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索命無常(第二更求訂求月票)


    鐵法王是天才,而他的女兒同樣是天才。


    即便是天才,可成為法王他依舊吃了許多許多苦,其中一項就有年輕時為了教中的任務無法著家,結果青梅竹馬的結發妻子死了,隻留給他一個獨女。


    當時他妻子是打水時不幸摔倒的,磕到了腦袋,沒有爬起來。


    他迴來時隻看到妻子倒在血泊裏,女兒坐在那裏一臉惶恐。


    那個畫麵就成了他的噩夢。


    於是他隻能將對亡妻的思念和感情全部放在了女兒身上,她想要什麽都給她,仿佛這才能彌補當年的愧疚和遺憾。


    而女兒同樣很爭氣,遺傳了他的天賦,是年輕一輩的天驕。


    更加喜人的是,長得越來越像他的亡妻。


    他不由得對女兒更為喜愛了,仿佛妻子又迴到了他身邊。


    與之同時,他一步步走到了法王這個位置,一直表現得很謙遜,實則野心一直在如野火般蔓延。


    他是教中最為年輕的法王,前途光明,想要爬得更高,隻是時間問題。


    他有這耐心。


    可是有一天,女兒十三歲生辰那天,告訴他她想當萬眾敬仰的聖女。


    他當場給了她一耳光,叫她休要再提此事。


    那是他第一次動手打女兒,就像打著自己青梅竹馬的妻子。


    女兒恐懼的沒敢再提這件事,可卻成為了他的一塊心病。


    他可以為女兒做任何事情,可是女兒想要當聖女這件事實在艱難。


    他往上爬,還有希望,可女兒不行。


    因為夜家的女兒太強,那奪目的光芒讓他女兒黯淡無光。


    這種強不至於夜凝的天賦,還在於他的身世。


    夜家夫妻的起點極高,雖然待他如親兄弟,可他骨子裏卻因此自卑,忍不住有些憎恨他們。


    如果非要比較的話,他們父女輸得徹底。


    而自己女兒要當聖女唯有一條路,那就是夜家崩塌,夜凝死去。


    他曾糾結過,可他越是憎恨夜家的家世,卻越想成為他們,於是取而代之的火焰便在心頭蔓延。


    之後,教中某人看出了這一點,找到了他。


    經過長久的努力,他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看著夜凝步步走來,鐵法王不由得感歎道:“你母親身上有一道傷口是我留下的,你比她如何?”


    他就是想激怒夜凝,雖然不認為自己有輸的可能,可麵對每一場戰鬥,他都會專注對待。


    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亦或是神通境的修士,在他這裏是一樣的。


    這也是他能從泥坑裏爬到現在沒有死的原因。


    下一瞬間,鐵法王的瞳孔猛的一個收縮。


    緣於夜凝手中的長槍忽然化作了一道閃電,直襲而來。


    人間楓火槍徑直撕裂了空氣,形成了一個圓形風洞,風洞過處,竹葉一瞬間變成了碎絮,如青煙般升起。


    這樣的速度和力量,即便是鐵法王都感到了詫異。


    滅字訣本就是突出一個雷霆之勢!


    夜凝曾批評景越用她的身體隨便放大招,而如今她一個照麵就是最為淩厲的滅字訣。


    鐵法王雙臂一沉,身上湧動出了青紫色紋理,這種紋理狀若神獸鱗甲,轉瞬膨脹開來,形成了一個球形罩子,將其罩在其中。


    這是他在入了四境小神通境後,參玄蛇圖騰,服玄蛇蛇鱗秘藥領悟到的神通,可攻可守。


    咚的一聲悶響,如晨鍾暮鼓。


    鐵法王連退兩步,撞碎了身後的竹舍,穩住了身形。


    他身前的蛇鱗罩被槍頭砸得凹陷,紋理忽明忽暗,而勢若雷霆的人間楓火槍卻也再難進分毫。


    這時,蛇鱗罩往內一緊,眼看就要爆裂,將人間楓火槍反彈而出。


    幾乎同一時間,夜凝的身形化作了一片殘影,握住了槍身。


    槍血共鳴,往前一捅,和蛇鱗罩爆炸的力道撞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地麵下沉了一截,本隻被撞塌了一麵牆的竹舍轉瞬化作碎片,彈射而出。


    砰砰砰!


