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狗賊,下麵呢?


    景越是一個行動能力很強的人,迴到家裏睡了一覺,又抽空去了郡主姑娘那裏一次,就著手去找聖女姑娘了。


    不過有一件頭疼的事情是,郡主姑娘上岸了。


    那一眾家臣護衛護著的模樣,讓景越體會到了大人物的排場。


    看得出來,這次坐船出事後,宮家對郡主姑娘十分緊張,不日迴到宮家,郡主就要退婚了,可是他做好了準備嗎?


    先不管了,有句話叫債多了不愁,先把聖女姑娘這般搞定,一迴生二迴熟,到時候有了經驗,就不容易翻船了。


    可是讓景越有些心悸的是,郡主姑娘已開始用她的一雙巧手造槍了。


    這槍是替他造的,可會不會打在他身上就不知道了。


    畢竟以前他可沒想過聖女姑娘會燒自己,差點連褲襠都點燃了。


    聖女姑娘還在白帝城中,隻是對門已人去樓空,可要找到她應該不難,畢竟他們還有卷雨閣這個情報組織。


    用大小姐的組織去找聖女姑娘的線索,這怎麽想怎麽有種純愛的感覺。


    大小姐根本不管這些,隻是關心著自家阿斷被燒傷的地方,然後眼神逐漸空洞,複又恢複神采。


    ......


    外城一間雅致的小院,看起來十分平常,這種種一簇修竹,養些繁華的一進出小宅,這城中沒有上百也有八十。


    如今聖女夜凝就住在這裏,並沒有多少人知曉。


    魔指已除,知府小姐趙恬撿迴了一條命,卻少了一條手臂,隻能說結局並不完滿。


    這世間不如意之事本就十之八九,能在無常中活著,已是幸事。


    之前因為魔指影響和脅迫,渾渾噩噩的知府大人和公子也陸續醒來。


    夜凝關心的支援問題也得以解決,照理說她該離開了,卻以觀察一陣兒的理由,暫時住了下來。


    小竹知道什麽原因,卻也沒有說。


    隻是之前跟來的上百位兄弟走了大半,剩下的也在陸陸續續離開。


    這幾日,那些手下皆在議論自家聖女實力的可怖增長,以及那頭雪發和幽藍的瞳孔。


    他們絕大部分人認為這是聖女的新打扮,畢竟聖女很擅長換裝潛行,而唯有小竹和幾個摸到小神通境門檻的幫眾清楚,那是聖女新領悟到的小神通發生的變化。


    按照常理,槍修夜凝領悟的小神通應該是教中的“槍魁”,或者“霸王”。


    可那晚的事情,讓她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小竹靜靜看著自家聖女那幽藍的瞳孔,思索道。


    這天夜裏,她們所住的住處罕見的出現了一隻夜鶯。


    這隻夜鶯叫得三聲長三聲短,很有規律。


    此刻,這隻“夜鶯”就站在屋外的巷子裏,繼續三聲長三聲短的叫著,有時候叫得乏了,就變成了九淺一深。


    半晌之後,牆頭上冒出了一顆雙馬尾腦袋,正是長了一張嘴的小竹無疑。


    “那個,你能不能別叫了,這麽晚了,迴去睡吧。”小竹說道。


    景越挑眉道:“這是你說的,還是你家聖女說的。”


    小竹說道:“我說的。”


    “那我不聽,我隻是單純喜歡這裏的風景,再加上嗓子癢,想學鳥叫。”景越迴答道。


    小竹臉頰抽了抽,說道:“小姐倒是說了點話。”


    “說的什麽?”景越問道。


    “她說讓伱滾。”小竹如實說道。


    景越點了點頭,說道:“那我也不聽,我隻是單純喜歡這裏的風景,再加上嗓子癢,想學鳥叫......”


    小竹受不了他,徑直下了牆頭。


    之後,景越又叫了起來,隻是這個時候,他已忍不住輕輕咳嗽起來。


    屋內,本來一臉冷淡的夜凝眉頭微蹙,問道:“他這麽叫下去,有沒有影響?”


    小竹老實迴答道:“影響我睡覺了。”


    發現自家聖女依舊在盯著自己後,小竹疑惑道:“聖女,你是指段公子嗎?”


    夜凝依舊看著她,結果不言而喻。


    小竹心道聖女真是口是心非,看似對段公子很生氣,兇得要命,實則還是在關心他。


    實際上,大約猜到景越腳踏兩隻船後,即便喜好男色的小竹都認為自家聖女不值。


    自家聖女什麽身份、什麽地位,竟然還被這渣男騙,如果被教中狂熱份子知道了,指不定要找段玉什麽麻煩。


    於是她這才不情不願道:“他的寒毒一直在體內,今日夜寒霜重,又一直在那叫,自然會加重寒毒症狀。”


    發現聖女依舊看著她,沒有說話,小竹領悟到其意思,說道:“其實這個時候服用一枚火玉丹,症狀就能很好的緩解了。”


    “給他藥,讓他滾。”夜凝一臉冷淡道。


    “好。”


    “對了,不要說是我讓給的。”聖女姑娘又補充了一句。


    小竹本想嘲弄自家聖女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結果發現對方神色不善之後,不敢造次,隻能去拿藥了。


    片刻之後,牆頭上又出現了小竹的腦袋。


    不得不說,這負心漢長得好真俊,難怪聖女有些放不下。


    於是她扔了一瓶火玉丹過去,大聲說道:“公子,別咳了,聖女又聽不見。這藥你咳得厲害時吃一粒,一天最多一次,好了,快走了。”


    景越拿著藥瓶,致謝道:“多謝姑娘,敢問這藥是你的意思,還是聖女姑娘的?”


