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看到陶應到來,糜芳原本尷尬的臉色,變得漲紅。


    “子方辛苦了!”


    陶應笑嗬嗬地拍了拍糜芳的肩膀,替他舒緩尷尬的情緒,爾後方將目光投向質疑糜芳的女子。


    “巾幗不讓須眉!”


    陶應色眯眯地朝女子走了幾步,他想近距離欣賞一番自來大漢之後,可能遇到的第一個才女名媛。


    “文姬?莫非,你是蔡議郎的女兒蔡琰?”


    陶應一邊問,一邊直勾勾地打量起蔡琰來。


    眼前的蔡琰,年齡不過十四五歲,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不施脂粉,不簪釵環,鵝蛋臉,柳梢眉,一雙眼睛清澈如湖水。


    “美則美矣,可惜未成年!”


    陶應搖搖頭,就蔡琰當前的年齡,放在後世,還是個未成年的初中生。


    天光進入十月,已然入冬,眼前的蔡琰,穿著比較厚實的衣衫,稍顯臃腫,陶應一時看不出她的身形體態來。


    “嘖嘖,這蔡邕流亡江海快十二載了,就其蔡琰的這一身衣著,看來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泰山羊氏沒有虧待他。”


    蔡琰著一件蜜合色襖袍,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蔥黃綾襖裙,玲瓏小巧的足上套著一雙綴有翠綠絲絛的粉紅棉鞋,長身玉立,整個人充滿了寧靜的氣息。


    “端操有蹤,幽閑有容!”


    陶應忍不住一句讚歎脫口而出。


    “你想幹嘛?”


    看到陶應已近在遲尺,蔡琰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繼而臉色又一變,拉著身邊的少婦退後一步,惱怒地責問陶應。


    “阿爹說得不錯,陶恭祖的兩個兒子,皆是不學無術的蜂蝶隨香、酒色之徒!”


    蔡琰剛剛分明看到陶應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一個勁地在她身上踅摸,過後流露的那一絲失望,讓她心裏恨得牙癢癢。


    “本守一進門,文姬就在觀瞧本守,所以,本守走近些,讓文姬看得真切些,不至於將來後悔看走眼。”


    看著蔡琰發怒的樣子,陶應頓覺這個冬天明麗多了。


    “哼,不用看,我早知你風評。”


    看到陶應嘴角掛著的一縷若有若無的邪笑,蔡琰的小心肝不爭氣地跳動了幾下,就連剛剛的語氣,也變得綿軟無力。


    “嗬嗬,看來,伯喈先生遠離朝堂,變得無所事事,一天就靠說本守的壞話打發日子了!”


    陶應搖搖頭,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哥好好待在家,招誰惹誰了,居然一天到晚有人說壞話!”


    陶應臉上露出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自嘲神色,轉過身,不再打趣蔡琰,他匆匆返迴南城,可不是來尋花問柳的,是來找“護身符”的。


    “你胡說……”


    “陶重光,你剛說什麽?”


    就在陶應轉過身去的一瞬,身後除了傳來蔡琰的惱怒聲,還有另一道中氣不足,卻火氣十足的聲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陶應迴頭,就見一個身材不高,年齡大約五六十歲樣子的中老年人,站在蔡琰與少婦身前,正怒目圓睜地瞪著他。


    “蔡邕蔡伯喈?”


    看他身後蔡琰的表情,陶應肯定此人定是流亡在外,靠泰山羊氏過日子的蔡邕無疑。


    “不是這句!”


    陶應揣著明白裝糊塗,讓蔡邕頜下的胡須無風自動。


    “呸,你沒有說過這句話。”


    蔡琰臉色一紅,暗呸一口。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陶應望著已處暴走邊緣的蔡邕,一臉恍然地拍了一下腦門,忙又改口,念了一句唐詩。


    “今日雲駢渡鵲橋,應非脈脈與迢迢?”


