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學校老師們似乎並沒有迴複我。”廣播還沒放送完,羅莎琳便拿出手機詢問帶隊出來的教授,但對麵似乎一直都在忙音。


    聽了羅莎琳這話,維戈則是果斷打起了博物館的電話。林歌則是起身開始仔細觀察博物館的地圖。有時候博物館的地圖雖然在網絡上可以看到,但是真的要說細節,恐怕還是掛在牆上的地圖更加實在。


    今天博物館的唯一活動隻有伊登大學的留學生前來參觀,現在的時間也遠遠沒到閉館時間,三個大學生心中意識到了不對勁。


    仿佛是印證他們的想法似的,整個樓開始震動,猛烈的音量直接衝上了五樓。半晌後,等到身體的緊張結束後,林歌幾乎是光速拉著剩餘兩個人向安全出口跑去。


    混亂的人群中,這時候羅莎琳的電話響了起來,從中傳來學校教授顫抖的聲音。


    “格林格拉斯同學,請問格裏姆肖和另外一位同學在你身邊嗎?半小時前有學生身體不適,所以帶隊老師帶著他們先行離開了。請你們放心,現在警察已經在和博物館的歹徒談判了,歹徒會讓你們先離開的。”


    “教授,我隻是很好奇,學校為什麽在知道歹徒襲擊後竟然連個消息都不發送給滯留在博物館的學生呢?”羅莎琳冷冷地說道,“還是說,是伊登大學想要我這個格林格拉斯的項上人頭?”


    那邊教授的聲音更加結結巴巴:“不……沒有的事情……請你們不要害怕,專門送你們出來的警察已經在門口了……校方在之後會為你們兩人頒布獎狀……”


    “在博物館裏的可不止我們兩個,還是說貴校覺得引發聯邦和帝國的新一輪衝突很有趣?”維戈的聲音適當地插入進來,“帝國的少爺小姐們身體不舒服,但最後真的上戰場的可沒幾個啊。”


    “是的是的,我們也會讓林歌同學成功離開……你們每人都會拿到學校今年的獎學金!見義勇為的獎狀!”


    “嗬,我要見義勇為獎幹什麽?伊登大學是真的看得起我們幾個啊。”羅莎琳陰陽怪氣道。


    對方不停地道歉,林歌則是伸手示意讓羅莎琳把電話遞過來:“啊,您好呀教授……哦,你很高興看到我?哎呀,我也非常高興活著聽到你的聲音呢,什麽,讓我把電話還給羅莎琳同學?”


    “謝謝,我完全不想繼續聽下去了。”羅莎琳直接把電話掛斷,生氣地抱怨,“怎麽就那樣胡鬧,明明就是這群家夥把我們故意扔在這裏的。”


    “主要是我。”林歌的聲音帶了點歉意,“我想恐怕是有群一直看不慣我的學生,想要借此給我個教訓吧,隻是他們都沒想到會有歹徒襲擊博物館。”


    不過看著一臉不滿的羅莎琳和維戈,林歌明確地問道:“羅莎,維戈,你們感到遺憾嗎?”


    “那是當然!莫名其妙地被襲擊,現在還要被當成什麽珍稀動物送出去!真是讓人覺得格外不爽!”羅莎琳生氣地說,年輕的雙頰上露出一種毫不釋然的感情,理性告訴她應當如此,但是感性又不能接受。


    而那邊的維戈點點頭,看起來似乎也有些失望:“遺憾?不,不如說是覺得厭煩吧。到哪裏都變成珍稀動物,仿佛隻是個吉祥物似的。不過林,你現在一定是想到了什麽好辦法了吧?”


    男生看穿了林歌詢問他們背後的意圖,對此女生點了點頭:“我倒是有個好主意,與其被人畢恭畢敬地送出去,腳踏實地地走出來不是更加舒適些嗎?”


