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台下,就在那一道流光即將射中白曉天的心髒時。


    一陣驚唿聲中,一把黑刀重天而降,無邊黑氣從刀上湧出,擋住了那急速流光。


    虛天之上,寒光老祖眼眸微眯,看向了天際,長袍刀客頭戴鬥笠,淩空而下,緩緩落到了戰台上。


    四周,無數的江湖浪人皆是麵色驚愕、睜大了眼眸,靜得出奇。


    另一邊,九州穀的風寂老祖更是神色一變,眼眸緊緊盯著戰台上的長袍刀客,喃喃道:“真的是齊雲老祖嗎?”


    一步躍起,緩緩站在了戰台一角,還未開口問,便見長袍刀客一手拎起了白曉天,斜著眼眸瞅了風寂天人一眼,便一步踏空而上,沒說一句話。


    :“閣下留步。”寒光老祖撇頭看了身旁的幾位天人境高手,一閃身攔住了長袍刀客。


    長袍刀客輕聲一歎,手中緊握著黑刀,無邊的黑氣從刀身湧出,氣場變得強大到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戰台下,一些沒有見識的江湖浪人此刻更是興奮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緊緊盯著虛天之上。


    輕哼一聲,寒光老祖沉聲說道:“閣下,此子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還望你不要自誤。


    現在放下他,你還可以安然離去。”


    微微搖頭,齊雲二話不說,一個閃身,便是一刀蓄力。


    天穹之上,此刻宛如戰場一般,幾位天人的恐怖氣息籠罩著青陽山巔,壓得眾人心驚膽戰,微微縮首。


    虛天之上,黑刀之上浮現了一層虛影,一朵虛幻的九葉花幽芒一閃而過。


    隨後,一式斜劈,黑色刀芒像是一道巨浪一般湧來,長達十幾米。


    寒光老祖幾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燃燒血氣,瘋狂地調動天地之力。


    幾人合力祭出一原力光幕,天地之力生於最初,故而也稱作原力。


    憋得麵色發紅,嘶吼一聲,卻依舊不敵,那華光閃爍的光幕漸漸虛幻,中心處,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紋逐漸變大。


    隨即,便粉碎消散在天地間,寒光老祖幾人被餘下的刀芒掃中,飛出了天際。


    這邊,等九州穀眾人反應過來,長袍刀客的身影早已不見,天空也恢複了原來的樣貌。


    虛天之上,風寂老祖站立不動,許久,搖頭一歎:“齊雲老祖還活著嗎?幾百年都沒聽到過他的消息了。”


    收迴目光,青陽山巔,此刻已再次冷清了起來,最後的江湖浪人也在黃昏時刻離去了。


    人群中,一青年手裏緊緊捏著一白色的布條,在下山的隊伍裏,時不時朝山頂望一眼,又緩緩跟上隊伍,走下山去。


    耳邊依稀響起那句語氣輕挑的話:“拿好了,待會兒我還要拿迴來的。”


    夜深,青陽古鎮的邊緣,一處清幽的客棧,屋頂上。


    身穿著錦衣白袍的一對情侶坐在一起,抬頭凝望著天邊的圓月,其中,那青年輕笑一聲,低聲說道:“最後來的那位該是傳說中夜老的大弟子吧!”


    那白袍女子微微點頭,頭靠在那青年的肩膀上,美眸中止不住的驚訝之色,柔聲說道:“除了他,天下還有第二個暗夜者嗎?”


    青年一手輕撫著身旁女子的長發,嘴角露出一絲凝重,雙眉緊皺,憂聲說道:“小琳,我有預感,那個叫白曉天的少年會再次挑起兩家的戰爭。”


    :“我不怕,反正你會保護我的。”少女嘴角揚起一絲淺笑,眼眸中盡是溫柔,輕聲說道。


    .........


    地下錢莊,風鈴閣的管事臉上露出一副說不出的表情,耷拉著腦袋,不斷接過木牌,隨後翻出賬目本,對照上麵的登記信息,開一張字條,蓋上鮮印,一手遞出,這樣重複著。


    站在錢莊的角度,他自然是笑的合不攏嘴,白曉天逆襲勝出,他們錢莊將會平白無故地賺到數不清的財富。


    可站在風鈴閣的角度,他該是難過的,風鈴閣惜敗,九風玲之一的鬥笠人身死,高端戰力少了一位。


    這時節,就算是他高興,那也不能表現出來,除非他不想活了。


    隊伍裏,一漢子緊緊握住那木牌,內心緊張到了極點。若是在稍微使大點勁兒,怕是那木牌都給捏碎了。


    終於排到他了,一手遞出了那被捏得發熱的木牌,低首不語。


    管事的像是知道他似的,微微一瞥,嘴角露出了一絲不耐煩之色,三下兩下就寫好了字條,遞了出去。


    外麵,門前站著的莽漢穿著個短衫,低首站在一旁。


    終於,一會兒後,看見了那漢子走來出來,趕忙臉色一變,嬉笑著走了上去。


    那漢子見狀,也得意了起來,u看書wwuukanshu腦袋一歪,斜瞅著一旁,淡淡說道:“怎麽樣?押青州白曉天沒錯吧,先前還不信我!”


    那莽漢一聽,一臉幹笑,自然聽得出是在嘲諷自己,不由得打起了感情牌。


    輕歎一聲,說道:“我這不是擔心白爺你吃虧嘛,一百兩可不是小數目。”


    那漢子一聽,頓時不由得斜眼瞅了瞅,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抬腳便走進了街邊的一間客棧。


    對著一旁的莽漢道:“劉老二,今晚我請客,咱倆好好喝一杯。”


    那莽漢聞言,雙眼一轉,大搖大擺地便走進了店裏,坐在酒桌前,點的都是大魚大肉,至於酒,更是擺滿了酒桌。


    兩人喝得時而大笑,時而大罵,隨性自然,到了第二天,可能連昨晚講了什麽都不記得罷。


    ...........


    直到後半夜,圓月的清輝幾乎照亮了整個夜幕,長袍刀客緩緩停了下來,落到了一座清靜的山峰上。


    沿著山溪,走到了半山腰,朝著石縫中走去,又連著轉了幾道彎,最終走到了一座石門前,輕輕敲擊了一下門前左邊的第三塊石磚,又敲擊了一下右邊第二塊,石門才緩緩打開。


    裏麵,一個空曠的山洞,被開辟得四通八達。


    一條條小道,都通向一件石室。中間,一個巨大的圓形山洞,擺放著些七七八八的奇怪物件,不過,白曉天還在昏迷中。


    一進山洞,長袍刀客便直奔一角落裏的一件密室,裏麵,胡子老頭早就等候多時了,拿起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隨意地在指間玩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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