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平原郡。高唐縣。


    “咯踏踏……”


    處理好何氏的事情,陶應剛要交代尹馨一番,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報!”


    陶應迴頭,就見一玄甲軍飛奔而至。


    “主公,討虜校尉糜芳將軍率七千人馬,已至高唐城外。”


    陶應聞報大喜,他剛還在愁由誰來接管高唐城。


    “哈哈,我們的高唐令來了!”


    糜芳來了,陶應就可以放心北上找公孫瓚的麻煩去了。


    “傳我將令,命糜芳將軍率領一千玄甲軍進城,接管城防,其餘兵馬暫在城外駐紮修整!”


    “諾!”


    待傳令兵離去,陶應將目光再投向尹氏,臉上瞬間堆滿濃情蜜意。


    “夫人,你們迴去也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我已安排好人,會護送夫人母子前往東平陵,暫與典軍校尉曹孟德的夫人丁氏及兒子居住一處,不僅夫人有個伴,何晏與曹昂同齡,也可為伴。”


    陶應也想看看,曹操宿命裏的兩個女人,此番相見,會不會如宿命裏一般,相看兩厭。


    “待我從冀州剿滅了叛賊,再接夫人母子迴家。”


    雖然有絲不舍,但尹氏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何氏尚未族滅,身旁還有何鹹的姑姑虎視眈眈,她得表現地矜持一些。


    “妾身全聽將軍安排!”


    高唐離東平陵不遠,那裏又有丁氏在,尹氏倒也省了寂寞。


    “典軍校尉曹孟德我認識,他是我阿爺的帳下之臣。”


    “我也知道曹昂,他十歲了!”


    曹操常泡在大將軍府裏等機會,何晏認識沒什麽稀奇,不然,他媽也不會成了曹操碗裏的菜。


    “哼,你去了東平陵,見到了曹昂,不能一天到晚淘氣、頑皮,給我將《論語》背會,若我從冀州迴來,你什麽都不會,小心你的皮!”


    何晏一愣,他早就在背誦《論語》了,隻是陶應似乎管的太寬了。


    “你又不是我先生,憑什麽聽你的?”


    陶應蹲下身,笑嘻嘻地兩手捂住何晏的小臉,一邊搓揉,一邊冷笑。


    “就憑我是你阿爹!”


    “你不是,我阿爹姓何!”


    “我說是,就是!”


    “……”


    陶應對何晏的一番訓導,讓尹氏眼前一亮,媚眼如絲,盯著陶應,有股說不出的衝動。


    “哼!”


    何氏瞅著“一家三口”秀父慈子孝、夫婦和順,再也忍受不住,轉身進府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


    “等她們收拾好東西,按照昨晚的安排,分別送往各地,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待三人進了門,陶應一揮手,跑來一名玄甲軍軍侯,做了一番交代。


    “記住,送往牟縣的東西,比生命都重要,一定要萬分謹慎,不可損毀、遺失!”


    陶應將他已默寫的《三字經》和活字印刷術帶給已前往牟縣的左伯,這可是他下一步針對士族大姓的殺手鐧。


    當然,也少不了給蒲元下的命令,鋼鐵冶煉廠全力打造單眼爐、三眼爐,煤窯利用煤渣加工蜂窩煤,這可都是陶應興旺治下商業的手段。


    “請主公放心,末將以人頭擔保,定將東西安全送達牟縣!”


    陶應邊點頭邊拍軍侯的肩膀,表示對他的信任。


    “我不要你的吃飯家夥,隻要你安全抵達!”


    ————


    兗州。泰山郡。南武陽。


    “大哥,你說我們還能招到那幫昔日的賊匪嗎?”


    原本此番進入泰山郡招納賊匪舊部信心十足的昌豨,越深入泰山郡腹地,信心越發不堅定。


    “恐怕,很難!”


    莫說昌豨信心動搖,就是臧霸也沒有了之前的躊躇滿誌,一時變得困惑、迷茫。


    “有這般日子過,誰還願意做匪徒,誰還願意去當兵?”


    陶謙讓臧霸在東海自主募兵,但臧霸卻看不上東海本土的兵源,還是覺得老家泰山郡的那幫山賊更可靠、更彪悍。


    在臧霸看來,出身都一樣,知根知底,招攬起來更容易。


    “莫說陶謙給臧某三千兵額,即便是招三萬,也不費吹灰之力!”


