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祖孫兩代人三個人高高興興談到快子時睡覺,裘舉這一夜睡得很香很香,他夢見了自己追趕洪寶釵,洪寶釵卻一下不見了。再去找柳青青,柳青青抱著孩子找她丈夫王五福。此時,朱櫻花抱個孩子過來,喊自己抱緊兒子,莫讓他落到地上了。醒來裘舉還把夢記得清清白白,他無可奈地搖了搖頭;這朱櫻花怎麽還沒忘記。


    天一早,裘舉的祖母氣得過早,裘舉起床見奶奶忙前忙後就笑道:“你老這大年紀了莫要什麽事情都自己做。”


    姐姐聽到了,笑問裘舉道:“你就快點把媳婦娶進來呀。”


    裘舉笑道:“不是有你這個孫女兒嗎!”


    甑秀道:“可惜啊,女大留不住了啊。何況我現在也是孩子娘了,要養下一代人了啊。”


    裘舉看著小外甥虎頭虎腦的樣子很是喜歡,暗想,自己什麽時候才有孩子呀,可嘴裏不認輸,“生伢不是吹灰之事。”


    甑秀笑道:“你就吹一個出來呀。”


    祖母插嘴了,“連個媳婦都沒有,跟誰去吹一個出來呀。”


    裘舉安慰祖母道:“媳婦會有的,重孫子也會有的。”


    祖母歎了氣道:“一轉眼你爺爺走了幾年了,我知道我幾時就走了啊。你要抓緊呀,讓我看到重孫。”


    裘舉拉過外甥到祖母跟前笑道:“您老看看,這不是您老的重孫嗎。”


    甑秀道:“你呀,真不懂老人心,他是重外孫。奶奶要的是嫡出的重孫!”


    裘舉笑道:“努力,一定努力。養個重孫給奶奶帶!”


    祖母笑道:“我可帶不了,交給你娘去帶吧!”


    甑秀對裘舉笑道:“你就買幾塊豆腐,送給奶奶把腳墊著吧。”


    祖母歎了口氣道:“都快吃!”


    裘舉吃了一碗姐姐準備好的豆絲煮臘肉就道:“我去上工去了。奶奶托姐姐照顧下。”


    甑秀笑道:“我是裘家潑出的水,明天我就帶兒子迴去。”


    裘舉道:“再過一兩天,我給外甥接禮。”


    祖母笑道:“快去吧。莫在外麵胡玩!”


    甑秀道:“婆婆,大弟是聽東家的安排,別人有錢人麽樣安排就怎麽樣去做,這叫分配事情。”


    裘舉對姐姐笑道:“你怎麽知道我們上班前的事嗎?”


    甑秀道:“我是拿家裏做事情想的,在家忙也都各盡其責!”


    裘舉笑道:“是姐夫聽你安排呀,還是從你哪個如意郎君安排你做事情。”


    甑秀對弟弟一笑,“我們在堂屋裏時他爹說了算,迴到房裏我說了算。等你結婚了就知道的。”


    裘舉笑道:“原來姐夫是這麽一個角色,公開場夥是孝子;背著父母是別人的跟班。”


    甑秀羞得滿臉通紅地道:“這大了,還是那麽壞,還不上工去!”


    裘舉笑道:“我走了咧,過幾天,我給孩子打一套銀狗圈、手圈迴來,再與爺爺奶奶一起給外甥提前過周歲。”


    甑秀笑了笑,“姐姐等你幾天,不過不要等到小家夥周歲時啊。家裏要跟他做周歲的啊。”


    裘舉道:“知道了,到時我請假去祝賀,給他買好多漢貨去!”這外甥是姐姐到婆家生了女孩後第一個兒子,得一定去祝賀下。


    “那就依你!”甑秀又道:“不久我會迴去看望父母與弟妹們的。你知道是小義與小妹幫母親在家理漁網,很累的,你這個做哥哥的也要想到他們兩個呀;再說我也會注意的。說迴來,家裏母親最累,娘跟父親一道下湖,迴來後不僅要幹家務,還要理漁網。他兩個在家也減輕母親的活路,你要多表揚他們;尤其是要跟小義搞好關係,必僅兩人是親兄弟。”


    裘舉道:“我知道了。那小義,幫忙家裏不少,我會與他好的!小妹是最小的,我也要護著她。”


    甑秀道:“他們有他們的事情,他們理卡子,雖活路輕,可也是個磨人的活。”


    湖區的卡子就是用竹簽彎成一個弓後套上煮熟了的蘆葦筒,蘆葦筒內誘餌,魚一吃誘餌口就被伸開的竹簽卡住,成了線上逃不了的一條活魚。


    裘舉道:“全家人都辛苦了,我一定在這裏好好幹。隻要搞好了,我一定把家裏全都接過來。”見姐姐笑了笑就道:“那我就去上工去了。”


    甑秀道:“去吧!”


    裘舉剛出門就遇到了朱榮華,問道:“你姐怎麽好些日子沒見到。”


    朱榮華笑了笑,“她呀。死到武漢去了,說是找我家那個日本親戚找些事情做,要當老板迴來。”


    裘舉道:“那個武田不是個好東西。”


    朱榮華道:“姐說了,找堂兄田中郎中。”


    “張瑤不是說他要迴日本的呀?那你姐到哪裏去找他呀!”裘舉不放心催朱榮華道:“你家也應該去武漢找你姐去了武漢那亂,你爹也不擔心——真心大。”


    朱榮華笑了笑,“女大不中留,她要這樣我爹不能用一根繩子把她的腳給係住。再說,我家裏開了老爹連吃飯都成問題。不能說餓死了全家去顧忌他一個人吧。”


    裘舉道:“我下次送魚到漢口隨便去找她。”


    不久裘舉真的把朱櫻花在漢口找到了,她一個鄉下姑娘從沒有出過遠門,一到了漢口就蒙了,在尋找她家親戚時差點被人拐賣了。好在她精明沒有上當,她隻能在集家嘴等候裘舉下漢口賣魚。不幸中萬幸,裘舉也很快找到了朱櫻花;此時,她已經沒有在家時的嬌嫩了,就像一個要飯的瘋婆子。


    裘舉把朱櫻花帶到船上洗幹淨後給了她一頓好吃的;此時朱櫻花才知道裘舉是個會心疼女人的男子。她真有心把自己給的裘舉,在晚上她不聲不響地摸進了睡在後艙的裘舉被子裏。


    朱櫻花與裘舉迴來後,柳青青在聽到朱櫻花與裘舉相好的事情時感到了裘舉那裏問道:“你們和真的一起了?”


    裘舉笑了笑,“你信嗎?”


    柳青青認真道:“我是不信。可滿村都談開了,這不是也是的了。”


    裘舉大笑,“我可不管那些狗日的胡叫漫談,人正不怕影子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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