    不久之後,當歹徒們被兩個伊登大學的新人類學生扔出來後,圍觀的警察和記者迅速圍了過去。隨著人質的成功解放,現場人們對這兩個學生的讚揚聲整條街都聽得見。事後,羅莎琳·格林格拉斯和維戈·格裏姆肖被頒布了帝國傑出青年的勳章。


    *


    這是一個繁星點點的夜晚,屋內的裝飾可以用華麗來形容,宏大的巴洛克風格與精致的洛可可風格交織在一起,讓這裏盡顯富麗奢華。房間裏一個男人背靠牆站著,他個子瘦高,有些謝頂,頭發則是火焰般的紅色。


    他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裏,但是注意力一直被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吸引著。


    “照理說……”


    沙發上的那個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大,但聽起來格外清晰。他看起來最多不過四十幾歲,但這其實是感謝當代帝國醫療水平進步的結果。此人實際上已經六十幾歲了,盡管說起話來漫不經心,但是音色格外優雅。


    “那些學生本來會通過特殊待遇被提前放出,但靠著自己能力成功解放了人質,並且協助警方抓住了所有的歹徒,是嗎?”


    “是的,陛下。”亞瑟·韋斯萊低下了頭,但實際上,到現在他都不清楚為何格林德沃會特地找他談論這件事情。兩個學生靠著自己抓住了歹徒,帝國的報紙上借此大肆宣揚“新人類”在人種上的優越性,但是格林德沃本人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那麽高興。


    “你覺得滿意嗎,韋斯萊?不如先看看這個。”格林德沃點了點茶幾,上麵自動浮現出一幅地圖。軍隊雙方用紅藍兩色區分。最開始藍方冒進導致進入了紅方包圍圈,最後分成兩股隊伍試圖進行突圍。


    “原本大好的形勢就立刻因為被對方切斷的補給線而幾乎滿盤皆輸,非常有趣吧?”格林德沃說道,一邊把玩著酒杯一邊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是一節戰略分析課的模擬,你覺得如何?”


    “學生們在課堂上演練分析,本來就是鍛煉用兵學的方法。”亞瑟本人並不擅長軍事,不過也能看出來藍方將領的在戰局中表現出的靈活和多變。


    “是啊,不論多麽深入敵後,後續補給線被切斷了也是致命的。”格林德沃的臉上露出一種微笑,隨後光屏上的戰局出現了變化:


    首先是紅方的20萬軍隊在向上的過程中被藍方追擊,另一支12萬的則是突然神不知鬼不覺跳出了敵人的包圍圈。


    亞瑟略一思索,突然想起這種戰術似乎在幾年前帝國進攻聯邦的艾爾西星球時,對方的將領似乎也是用了類似的方法。在駐軍總督舍棄一星球的居民逃走後,自己故意讓帝國雷達偵測到飛船被誤以為是隕石群,成功脫離了帝國的包圍圈。


    莫非是格林德沃本人現在還對這場戰爭的結果耿耿於懷?亞瑟心中一緊,但是格林德沃本人似乎更加在意屏幕上的戰局。


    在看到原本逃脫包圍圈的紅方勢力迴去試圖救下同伴,結果20萬人數的軍隊直接投降時,就連亞瑟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歎:“可惜了。”


    仿佛是看出了亞瑟心中的想法,格林德沃說道:“可惜了,是吧?但是你看這個人接下來的操作,原本是打算想北突圍和殘留部隊聚集,結果被敵人阻攔於是再次穿過亞緹娜走廊。在穿過走廊後又要被形成包圍之勢後果斷又殺了個迴馬槍,不過這還不是最大膽的。”


    屏幕上的紅色箭頭繼續進行它的蛇皮走位,在看到紅色箭頭又一次強行穿過亞緹娜走廊,在雷達上短暫消失一段時間後,大張旗鼓地攻擊a星球時,格林德沃發問了:“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如果是我,可能會率領隊伍一起向a星球集結吧。”略一思索後,亞瑟迴答道。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地圖上的藍色箭頭開始瘋狂地朝著a星球跑去,亞瑟感到了一陣不對勁——這樣的話,代表藍方指揮所的兵力不就被大大分散了嗎?


    與此同時,地圖上的紅色箭頭再次行動起來,他們抓緊速度又向亞緹娜走廊跑去,似乎是為了複刻之前的行動,但是……


    亞瑟皺起眉頭:這麽大支部隊,是怎麽在如此嚴密的包圍圈中找到縫隙鑽走的?