    當然,臧霸這個昔日泰山賊頭,跑迴曾經的老巢招攬舊部,可不僅僅是“念舊”,他還隱藏著更深一層的算計。


    “自己招的兵馬,當然就是自己的兵;自己的兵,當然還是泰山舊部更貼心!”


    可如今,望著南武陽周邊和諧、安逸的場景,臧霸隱隱感覺他的謀算要落空。


    “唉!”


    當初拒絕了陶應的招攬,臧霸一點都不後悔,如今被陶謙拜為騎都尉,並不比跟著陶應差,但瞅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還是五味雜陳。


    “到底是對是錯呢?”


    臧霸拒絕陶應,不僅失去了昔日的一幫“左膀右臂”,也失去了一次親手改造家鄉泰山郡的機會。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臧霸在發怔,一臉羨慕的昌豨也在默默感慨。


    昌豨本就是農民出身,隻是後來失去了土地,才被迫嘯聚山林,打家劫舍,將自己變成了泰山賊。


    昌豨能看得出,無論是一路走過的南城縣、費縣,還是眼下的南武陽,百姓雖然麵黃肌瘦,衣衫陳舊,但他們卻個個麵容帶笑,精氣神十足。


    “有房、有田、有奔頭,即便再苦再累,也踏實、安心啊!”


    眼下雖然進入了冬季,但南武陽的百姓依然沒有要停下田間地頭活計的跡象。


    放眼望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與老天搶時間,在大地徹底封凍之前,為來年的春耕忙碌著。


    “走吧,去見見我們昔日的好友,如今的南武陽令孫伯台!”


    ————


    徐州。下邳。刺史府。


    “陶使君,拜一個亡命徒為騎都尉,怎沒有與曹某等商議?”


    聽聞陶謙的決定,曹豹惱羞成怒,猛地站起,怒視坐在主位上的陶謙,出言質問。


    “即便要增加徐州防禦力量,不論我曹氏,還是徐州其他大姓,皆有上佳人選,為何單單選一個碌碌黔首充數,這豈非視徐州安危如兒戲?”


    曹豹並不生始作俑者王朗的氣,畢竟都是徐州大姓,各自心裏在盤算什麽都清楚。但曹豹生陶謙的氣,感覺陶謙沒將他主掌一州軍事的主官放在眼裏。


    “哼,這是不將我徐州曹氏放在眼裏啊!”


    在曹豹心裏,雖然他這個兵曹從事是陶謙任命的,但那又如何?


    “沒有我曹豹,沒有徐州曹氏,你陶謙一個外來的老匹夫,還想在徐州站住腳?做夢!”


    事實就是如此,但曹豹再蠢,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這不僅僅是與陶謙撕破臉,也會引起徐州大姓、豪強們的不滿。


    “曹豹急了!”


    端身靜坐的糜竺,眼皮猛地一跳,快速掃視了一眼坐在主位的“謙謙君子”陶謙,又瞥了一眼兇相畢露、虎視眈眈盯著陶謙要說法的曹豹,暗暗搖頭。


    “沒有一個善茬!”


    即便陶謙掩飾地再好,還是被老奸巨猾的糜竺捕捉到了他深陷的眸子裏一閃而逝的殺機。


    “不過,曹豹完了,曹氏恐怕也要完了!”


    糜竺很清楚,陶謙之所以動了殺心,是因為他有了對徐州豪強動刀子的底氣與依仗。


    這個底氣與依仗,可不是許耽手中的兩千丹陽兵,而是陶應,或者說陶應手中的數萬玄甲軍。


    “不就是一個臧霸嗎?離了徐州大族錢糧兵甲的支持,他連狗都不如,又能對曹氏構成什麽威脅,至於這般失態嗎?”


    曹豹擺出一副沒將陶謙放在眼裏的意味,看得在座的趙昱驚詫不已。


    曹豹的語氣幾近咆哮,帶著赤裸裸的不滿與質問,尤其是麵對一州刺史、他的主官,這麽幹很是失禮。


    “這下徐州又得熱鬧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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