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炎戰拳專修烈陽剛猛之勁,雖能壓製寒氣,可卻無法根除。”


    “不過,此法還是幫老爺子抗住了寒氣入侵”花曦月應聲淡淡道。


    花曦月的風雪冰靈訣乃是化寒之道,而熾炎戰拳就是以烈陽之勁硬抗寒氣,兩者的原理截然不同。


    “我隻能把其體內的寒氣吸出來,至於老爺子能否醒來,我也沒把握”花曦月還是交個底。


    “無妨,花姑娘但請一試”洛天塵目光沉重,緊緊盯著床榻。


    “那我便開始了”花曦月也不再猶豫,五指伸開,指間冒出淡淡的寒氣。


    緊接著,雙眸緊閉,盤坐在地,一股無形的精神力從泥丸宮引出,不斷匯聚在五指間。


    屋內,似有一陣涼意從心底升起,洛辰林忍不住哆嗦一聲,小火爐內燒紅的木炭也逐漸暗淡了下去。


    一旁,洛小柱和洛天塵神色凝重,穩穩的站立一旁,浩眸中沒有一絲異色。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洛小柱和洛天塵兄弟倆很小的時候,就已相互知曉對方,信任對方。


    所以即使是這一刻,他們也沒有一絲慌亂的舉動。


    “曉天,護住老爺子的心脈”花曦月麵色沉穩,五指間的寒氣已緩緩與精神力匯聚,凝成一股流光閃爍的寒流。


    白曉天沒有遲疑,雙腿盤坐一旁,雙眸一閉一睜之間,已開啟了暗夜符文,胸前九葉花印記溢散出幽光,透過單薄的黑衣。


    “就是現在”花曦月屈指一彈,一股寒流順著指間,從掌心流入了老爺子的經脈。


    幾乎同時,白曉天雙掌齊出,從經脈中流出的黑氣化作一道屏障,直入心脈,將其緊緊裹住。


    精神力與寒氣匯聚而成的寒流,逐漸流遍老爺子全身經脈,從掌心到心脈,再到四肢百骸。


    淡白色寒流所經之處,老爺子身體內的寒氣從骨髓深處、經脈中被不斷匯聚,流入精神力包裹的寒流之中。


    慢慢的,寒流緩緩流通一個大周天,流遍周身靈穴、經脈,最後又出掌心流出,被花曦月吸入掌心。


    後半夜,半刻鍾後,直到最後一絲寒流緩緩流迴花曦月之間,雙唇已微微泛白,看起來似乎有些疲累。


    維持精神力包裹住寒流,必須時時刻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稍不注意,寒氣泄露,便會傷及經脈,若是嚴重,老爺子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怎麽了”白曉天神色一怔,下意識從後背將花曦月摟在懷裏。


    “我...有點困”花曦月雙眸閃過一絲暴怒之色,想掙紮也沒有足夠的力氣,氣勢不覺低了下來。


    心裏卻是把白曉天痛罵一頓,居然趁虛而入,占老娘便宜還這麽冠冕堂皇。


    “那這樣,我抱你迴房休息吧”白曉天神色鎮定,一本正經道。


    “....”花曦月神色一愣,胸脯微微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


    若不是有外人在,花曦月可能要直接開啟暴走模式。


    “放我下來,我還能走”花曦月圓睜著水汪汪的雙眸,淡淡威脅道,語氣中夾雜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額...好吧”白曉天輕吸一口氣,仍不甘心地湊攏,扶著花曦月的胳膊。


    “花姑娘,小柱帶你們去廂房休息”洛小柱雙眸一轉,在洛天塵還沒迴過神兒之際,已經領著花曦月和白曉天跨出了門。


    .....


    第二日清晨,黎明來臨之前,天空還是一片灰蒙。


    大宅院後廚一角,一縷微白的炊煙緩緩從煙囪冒出。


    灶房內,一年輕小生裹著灰布棉襖子,坐在灶台前,冷得快要縮成一團,一邊燒著一大鍋沸水,一邊小聲嘀咕著。


    “小苳,這大寒天的,早起燒水還真是有點...”年輕小生朝著走進門的年輕丫鬟搭話道。


    “得了吧,小板凳,這十幾日來,天天嘟囔些亂七八糟的,我耳朵都聽起繭了”被喚作小苳的丫鬟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懟了一句。


    “我可沒胡說,會長這寒疾確實是多年前落下的病根兒,除非華佗轉世,否者難以根除”年輕小生一本正經的胡說,毫不留情地懟迴去。


    “哼,真是懶人多作怪”小苳打好一壺熱水,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抬腳就出了灶房。


    年輕小生十三歲被招入洛家,結果剛來那天就鬧了笑話。


    事件的起因是幫洛辰林取樹上的毽子,本來倒也沒什麽,在地上放個板凳,踩在上麵就能把毽子拿下來。


    可他非要逞能,搬個木梯,結果摔了下來,索性隻是輕傷,沒留下什麽病灶。


    不過這事兒後來不知怎麽的,uu看書 ww.uukanshu.c悄然間就在洛府傳開了,剛來的小仆,大家也不知其姓名,不過關於這新鮮事兒卻是耳熟能詳。


    於是,幹脆給他取了個外號,就叫小板凳。


    後來這事竟傳到了洛會長的耳朵邊,為此,洛辰林還挨了他父親一頓‘毒打’。


    原因是洛辰林足足大了小板凳五歲,卻放任小板凳為她搬梯子上樹取毽子。


    ......


    後院,幾隻覓食的麻雀在梅枝上蹦蹦跳跳,一雙小黑眼澄澈明亮,來迴轉動。


    忽而,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打破了寂靜,驚起麻雀,飛向屋簷。


    洛荊陽緩緩睜開了眼,微抿一下幹皺的嘴唇,艱難地伸手,想要端起一旁小桌上,放了半夜早已冰涼的茶水。


    卻是異常艱難,手臂在半空微微顫抖,氣息十分微弱。


    “洛會長,您...醒了”一年輕丫鬟端著一壺剛沏好的熱茶,走進門檻,便瞅見撐起身,想要端水喝的洛荊陽。


    年輕丫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微顫的雙眸透露著一絲驚恐,端著熱茶久久發愣。


    “別發愣了,小丫頭”洛荊陽瞥見進門的丫鬟,又躺了下去,有氣無力道。


    “會...長,您是人...是鬼...”年輕丫鬟似乎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在門檻不敢上前。


    “過來,端水”洛荊陽躺在床邊,頗為無語地瞅了瞅眼前傻傻發愣的丫鬟。


    青天白日的,哪兒來的鬼,洛荊陽忍住懟人的衝動,主要是躺了十幾日剛醒,身子有些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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