害”的漂亮鱗片。


    它當即“嗷”的一聲就炸毛了:“幾個意思?你這個死茶狐到底幾個意思?”


    “故意抓本大爺漂亮的鱗片是吧?你等著,你看我今天薅不薅禿你就完事兒了。”


    說著它牙齒爪子齊上陣,整隻啊不,整條龍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


    “喂喂喂,住手啊你們兩個——”


    *


    為了避免自己得到一隻禿毛狐狸,顧夏抱著小九舉過了頭頂,另一邊反應迅速的許星慕也扯住了養樂多的龍尾巴。


    少年試圖安撫:“別衝動,多大點事兒啊,咱犯不著拚命哈。”


    養樂多伸尾巴蹬爪,罵罵咧咧:“不,今天誰都別攔我,這把生死局!”


    “啊啊啊給爺死啊臭狐狸——”


    “哇啊啊啊江朝敘你有完沒完啊——”


    這邊倆師弟師妹上躥下跳的拔靈獸,另一邊是正在被江朝敘追殺的滿院子亂竄的葉隨安。


    沈未尋:“……”6。


    他眼神複雜,默默的朝旁邊挪了一步,給幾人騰出盡情奔騰的舞台。


    嘖。


    所以說他們太一宗從親傳到靈獸就沒一個正常的是吧?


    ……


    最終沈未尋實在被吵的受不了了,幹脆眼不見心不煩,一手揪住一個師弟丟了出去。


    “砰——”


    他姿態散漫,聲音微微拉長了些:“都消停會兒。”


    葉隨安捂著腦袋上剛被江朝敘捶出來的大包,漂亮的鳳眼眨啊眨,擠出了兩滴淚:“不是,大師兄,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可閉嘴吧!”


    另一邊呲牙咧嘴地許星慕打斷了他,想捂屁股又覺得這個姿勢實在不雅,隻好若無其事地抽了口涼氣:“我還想抗議呢,我幹什麽了?我明明就拉個架,怎麽給我也丟出來了。”


    他冤的很呐。


    “哦。”沈未尋聲音溫潤又清正,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沒辦法,不丟你丟誰?總不能讓我把小師妹給扔出來吧。”


    原本正和江朝敘縮在角落裏老老實實當鵪鶉的顧夏:“……”


    謝邀,勿cue好嗎?


    她並不想像兩個怨種師兄一樣摔個屁股蹲兒。


    估摸著江朝敘和她想法一致,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啊,我突然想起來。”江朝敘默默舉手,聲音清越:“我練的丹藥都被小九偷吃完了,我現在就迴去重新練。”


    “不好意思各位師兄,師弟先走一步了。”


    他施施然地轉過身,對趴在地上聲情並茂演戲的二人組視而不見,溜溜達達地離開了。


    顧夏眼睛一亮,好機會!


    她立馬扭頭看向沈未尋,一臉乖巧:“啊對對對,四師兄倒是提醒我了,我的丹藥也被小九偷吃光了。”


    “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你們慢慢玩兒,我這就跟著四師兄一起好好煉丹,爭取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做你們最堅實的後盾。”


    她一邊說著腳步一邊悄悄往後挪,順便還朝幾人揮揮手:“拜拜咯~”


    許星慕:“……”


    葉隨安:“……”


    沒了觀眾,原本正趴在地上瘋狂飆戲的兩個難兄難弟隻覺得內心一片淒涼。


    嗚,這兩個沒義氣的家夥。


    兩人直接抱頭痛苦了一分鍾後,抬頭彼此嫌棄地對視一眼,一個彈跳分開了。


    葉隨安還拍了拍衣袖:“真倒黴,我怎麽隻要和你一起就會被小師妹拋棄呢?”


    “你這家夥臉都不要了嗎?”許星慕翻了個白眼:“明明是我被你連累了好吧?”


    兩人周圍的氣氛瞬間劈裏啪啦帶火花,互相對損。


    “要不是你惹到了大師兄,我才不會被丟出來。”


    “喂喂喂,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都是你嘴欠先惹了四師弟好嗎?”


    此刻宛如小學雞鬥嘴名場麵。


    一旁的沈未尋:“……”


    夠了,他真的說夠了。


    這兩個師弟誰愛要誰拿去,他被吵的腦殼痛。


    於是沈未尋也轉身走了,隻留下還在大眼瞪小眼的葉隨安和許星慕。


    說來也巧,小九剛才那一團火打穿的院牆隔壁正好是淩劍宗。


    鬱珩剛走到自家宗門的住處,開頭就看到牆上爛了個大洞。


    鬱珩:“?”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種赤裸裸地挑釁絕不能忍!


    鬱珩嗖的一下就朝著對麵衝了過去,冷不丁的和正在吵架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許星慕:“?幹嘛?”


    葉隨安也斜眼看過去:“怎麽是被我們剛剛比賽的風姿折服了嗎?還特地跑到我們院子來看。”


    “……”鬱珩:“有病就去看,別朝我發癲。”


    他深吸一口氣,拚命告訴自己昨天剛吃了他們的毒丹這會兒絕對不能翻臉,他忍就是了。


    “我就是來問問。”鬱珩指了指牆上那個大洞,皮笑肉不笑道:“那個大洞是誰打出來的?就這麽迫不及待想和我打架嗎?”


    大洞?


    什麽大洞?!


    兩人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麽從房間出來,似乎、好像,小師妹的靈獸一口火給牆開了個瓢來著?


    葉隨安目光猶疑地飄過去瞅了一眼,又看了看抬頭看天的許星慕,他當即表演了個一秒變臉:“啊哈哈,什麽什麽?你說什麽?”


    “抱一絲啊,今天風太大,我聽不清,咱們有緣再見哈。”


    他這話出口一瞬間拔腿就跑,身後的許星慕非常迅速地跟了上去。


    隻留下原地一臉懵逼的鬱珩風中淩亂。


    笑死,沒聽剛才四師弟說嗎?


    弄壞了院子可是要賠的,現在就剩他們兩個了,萬一一會兒被長老發現了怎麽辦?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啊啊啊啊啊天殺的太一宗,我和你們拚了——”


    鬱珩仰天長嘯,隻覺得腦瓜子被兩人氣的嗡嗡的。


    他真傻,真的。


    明明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的事,他為什麽要犯賤跑來再被羞辱一遍?


    身後不遠處的謝白衣看著氣的正在撓牆的師弟,默默歎了口氣。


    總覺得比賽還沒結束,說不定他師弟就先瘋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就是太一宗的戰術嗎?


    不得不說,真是高啊。


    他抬腳往自己的房間走,身旁的岑歡還在捧著臉看好戲,看到他要走下意識問了句:“師兄,你就這麽走了,小師弟不管了嗎。”


    謝白衣聲音冷冷淡淡,腳下動作不停:“沒事,他這樣子就是被氣的腦子離家出走了,讓他在外麵清醒清醒也好。”


    說不定第二天就不是智商低地了呢?


    岑歡哦了一聲,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她正想上前安慰一下鬱珩,恰巧一個長老從外麵經過,他直直的從那個洞裏露出腦袋,語氣疑惑:“我記得這個門一開始不在這兒呀。”


    岑歡腳步一下定在了原地,往後稍了稍身子。


    emm看不見她看不見她。


    不過話說迴來,牆又不是她打穿的,她幹嘛這麽心虛啊?


    “……”


    長老揉了揉眼睛,似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本來笑出褶子的老臉一瞬間就收迴來了。


    他氣沉丹田,當即勃然大怒:“誰幹的?這是誰幹的?快給老夫滾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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