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一想也是這個理,笑道:“為兄已經盼到了你迴來管事情了,我們兄弟就同心幹出一番事業來!”


    裘舉道:“你若敢與黃漢卿鬥,我就留下來。”


    燕春笑道:“你真會說笑話,我能為你與柳青青跟黃鎮長撕破臉呀。”就這樣,裘舉離開了燕家。他打聽到黃漢卿要辦魚行,他就去應聘。黃漢權私下要黃漢卿不要聘請裘舉,可黃漢卿看到裘舉在燕家業績,一口答應留下裘舉。


    裘舉到黃家裏做起了魚行老板,也著手管理黃家魚行了;黃漢卿本來就喜歡裘舉正直,辦事公道有主張看到他雷厲風行很是高興。自有裘舉在黃家這大崗位上,黃漢卿對黃家生意指揮起來也不吃力了,此時的黃漢權眼看裘舉慢慢把自己要擠出黃家的圈子了很不甘心。他本是湖上一姓黃的漁民,早年跟黃漢卿攀了家門,自稱是黃漢卿的堂弟。又依靠在燕家做管家,如今他地位與錢財也夠他滿意的了。他不能讓裘舉把自己擠出黃姓權力圈外,如果沒有了黃漢卿作為後盾,在燕家地位也不穩。


    裘舉為了柳青青改換門庭,他在黃家為黃漢卿操心辦漁行比在燕家還賣力,致使黃家魚行壓倒了燕家魚行。為了使壞,黃漢權跟黃漢卿道:“哥,你可知道柳青青肚子的孩子是裘舉的?”


    黃漢卿笑道:“你就吃了氣量小的虧!能聽王五福的?他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他要是個好人,柳青青會到我家。”


    黃漢權道:“黑狗子是為了柳青青到你家的,你不得不防啊。”


    黃漢卿一笑道:“這個,我知道,再說柳青青是我妾了,我也心疼她呀。”


    黃漢權小聲道:“你不怕他們在你眼皮底下苟合。”


    黃漢卿笑道:“小心眼。你辦不了大事。裘舉是為了保護那小女子,這跟我是同道呀。作為丈夫護不了妻子那還叫人,我興賞裘舉的為人。”


    黃漢卿娶了柳青青後,對她沒有限製,還讓她與家人聯係上,也讓他與裘舉來往。他對裘舉很客氣,對柳青青也很禮貌,他隻等柳青青肚子的孩子落地,要是個兒子最好,黃家家就有了接班人了。


    黃漢權擔心跟他道:“就是生個兒子也不是你的呀!”


    黃漢卿笑道:“那小孩從娘裏肚子出來能知道自己是哪個的種?他母親是我小妾,他當然是我的孩子了啊。”


    黃漢權道:“要是生了個女孩?”


    黃漢卿笑道:“那就再生,隻生到有兒子為止。你那嫂子不是不能生了嗎!以前那個妾不是被你拉出去賣了嗎。誰叫她不生娃的呀。她是不是被你玩了後殺了,怎麽沒有消息啦啊。”


    黃漢權急了,“天地良心,我不會違背哥哥的。我也不是那小人啊,去玩哥哥的女人。”


    黃漢卿道:“算了,你迴去還是看緊燕春。這小子很邪乎,幾年就發達了。常言道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他呀,你可小心點。”


    原先燕春讓裘舉離開燕家,一來是聽信了洪寶玉與黃漢卿的奸計,二是是賭裘舉不恭敬自己的一口氣,才讓他走的。後來,裘舉在黃家看到柳青青被歧視,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到燕家求迴來;燕春還是仗義收下了裘舉,礙於黃漢權跟黃漢卿匯報,也隻好把裘舉安排在自家船幫裏,也方便他去照顧柳青青。然而,裘舉求他幫忙與黃漢卿作對,以想保護柳青青。可是,在鎮上的局麵上,燕春還沒具有與黃漢卿對抗的力量,他不能容忍裘舉在自家地盤上與黃漢卿作對。這下,致使裘舉離開黃家自個兒在內荊河駕船賺錢,他此時又跟朱老幺一起在河裏搞運輸。


    自從裘舉走後,燕家的啥生意都不如以前,尤其是那些跟裘舉做慣了鮮魚生意的大沙湖裏的漁民們見裘舉離開了燕家,他們也不來燕家了賣魚了。燕春知道,裘舉把他的人脈也帶到了黃家;這悔恨呀不知從何說起。總之,他覺得讓裘舉走是下了一局臭棋。尤其是裘舉走後,燕春把一切生意托付給黃漢權管理,黃漢權不敢明目張膽地挖燕家牆角,可在做生意上還是比裘舉差多了。黃漢權為人刁鑽刻薄,拿鄉下人說的話,做事板眼沒有,為人不光明正大,幫助人的心沒有,可害人心不少,他除了膽子比黃漢卿小外,良心比黃漢卿好些外,他兩還真像一個娘生的。這樣的人,在商場上誰敢相信、誰人能相信!他的個人信用與名譽影響了燕家的生意。這些,都是燕春在裘舉走了後與黃漢權進一層交往中進一步體會出來的,他有些失悔不該讓裘舉走。他是知道裘舉的性格的,本是一個能幹人,雖無害人之心,可脾氣不饒人;在常人眼裏,他就是個事也做了、人也得罪了的角色,是一個苕!苕在這裏有兩種解釋,一是親友對朋友直爽的喜愛,覺得是為人正直、鐵麵無私;二是旁人對一個真誠直率的人嘲笑。


    不過,燕家生意開始下降時燕春還指望黃漢權撥轉狂潮,誰知時間一長,燕家事業如堅冰遇熱,各處報來的是虧損。此時,燕春不是不想再請裘舉迴來,而是他認為,裘舉在自家辦事勤快,可對自己也不是那麽聽話,有時還由他自己的性子來,好多次在外與朋友麵前丟了自己的臉麵。以先,他以為裘舉在黃家如魚得水,又跟柳青青近處相逢,大有留念忘返之意。但是,裘舉是個任性的家夥,如今在黃家為了柳青青變得不那麽守本分了。他盡然離開了黃家要迴來了,自己好心收下了他,他又跑了。因此,燕春就不叫他迴來了,這也是讓他知道禮數,要他知道誰是老板。可是,燕家生意直下,看來黃漢權隻能做他的管家,外麵的生意還真離不開裘舉。他多次想去找裘舉迴來,可做不了這個決定;他不是不希望裘舉迴,而是希望他自己迴來,這樣自己就有臉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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