    四周的竹子被碎片撞中,紛紛爆裂倒塌。


    夜凝後退數步,握槍的右手已然染滿了鮮血。


    地麵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槍痕,槍痕的四周則是那種蛇鱗的紋理,甚至隱隱有些青紫的色彩。


    鐵法王站在槍痕的盡頭,披頭散發,卻冷笑起來,評價道:“力道不俗,可是不......艸!!!”


    他口中的“夠”字還沒出口,隻見人間楓火槍再次化作了一道紅色雷霆襲來,可以說之前的重複。


    近乎沒有喘息的時間,夜凝再次發動了滅字訣。


    這一次,鐵法王的蛇鱗罩成形的瞬間,還呈盤旋之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口吐紫氣的青紫玄蛇在圍著他旋轉。


    鐺的一聲,火星飛濺,蛇鱗罩擋住長槍的瞬間,並改變了它的位置。


    可是因為夜凝以血為媒,槍血共鳴,宛若飛雷之神,轉瞬就來到了這裏,並握住了長槍。


    隻是這時的長槍已被蛇鱗卷到了高處,夜凝握槍時,右手已往上伸展得筆直,要再次發動滅字訣的捅字已不容易。


    可這個時候,她左手也握住了槍尾,腰身一轉,徑直一記斜砸!


    步入了四境神通境後,夜凝對抖槍術的掌握越發得心應手,之前滅字訣的先飛後捅固定招式已無法拘泥於她,她已然擁有了改變巨大槍勢的力量。


    轟的一聲,地麵的土層如浪般翻湧起來,之前被砸得爆裂斷掉的竹子徑直跟著泥土飛上了天。


    可這忽然改變槍勢並非沒有代價,夜凝隻感覺喉頭一甜,近乎吐血。


    地麵上是一個斜砸向下的巨大槍痕,鐵法王身體翻滾而出,如剛出鍋一般,冒著白煙。


    他擔心夜凝再次搶攻,於是順勢繼續滾走,想要拉開距離。


    他很清楚,這種殺招對方連續使用三次的可能性極低,以他和對方的境界差距,他隻要守住了這輪進攻,就該是他的玄蛇鱗反擊的時候。


    可是一連使用兩記滅字訣的夜凝,卻給了他能連續使用三次,甚至不止三次的氣勢。


    年紀輕輕的,為何要霸道如斯!


    這也是鐵法王翻滾著要扯開距離的原因。


    兩記滅字訣,把他的心態從胸有成竹拉到了略感恐懼。


    不得不說,他和前代聖女,夜凝母親這位當時受了重傷的大神通者交手,也沒感到如此壓迫力。


    隻能說他最為疼愛的女兒根本不是這個年輕女子的對手,所以她隻能死!