    看著陶應一副欠揍的神情,蔡邕長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怒火平息下去。


    “你到底想幹什麽?”


    蔡邕已看出來了,陶應句句都在蔡琰身上打轉,擺明了就是要氣他,十有八九與對陶應的風評有關。


    “我想幹……”


    陶應目光越過蔡邕,望向他身後麵色潮紅、嬌俏可人的蔡琰,一句可能會“出人命”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我想請伯喈先生做我丈人!”


    已被陶應整得沒脾氣的蔡邕,再也不想看到陶應的嘴臉,轉身就走。


    “登徒子!”


    一旁羞紅了臉的蔡琰,朝陶應輕啐一口,忙跟了上去,擔心蔡邕在路上背過氣去。


    當然,被陶應三番兩次的調戲,早熟的蔡琰也待不下去了。


    “嶽丈,等應把這個好消息傳迴下邳,定會是‘家人竟喜開妝鏡,月下穿針拜九宵’啊!”


    望著快要消失在院裏的蔡邕父女背影,陶應又大聲補了一刀。


    “老家夥,看你還在不在背後說哥的壞話!”


    已轉過拐角的蔡邕,聞言打了個趔趄。


    “小兒,休想!”


    若非一旁的蔡琰手忙腳快,一把將他扶住,蔡邕估計看不到女兒的花堂,先進了自己的靈堂。


    “噗嗤……”


    已與羊衜站在一塊的少婦,忍不住笑出了聲;似乎發覺氣氛不對,忙又掩口。


    “羊秘、羊衜,拜見陶府君。”


    看到恢複神態的陶應望向他們,羊氏二兄弟連忙上前行禮拜見。


    “蔡氏拜見陶府君。”


    待羊氏兄弟行過禮後,少婦也行了禮。


    “蔡氏?”


    陶應分別迴了一禮後,瞅著羊氏老二羊衜,問出自己的猜測。


    “這蔡氏,是你夫人吧,也就是伯喈先生的女兒貞姬?”


    羊衜點點頭,確認了陶應所問。


    “嘿嘿,這下更保險了,不僅可以拉孔融上船,還可船上再添一個蔡邕,這道‘過關符’穩妥了。”


    羊衜的原配是孔融的女兒,續弦是蔡邕的大女兒。


    “今日本守前來,隻有一件事,本守代天子征辟二位,效令尊‘懸魚太守’之行,出任地方令,為國效力。”


    陶應一改剛才的一臉痞氣,神情嚴肅地望著羊秘、羊衜二人,向二人頒布了征召令。


    “特召羊秘,出任費縣令。”


    “特召羊衜,出任卞縣令。”


    曆史上的羊秘,在父親羊續病逝後,做了漢獻帝的侍禦史,後來官至京兆太守;羊衜則出任了上黨太守。


    如今二人皆已二十多歲,對於任用二人為一方令,陶應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的能力問題。


    當然,羊氏還有個老三羊耽,此人也很厲害,後來做了泰山太守,不過,眼下就隻有幾歲。


    “子方,從今日起,羊秘先跟著你熟悉一番我們泰山郡的政令,爾後送他前往費縣赴任。”


    陶應也不理羊秘、羊衜會不會拒絕出仕,直接下了任命。


    “諾!”


    糜芳先是一怔,繼而又是一喜。


    既要管南城,又要兼顧費縣,對初出茅廬的糜芳來說,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今有了羊秘,他就可以喘口氣了。


    “文恆,將印綬拿來。”


    陶應朝顏良招招手,接過帶來的卞縣印綬,塞到一臉癡呆的羊衜手裏。


    “羊縣令,這是卞縣印綬,你立即去收拾行裝,等我跟伯喈先生打過招唿,一起迴卞縣。”


    說完,陶應不再理麵麵相覷的羊氏兄弟,徑直朝院裏走去,尋蔡邕去了。


    “老家夥,哥豈是那麽好罵的?”


    “這一關,你是過不去了,你一家子都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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