    很快地圖上的紅色箭頭為他解釋了答案,原來攻打a星球的紅色部隊隻是分散出的一小股軍隊。真正的大部隊早就穿過了亞緹娜走廊,此刻浩浩蕩蕩地朝著藍方指揮所衝過去了!


    亞瑟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局的變化,直到局勢演變至此時,才忍不住長歎一口氣:“用兵如此神速,真是太厲害了!”


    前麵在藍色隊伍的圍追堵截能夠不亂陣腳,多次搶占亞緹娜走廊已經足夠讓人驚喜了,最後竟然反將對麵一軍,在遠遠甩開追兵的同時直搗黃泉。更何況還是個大學生,這樣的心理素質和指揮能力,可以說得上是同齡人的翹楚也不為過。


    “不論從心理素質,還是對戰局的把握和敵方的心理把握都格外精湛,更何況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謀略。”格林德沃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杯,看著液體在其中流動,他的聲音很輕,“這個人倒是讓我想起某個人,某個當年隻敢龜縮在學校的教授。”


    這個聲音雖然輕,但是亞瑟的腿還是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顫抖了一下。不為別的,十幾年前,正是這位阿不思·鄧布利多率領大批群眾離開帝國,並且成功在邊境星球建立了當今人類聯邦。


    隻是在建立人類新聯邦後,他們曾經的這位教授就在各大報紙和頭條上銷聲匿跡了。而亞瑟確信,直到今天,不少霍格沃茲大學的畢業生還記得這位教授。


    “覺得很熟悉?”格林德沃輕啜了一口葡萄酒,竟歎息地道:“我當初勸過他,我們都認識了那麽久了,不至於把一切弄得這麽難看。我曾經想過,他總有一天會來找我的,結果他竟然就那麽離開了!然後建立一個可笑的聯邦!”


    亞瑟覺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有些疼,他剛剛竟然在格林德沃的臉上看到了一些可以稱得上是柔情的東西!隻是後麵幾句話,格林德沃說得咬牙切齒。


    不知為何,亞瑟總覺得麵前的格林德沃似乎有些像家裏的羅恩,十五六歲的小男孩,麵對心上人,既不肯表達一絲心思,又不願意對方不理睬他。


    但是你自己又沒去找他啊!亞瑟在心中小聲地說。


    即使亞瑟沒說,格林德沃依舊能看出他的心思,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讓亞瑟格外不自在。他硬著頭皮問道:“那,這位學生是鄧布利多的崇拜者嗎?我記得霍格沃茲的圖書館還留著不少鄧布利多教授的學術報告。”


    “崇拜者?他的崇拜者多了去了,不過大多數都是關於物理和化學。至於軍事分析,我們這位教授從不公開發表他的戰術分析。”格林德沃冷笑一聲,“他甚至還覺得戰爭隻是政客冷漠無情的屠殺,這種人談戰爭有什麽好的?”


    亞瑟總算明白今天為什麽格林德沃會把他叫過來了,恐怕整個紐蒙迦德,隻有亞瑟·韋斯萊願意陪他聊鄧布利多。


    “據說這次襲擊博物館的歹徒,已經有維護局的人去解決了。”格林德沃突然說道。


    亞瑟的心一沉,帝國的維護局外號就是“清洗局”,湯姆·裏德爾就是局長。在坐上局長位置後,湯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格林德沃提交文件,要求把所有的啞炮(父母是新人類但自己沒有能力的人)清洗。罪名是他們玷汙了新人類純潔的血統。


    果然,格林德沃問道:“據說你比湯姆·裏德爾大上幾屆?”


    “虛長六歲。”亞瑟沉住氣,說道,“他們都說我算是侮辱了韋斯萊這個姓,畢竟我就是那種最平凡不過的新人類。”


    他其實很想問格林德沃:莫非你真的想讓湯姆·裏德爾去接替你的位置?!