    可下一瞬間,翻滾的鐵法王脖子忽然一緊。


    一條極細的幽藍色鎖鏈無聲無息纏住了他的脖子。


    在翻滾的時候,鐵法王也在運轉玄蛇鱗勁。


    可是從小在底層長大,造就了他摳搜的性格,想著能省一點是一點,於是並沒有護住全身,隻護住了要害。


    夜凝這條無常鎖鏈,儼然抓住了這次機會。


    從白帝城迴來後,夜凝對無常業火的掌握愈發嫻熟,如果說她自幼的槍法走的是霸道無雙的路數,教會了她如何剛強,而這無常業火則教會了她柔。


    她剛強霸道的底色從未改變,隻是在其中並濟了柔。


    剛中帶柔,那鏈條無疑是最好的媒介,它能柔著纏人,抽人時也能足夠堅硬。


    鐵法王脖子被纏,雖驚未亂,趕緊運起玄蛇鱗勁抵擋,隻要一擊未殘,他就不會敗。


    可是在這一瞬間,鏈子上忽然燃起了幽藍的火焰。


    蛇鱗勁雖然把鎖鏈彈開,可那火焰依舊點燃了他的脖頸。


    啪的一聲,燃燒的無常業火隨著鎖鏈一抖,又砸在了他沒有蛇鱗勁覆蓋的右腳腳背上。


    幽藍的火焰燒得鐵法王灼痛無比,這種疼痛,仿佛連著骨髓心髒一般。


    啪!啪!啪!啪!


    這一刹那,隻見夜凝雙手握鏈,交錯抽出。


    燃燒的鏈條砸在鐵法王的玄蛇鱗勁上,火星飛濺。


    一時間幽藍色的業火亂飛,地麵連著鐵法王都變成了幽藍的色彩。


    鐵法王被夜凝抓住破綻點燃了脖子和腳背,這是他犯的第一個錯誤,那他的第二個錯誤就是沒有及時切掉被點燃的肌膚血肉,而是想要靠著勁氣滅火。


    可無常業火如果夜凝不收迴,那便永不熄滅,他那抵抗的勁力反而讓火越演越盛。


    當他反應過來時切掉血肉時,最直接的後果是右腳腳背被挖去了大片血肉,血如泉湧的同時,能清晰看到白骨。


    而脖子近乎少了一少半,連大動脈都破開,要不是他是四境巔峰的修士,恐怕已經死了。


    無論是第一次露破綻,亦或是第二次沒及時割肉止火,皆是他向來精打細算的性格造成的。


    這個時候的鐵法王已然意識到了極度的危險,可下一瞬間,他臉上近乎戴上了一張痛苦麵具。


    第三記滅字訣發動了!


    如果沒有這業火造成的傷勢,鐵法王要防住這第三記滅字訣也沒有問題,到時候夜凝氣血虧空,則就是他反擊的時候。


    夜凝的越境殺敵,儼然無法躍過和他的差距。


    可是他被抓了破綻,頸部大動脈的破損,讓他陷入了劣勢。


    他沒有選擇的機會,身上玄蛇鱗勁纏繞,再次護住他周身。


    砰的一聲,槍勁相撞的時候,他頸部的血液噴射得如飛泉,把玄蛇鱗勁都染得一片通紅。


    從夜凝這看去,對方就像是裹在一個被血染透的半透明罩子裏。


    照例是一記人槍共血的槍痕,近乎把玄蛇鱗勁撕裂。


    玄蛇鱗勁未破,可鐵法王的肉身破掉了。


    他這一次抵擋,不知震出了多少血,總之,他體內留下的血量已不夠正常人存活,再來一次的話,恐怕他就要變成傳說中無血的僵屍。


    夜凝這時已然無法再發動滅字訣。


    她今日滅字訣的極限就在這裏,身上經脈已出現了裂縫,可是她依舊提著槍或者鏈條,砸在鐵法王的身上。


    無論是崩字訣的猛砸,沾字訣沾起來砸地,亦或是鐵鏈猛抽,就是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血遲早都會流個幹淨,就像屠宰場被放血的豬,越是掙紮血流得越快......


    之前法王林的教眾已聽見了動靜,隻是竹林的爆裂,狂暴的氣流讓他們無法靠近。


    而當塵埃漸漸落地,他們就聽到了一陣鐵鏈拖地的腳步聲。


    之後,法王林的教眾就驚恐的看見,藍瞳藍發的聖女渾身染血,手提著他們法王的腦袋走了出來。


    拖在地上的鏈條發出了清晰的碰撞聲響,從這裏看去,她就像索命的無常一般。


    某種程度上,今日的夜凝就是來索命的無常。


    叛徒不配活過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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