    小竹大聲說道:“當然是我看你可憐給的!”


    隨後她便小心的指了指屋內,用唇語說道:“是她讓給的。”


    景越拿著藥瓶,一下子開心起來,說道;“那我明日再來。”


    小竹暗自鬱悶道:“別來了,弄得我跟叛徒似的。”


    隨後她下來時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緣於自家聖女不知何時出現在院內,正用看叛徒的眼神看著她。


    夜晚,景越迴到了房間裏,吃了一顆苦澀的火玉丸,心底卻是甜甜的。


    翌日,他又出現在那裏。


    結果赫然巷子裏站著那個小胡子和那位紫衣少婦。


    小胡子吹鼻子瞪眼道:“快走,別想打擾聖女消息,我身後百八十個兄弟,隨時撂翻你。”


    事實上,他是虛張聲勢,緣於教中的兄弟都走得差不多了。


    結果景越不退反進,向紫衣少婦招唿道:“夫人好。”


    紫衣少婦向自家男人看了一眼,說道:“動手吧。”


    有了前車之鑒,小胡子趕緊說道:“夫人別去,小心他又按你。”


    紫衣少婦氣得兇都大了一圈,忍不住拍了自家男人兩下,氣衝衝的走了。


    小胡子用手指指著景越,一副警告的樣子,做完樣式就去追夫人了。


    這個時候,景越拿出了自帶的小板凳坐了下來,又開始了夜鶯叫。


    小院裏,小竹不由得說道:“聖女......”


    “不要管他。”夜凝一邊翻著書,一邊冷淡道。


    結果這時,外麵的景越卻幽幽的講起了一個故事。


    “深山老村,一戶人家屋內離奇出現鮮豔的血跡,全村人無法解釋的異象,是鬧鬼還是暗藏玄機?村民得知真相為何會瞬間崩潰?”


    隨著景越磁性的聲音響起,屋內的小竹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景越講的是一個發生在深山老村的故事。


    一百年前,月櫻國西邊有個小山村,一向與世隔絕,和平安寧。


    直至一日,村中一名為獵戶家中出現了一件詭異之事,小村的平靜至此打破。


    那獵戶家的戶主名為文村一郎,家中老小總共五口人,一直在村中默默無聞,全靠戶主打獵為生。


    那一晚,一郎夜晚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夢,夢見有什麽東西要從他家地底爬出來,把地麵弄得嘎吱作響。


    一郎因這噩夢而驚醒。


    三更半夜,一郎驚魂未定,點燃了燭火,很快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他臥室的地麵上,也就是他夢見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的地方,出現了一條新鮮的血跡......


    這樣的詭異變化,實在是嚇壞了一郎。


    有關這詭異血跡的事情很快在村中傳播開來。


    村裏的地頭兒算是唯一見多識廣的主兒,他懷疑一郎家地底是一座墓穴,他們一家在上麵生活,褻瀆了墓主人,這才有了托夢之事。


    於是乎,一郎一家隻能搬離了那裏,暫居在地頭兒多餘的屋子裏。


    可是詭異的是,翌日,地頭兒屋子裏也出現了同樣的血跡。


    總不能地頭兒的屋子也建在墓穴上吧?


    一時間,全村上下都慌了神,地頭兒隻能外出,就近找到了一座神社,請了一位除魔師過來。


    那位除魔師看見血跡之後,眉頭緊皺,像是懂了,實則什麽都沒看出來。


    於是他詢問起了一郎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一郎思索了一陣兒,說自己前些日在山中打獵時,誤入了一片樹林,在樹林中遇到了一間石屋子,看起來像是一座神龕。


    “怎樣的神龕?”那位除魔師問道。


    一郎表情有些惶恐,說道:“說不出來,隻覺得怪。”


    “哪裏怪?”


    “神龕中沒有神像,卻很新,像是剛修的,纖塵不染。本來那裏枯葉遍地,神龕上一片葉子也沒有。”


    聽到一郎這麽說後,除魔師的表情不由得變得更加嚴肅。


    以他的推斷,一郎應該是在打獵的時候,得罪了什麽神靈了,要想破開此局,必須要知道那神靈本尊是誰才行。


    一郎說不清楚,又不會作畫,那日的神龕在哪兒也記不得了,要想以此推斷那位神靈身份談何容易。


    可這位除魔師卻是有些手段的大能,他可以潛入一郎的意識,看到一段一郎記憶中的畫麵。


    隻是這神通必須在暗地裏施展,不能讓一郎知道,不然一郎的神魂會阻礙他的進入。


    於是乎,趁著一郎昏睡的時候,這位除魔師潛入了一郎的記憶中,進而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這個時候,景越咳嗽了一聲,說道:“這一幕告訴了村裏的地頭兒,地頭兒聽後竟然差點崩潰,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小竹和夜凝聽得格外專注,結果之後,聲音就沒了。


    景越坐在那裏,沒有再說話。


    片刻之後,牆上就出現了小竹的腦袋,以及憤怒的聲音——“下麵呢?”。


    景越問道:“這是你問的,還是聖女姑娘問的。”


    “我問的!”小竹憤怒道。


    景越點了點頭,說道:“姑娘晚安,麻煩幫忙轉告聖女姑娘,我明日再來。”


    說著,他就提著小板凳走了。


    小竹迴到屋內,鬱悶道:“聖女,他走了!”


    夜凝一臉淡然道:“不是正好,免得聒噪,剛好睡覺。”


    小竹氣悶道:“可是下麵呢?完了,今晚睡不著了,聖女,讓我把他追迴來吧。”


    夜凝皺眉道:“一個故事罷了,你有沒有一點骨氣。”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其實知道,今晚自己可能也睡不著了。


    這狗賊就該拿來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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