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水河畔。


    河對岸田豐心態複雜,河這邊也有人心情起伏不定。


    “陶將軍,顏將軍違反軍令,率兵過河,皆因小人而起,小人常山趙雲,願同受懲罰!”


    玄甲軍的威武雄壯,麵對異族的悍不畏死,都讓趙雲向往不已,他很想成為其中的一員。


    趙雲的偶像,就是北擊匈奴的霍去病,他一直都想要成為霍去病那樣的人,成為守衛邊疆的民族英雄。


    此番從常山來到河間,趙雲就是聽到朝廷任命的中郎將孟益、騎都尉公孫瓚要剿滅烏桓叛軍,他是專門趕來投奔效力的。


    尤其是公孫瓚,早年一直在幽州對抗烏桓人、鮮卑人,他的事跡,趙雲常有耳聞,他很想投在公孫瓚帳下,與之並肩對異族作戰。


    在趙雲心中,公孫瓚常年對抗異族,保護幽州眾多百姓,很合他的脾性、胃口。


    尤其這次,畢竟身為冀州人,趙雲更想在故土之上征戰,驅除烏桓叛軍,為保護家鄉百姓而戰,為扞衛冀州安寧而戰。


    隻是可惜,一頭紮進來,沒有見到偶像公孫瓚,卻遇到了烏桓大軍。


    “果然如此!”


    “原來如此!”


    瞅著跪在顏良身側的趙雲,陶應明白了,這一下解決了他兩個疑惑。


    一個是,眼前的大臉盤白袍小將,果然是常山趙子龍。


    一個是,顏良違反軍令,原來就是為了救這趙雲而過的河。


    陶應先扶起顏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緩,但不無讚賞地對顏良下了定論。


    “你雖然違反了軍令,致使許多玄甲軍袍澤因此戰死,但你做得對,為了解救百姓而戰,有擔當,是個漢子;戰死的士兵,他們死得其所”


    “所以,此番之戰,你功過抵消。”


    眼眶黝紅的顏良,眸子裏隱隱含淚,心中一片火熱。


    “多謝主公!”


    顏良謝什麽,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心知,陶應也肚明,各自心領神會即可。


    “敢獨自一人硬扞上萬烏桓騎兵,常山趙子龍,果然一身是膽!”


    陶應扶起趙雲這個自己的救命恩人,心裏沒有過多激動,隻有複雜。


    “陶應也在此感謝子龍救命之恩!”


    陶應很是鄭重地雙手抱拳,朝趙雲躬身施了一禮,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不可敷衍,不然,會寒人心的。


    “比起將軍大軍的救命之恩來,雲出手相助陶將軍,不足掛齒;況且,此番將軍遇險,也因雲而起,將軍如此謝雲,讓雲羞愧難當!”


    陶應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兩碼事,不可混為一談!”


    陶應瞅了瞅趙雲的衣衫,又打量了一番彼此的身形,迴頭喊過站立一旁的顏良,幫他退下盔甲。


    “文恆,來,幫我卸甲!”


    顏良一愣,雖然意識到了什麽,但還是照做了,麻利地替陶應解下盔甲。


    “子龍,應征戰在外,身無長物,唯有此一件盔甲,陪同應從徐州到兗州,又到青州,此番又來到冀州,就贈送子龍,權當我答謝子龍的救命之恩,望莫要推辭,一定收下!”


    趙雲望著陶應雙手捧著的一身盔甲,心中很複雜,有感動,有憤怒,一時搞不清楚陶應到底是什麽意思。


    “盔甲乃武人的保命之物,陶將軍將自己唯一的盔甲給了我,他穿什麽?”


    “難道,我趙雲救他陶應的命,是為了獲得他的饋贈嗎?還是,陶應想以此甲,與我趙雲恩怨兩清,將來互不相見?”


    臉色陰晴不定的趙雲,怔怔望著眼前的盔甲,一時不知接還是不接。


    ————


    烏桓大營。


    蘇仆延大帳,沒有齊鳴的鼓樂,卻有著無限的春光。


    烏桓峭王蘇仆延袒露滿是胸毛的肚皮,仰麵躺在大帳的毛毯上,身邊不僅置有兩個火盤,上麵溫著美酒,在大帳的四周,還置辦了好幾個火盤,帳內溫暖如春。


    若陶應在,定不會擔心蘇仆延中毒而死,隻會破口大罵。


    “即便是搶來的木炭,也不能這般揮霍呀;況且,你不是從遼東來的嗎,怎這般怕冷?”


    此時,一名身材惹火的鮮卑女人,正跨坐在蘇仆延身上,豐盈雪臀,緊緊壓在蘇仆延的肚腩上,款款起舞。


    望著晃來蕩去的豐膩,蘇仆延感覺大帳內的火盤燒得太旺了,賬內更加燥熱了。


    而在一旁,還有一個更年輕的鮮卑女子,正是前番庫傉小帥所見過之人,身材同樣惹火,望著賬內的一幕,吃吃蕩笑著。


    若陶應在此,定會想起動畫片《葫蘆兄弟》裏的蛇精來,這眼下的年輕女子,妖豔、靈動,猶如蛇精的翻版。


    ……


    “唿……”


    低垂的門簾忽然被人一把掀開,一個年輕漢子滿臉怒容地闖了進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死裏逃生的薄奚小帥。


    兩名妖豔女子見有人擅闖王帳,不由愕然,待看清來人居然是薄奚小帥時,魅惑的眸子裏一片複雜。


    這二人不是別人,一個是薄奚小帥的母親,一個是薄奚小帥的妹妹;她們正是薄奚小帥為了上位,送給蘇仆延的獻禮。


    薄奚小帥也看到了她們,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眼中一閃而逝,隱沒了一縷貪婪與驚豔。


    “你們下去,我跟薄奚有事說。”


    薄奚小帥這個時候跑迴來,蘇仆延知道定然不是來看戲的,一定是與西麵的漢軍有關,不然,薄奚小帥的臉色不會這般難看。


    薄奚小帥的母親與妹子在毛毯上爬起身,毫不避諱薄奚小帥的目光,抱著自己的衣衫離開了王帳。


    “唿……”


    薄奚小帥舒了口氣,對母親與妹妹的離去,心中竟有一絲悵然若失之感。


    “說吧,西線漢軍出動了多少人馬,此番損失如何?”


    臉色倏然變得嚴肅的蘇仆延,拽過一條毛毯,蓋在自己赤條條的身上,冷峻的眸子盯著薄奚小帥,語氣沉悶而冷厲。


    “峭王,您一定要給薄奚做主啊!”


    迴過神的薄奚小帥,臉上立即被憤怒占據,語氣裏含著濃濃的委屈。


    “末將本已擊潰西線漢軍,可郝次帥突然發難,射殺了許多烏桓兒郎,如今,他帶著郝邑落的落戶叛逃南下,投奔北路的陶應漢軍去了!”


    “什麽?”


    一臉不敢置信的蘇仆延猛地站起,不顧身下袒露的猙獰,一雙嗜血的眸子死死盯著薄奚小帥。


    “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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