    這種擔憂並不是不無道理,從帝國內的影響力來說,湯姆·裏德爾權勢顯赫,四十幾歲就成為了帝國的國務尚書;從年齡和樣貌來說,他也是英俊非凡,曾經也是不少女生的夢中情人。


    最重要的是,格林德沃本人並沒有後代或者說任何傾心的對象,除了他曾經的秘書文達·羅切爾,格林德沃本人周圍似乎都沒出現過幾個異性。


    皇室內部似乎也人丁凋敝,格林德沃本人的不少親戚都死在了聯邦的大衰退時期,之後的幾位親戚又在他自我加冕後不久掀起叛亂,絕大多數被其處決。仔細看了一圈,這個人類的最高統治者周圍,此刻似乎甚至沒幾個稱得上是親朋好友的人與他迴憶過去。


    聽了亞瑟的話,格林德沃倒是仰頭無聲大笑,隨後說道:“那你覺得,他和這個學生的才能比起來,怎麽樣?”


    亞瑟頓了頓說:“他在我們上學的時候,就被稱為整個霍格沃茲最優秀的學生。大家都說,他的才幹也的確配得起他的職務。”


    “一個組織再好、兵器再好,都沒有用,操縱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在上位者若無能力及器度,有再好的局勢都會逆轉的。就好比虎牙雖利,要發揮其威力,仍須視猛虎本身的表現而定。”格林德沃漫不經心地說道,隨後轉了話題。


    “說一下你們的工作吧,雖然近幾年也有不同星球的新人類遭到了襲擊。但是帝都這半年來已經失去了六名政府官員,非常奇怪。最重要的是……”


    他放下了酒杯,身子前傾:“他們都是狂熱的新人類血統純淨者,而且,他們都曾畢業於帝國大學的斯萊特林學院。”


    當然,亞瑟來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些:死者全都是帝國內部貴族階級的新人類成員,同時格外厭惡血統不淨(指父母雙方有一名或兩名均不是新人類)的新人類。


    但是格林德沃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件事,帝國的國務尚書湯姆·裏德爾也畢業於斯萊特林,並且在學校期間就對標紐蒙迦德建立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組織。


    亞瑟從房間走出來後,湯姆·裏德爾正站在皇宮的大廳中。看見亞瑟,男人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紅光,隨後假笑著問:“陛下與你都談了些什麽?”


    “就是工作上的事情,還挑了些學生作業的事情聊。督促帝都快點破案,畢竟這件事的影響也不好。”亞瑟挑了些重要的事情說。


    *


    林歌感覺自己整個人倒黴透了,在她即將離開伊登大學,想要迴到自己在聯邦鄉下的那棟小屋子時,學校的教授畢恭畢敬地遞給她一封信件。


    鎏金色的印章,帶著淡淡香味的信封,林歌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格林德沃邀請她這位“勇敢的、聰明的、為兩國和平做出巨大貢獻的傑出青年”去參加帝國每年在春節舉辦的晚會。


    莫大的榮譽,哈!林歌把信件隨意地扔在床上。信裏倒是沒提到她之前在博物館襲擊案件裏的行動,想想倒也很簡單,榮耀隻需要交給身為帝國人的維戈和羅莎琳就足夠了。


    格林德沃會猜出是她在監控室裏麵指揮兩個新人類抓捕所有的襲擊者,並且在背地裏已經知道那些襲擊者的真實目的是為了挑起戰爭這件事嗎?


    博物館受襲,真正的目標或許是為了借一位聯邦留學生的死,再次打破雙方好不容易達成的友善關係吧。而帝都,去年半年已經連續死去了六名政府官員,還都是湯姆·裏德爾的追隨者,純血至上主義……


    隱約中,林歌感覺,自己去一趟帝都說不定真能解決自己心中的一些疑問,不,或許是對未來有些影響嗎?灰藍色的眼睛在墨鏡下眨了眨,女生陷入了沉思。


    ————


    【林歌(阿比蓋爾):淦,留個學怎麽就這麽倒黴啊靠!她遇到的事情類似於,人在香港留學,因為自己的一次課堂作業太好,結果就被中央給盯上了。問題是她遇到的是格林德沃,外麵還有個偷聽的湯姆·裏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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