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的第一縷輝光從大漠的地平線升起,溫暖的陽光再一次照射在黃沙上。


    白曉天微抿了抿幹皺的嘴皮,輕聲道:“不會真的要去江南吧!”


    一旁,齊雲拍了拍白曉天的肩膀,勸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你大師伯在這方麵懂得多,他推薦你去江南,肯定是有原因的呀!”


    白曉天斜著頭白了齊雲一眼,不屑說道:“林三胡子的話也能信?齊雲老祖,我可是您親自選中的徒弟,三思啊!!!”


    ........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後,最終,一片沙丘上。


    白曉天手裏拿著一封牛皮信袋,傻愣在原地,絕望地看著不斷遠去的齊雲和林三通。


    輕舒一口氣,白曉天瞅了瞅手裏的信封,齊雲老祖一把塞給自己,也不問他的想法,直接就跑路了。


    信封上,黑色的細線邊框若隱若現,仿佛刻印上去的一般,中間用方楷正體寫著--暮雲山人啟


    又是輕歎一聲,沒有多想,白曉天把信封塞迴懷中,朝著花曦月幾人走去。


    沙丘上,雲舞瞅著白曉天一臉的愁緒,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問道:“怎麽了?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


    白曉天搖了搖頭,目光看了看雲舞幾人,隨後緩緩道:“咱們要去曆練一番,提升實力。繼續下去,很可能會遭遇血鴉子”


    不一會兒,沉默了半晌的馬三兒看了曦月一眼,輕點了點頭,道:“我讚成...”


    雲舞沉重地吐了口氣,低聲道:“我也讚成...”


    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了花曦月。


    花曦月眼神一愣,緩緩點了點頭,淺笑道:“你們都看著我幹嘛,我當然同意啦!”


    白曉天當然看得出曦月骨子裏的韌勁兒和複仇怒火,所以也最放心不下她。


    一聽這話,白曉天三人才重重鬆了口氣,心裏一下子安心的不少。


    ..........


    沙塵漫天的路上,白曉天腰配著黑刀,肩抗著金龍長槍,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頭。


    雲舞背著沉沉的劍匣子,嘴角露出一抹恬靜的笑,談道:“曦月,你說小果兒這會兒見到他爺爺了嗎?”


    身旁,花曦月抬頭朝著身後迴望了一眼,長舒一口氣,細聲道:“這是肯定的呀,小果兒那麽想他的爺爺!”


    前頭,馬三兒扛著幾把斬馬刀,朝著前頭的白曉天喊道:“曉天,咱們這迴要去哪兒啊?”


    白曉天撇頭說道:“江南吧,師伯和師傅推薦的,死活要我去一趟。”說時把牛皮信封拿了出來。


    馬三兒接過信封,瞅了一眼,問道:“暮雲山人?”


    輕歎一口氣,白曉天揣迴信封,淡淡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暮雲山人是誰?”


    輕咦一聲,馬三兒不由得問了句:“那咱們怎麽找這個暮雲山人?”


    白曉天擺了擺手,緩緩說道:“找?我去了江南就是給他倆麵子了,別管這些。


    到了江南,咱們先去拜訪一下我的江湖朋友才是正事兒!”


    細想迴來,這也將近三年未見,當初一起參加風雲錄時,那個嬌小玲瓏、脾氣火爆的若玲,還有那個手持血齒劍的青年。


    當然還有白家白小二,以及天機山千風等人。


    輕點了點頭,馬三兒心裏大概有了個底兒。


    不一會兒,天色漸漸昏沉下去,幾人尋到一綠洲酒宿,準備修整一宿。


    淺淺的湖泊周圍,矗立著一座半圓形客棧,岩石打的地基,屋內的木屋頂用鐵鎖連著地樁。


    除卻墻簷兩側各有一通風口外,客棧被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鐵鎖間交叉繞在半空,燃燒的火爐吊在上麵,屋內散發著厚重的熱氣,其間還夾雜著醇厚的酒香味。


    商旅行客佝著頭,一撇進酒宿,便褪去身上厚重的羊皮大衣,叫些熱酒和肉幹。


    在這荒涼的大漠中,梆硬而緊致的牛肉幹或許是最好的下酒菜,百年之中,也未曾改變這一點。


    常旅行大漠之人在路上總是很少說話,低著頭,抵著風沙前行。


    所以一到酒宿,便傾吐著一路上的寂寞、枯燥,講訴著一路上所見聞的趣事兒。


    幾個漢子圍在一張老舊的木桌前,或是幹脆靠在用來壓木樁的沙袋上,一手拿著溫好的熱酒壇子,便開始滔滔不絕地吹噓起來。


    不一會兒,白曉天幾人便走到了綠洲邊上,沿著厚重而寬大的石階,向下佝著頭,走進了酒宿的地下一層。


    撲麵而來的熱氣瞬間侵襲全身,醇厚的燒酒味彌漫在火爐下的熱氣中。


    脫下厚重的袍子,白曉天擠過擁擠的人群,最終在二樓一角的木桌旁坐下。


    混亂的人群你擁我擠,突然,一灰袍老頭從人堆裏跳了出來,大吼道:“誰偷了老子的長槍,uu看書 .uukanshu.cm 趕緊站出來!”


    這話一出,像是一顆響雷一般,周圍的人群紛紛散開,圍成一小圈兒,一臉警惕地盯著老頭看。


    灰袍老頭撇頭緩緩環視了一眼眾人,目光中充滿了凝重和怒火,冷哼一聲,轉角上了二樓。


    一眾商旅行客這才鬆口氣,目光中充滿了畏懼的神色,偷摸著閃一邊兒去。


    也有些膽大的好事兒主,麵色帶著興奮,一雙眼眸時不時偷瞄著老頭的動向。


    桌角旁,馬三兒把三把斬馬刀靠在木欄杆邊上,鬆了鬆膀子,剛喝下一碗熱酒。


    灰袍老頭貓著腰,雙手背負在後背,臉色陰沉,眼眸中充滿了狡黠和貪欲。


    在過道邊上,沒走幾步,便停在了一旁,裝模作樣四處瞅了幾眼,便緩緩朝著白曉天幾人走來。


    灰袍老者一聲大喝,指著靠在一旁的斬馬刀便吼道:“這不是我的槍嗎?你們偷我槍!”


    聞言,白曉天放下了手裏的溫酒,撇頭瞅了瞅跟前的山羊胡子老頭,笑道:“老東西可不要亂說...”


    馬三兒倒是饒有興趣,緩緩站到了一旁,混跡到圍攏的人堆裏,兩眼期待地等待著一場亂鬥。


    雲舞和花曦月端詳地坐在桌前,仍舊氣定神閑,仿佛不管她倆事一般。


    羊胡子老頭氣得手指發抖,目光、語氣中充滿了質疑和責罵,道:“年輕人,不講江湖道義,我勸你趕緊把槍還於老夫!”


    冷笑一聲,麵色逐漸陰沉下去,喝下了桌前的溫酒,白曉天隨口問道:“今天我要是不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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