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彼時的賈玖隻是小麥膚色。


    如果放在後世,頂多和古天樂的那種膚色差不多。


    這也是因為在肅州衛待了三年多,曬的。


    時間久了,自然會養迴以前那樣的膚色,白的。


    賈玖聞言,不敢張嘴笑了,隻是朝雪雁點了點頭。


    轉身將煮熟的米飯拿筷子開始攪散好,這樣一來,一會下鍋後才方便翻炒。


    雪雁一時被玖大爺的動作吸引住了,倒是忘記了姑娘吩咐她過來,實際是借寶二爺的身份,替茜雪送銀兩和一些藥膳的。


    雪雁的喉嚨鼓動了幾下,杏眸中肉眼可見,越來越圓。


    米飯先下鍋,打蛋、攪散、再下鍋,另一邊,賈玖開始煮雞蛋羹。


    這時大周的佐料和後世相差無幾,基本的配料都有,隻是沒有後世的那麽精致味美。


    一會,香氣溢滿了整座小院。


    雪雁再次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這時,瑞珠突然聽見身後有動靜,心裏唬了一跳,慢慢轉身瞄了一眼,頓時失聲驚訝道:“呀,茜雪姐姐你怎麽下床了。”


    賈玖聞言轉身一瞧,發現茜雪披著一件厚實的棉襖,正緩緩地朝廚房這邊走來。


    瑞珠趕緊上前搭把手扶一把,雪雁也跟著上前幫忙。


    還沒等她們來到廚房,賈玖卻出聲吩咐道:“你們將她扶迴屋裏麵,這裏風大,我一會做完便會端迴去。”


    “雪雁妹妹,你替我扶茜雪姐姐迴去,我留下來替玖大爺搭把手。”


    瑞珠說罷,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好像自己也幫不上忙哩!


    茜雪剛準備出聲拒絕,卻被賈玖的眼神給止住了。


    “不用,你們扶她迴去罷。”


    耳邊聽見玖大爺的聲音,瑞珠和雪雁隻好扶著茜雪返迴屋裏。


    不多時,賈玖來迴三趟,將一大盆蛋炒飯,一鍋雞蛋羹,四副碗筷拿進偏廂。


    “茜雪,你的身體可還好?”


    “迴玖爺的話,婢子沒甚大礙,能下榻能走路,謝玖爺掛念。”


    “那就好,可餓壞我了,大家一起吃,都坐吧,我這屋沒有那麽多規矩。”


    瑞珠、雪雁在賈玖進來前,便已經站了起來,茜雪因身體有傷,便隻能被她們倆人按在椅子上麵。


    賈玖先盛了四碗雞蛋羹,這才目光一凝,命令道:“坐著,吃東西。”


    瑞珠和雪雁瞧見玖大爺的眼神,混身一哆嗦,身體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雪雁,我真有那麽黑嗎?適才你是真的瞧不見我?”


    看見兩位丫鬟身體戰戰兢兢的動作,賈玖隻能打破沉默,借此來緩解她們緊張的氣氛。


    茜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頓時,氣氛開始輕鬆了下來。


    雪雁羞紅著臉,悶頭吃著雞蛋羹。


    瑞珠憋著笑,見玖大爺看了自己一眼,忙學著雪雁的樣子,裝起鵪鶉來。


    “呀!真好喝,沒想到玖大爺竟還有這般廚藝。”


    惟美食不可辜負也!


    雪雁早已經將姑娘仔細叮囑她的話,丟到爪哇國去了。


    瑞珠眼神一亮。


    茜雪眸子亮晶晶的,眼角有著一絲濕潤。


    ……


    翌日,巳時四刻。


    寧國府,賈氏宗祠。


    裏麵分別坐著賈氏在京八房的族親。


    二代子弟:賈代儒和賈代修。


    賈家第三代:賈赦、賈政、賈敕、賈效、賈敦。


    賈家四代其他人今日沒資格進來,除了一個賈家族長賈珍。


    眾人端坐品茶,聽著賈珍口沫橫飛地在狀訴賈玖的罪過。


    “諸位族老當知,上皇當年在位時,晉王涉謀逆,會寧伯宋真曾是晉王舊部,因他舉告晉王謀逆,晉王事後沒過多久,上皇便賞賜他一等伯會寧伯。


    至此,會寧伯上寵不斷,無人敢與其爭鋒,珍父親大人,當年便是因與會寧伯起了齷齪,這才辭去所有官身,賦閑府中。


    如今那賈玖不知死活,惡了會寧伯,珍還聽聞其喪心病狂,提著一把大砍刀,直闖會寧伯府內院。


    各位族老、伯叔,珍言盡於此,當斷不斷!否則,我賈家一族禍事不遠了。”


    眾人在聽見賈珍說到,賈玖直接闖會寧伯府內院時,有幾人麵色急變。


    賈代儒直接罵出了一句:


    “枉為人子。”


    惟有賈政一人,神色間帶著一絲不忍之言。


    但今日是族長召開的家族議會,那怕他對賈玖本人再欣賞,此時也不便相幫。


    畢竟賈玖直接闖進一座勳貴府邸,如入無人之境,還是內院之地。


    恨屋及烏,牧之這是將滿神京的勳貴得罪了個遍呀!


    賈政一時愁眉苦臉。


    賈赦目光則是驚異連連。


    就在賈珍準備請出祖宗家法,誓要將賈玖逐出族譜時。


    寧國府老仆焦大,大搖大擺地從外麵闖了進來,外間守門的奴仆竟無一人敢攔。


    焦大來到宗祠中央,朝眾人一抱拳,冷聲道:


    “敬老爺差小的來稟告各位一聲:賈珍這逆子雖是賈氏一族如今的族長,但我賈敬還沒死,玖哥兒的事情,待過幾日我身體好了點,再親自和諸位詳說。


    敬老爺說了,如果珍大爺今日執意要對玖哥兒行族法,那敬老爺便以寧國府當家人的身份,將這逆子廢除族長一職,再請旨兩宮天子,去了這逆子身上所有的爵位。”


    焦大無視宗祠眾人,臉色大變的神情,繼而朝呆若木雞的賈珍說道:


    “珍大爺,敬老爺說了,怎麽把人給請出去的,便怎麽將人請迴來,不然,等老子下了榻,定要打斷你兩條狗腿。”


    說完,焦大也不拱手告退,直愣愣地轉身出了宗祠。


    賈珍雙目無神地望著焦大離去的背影,直接跌坐在太師椅上。


    焦大說的沒錯,賈敬作為賈珍的老子,自然是有權將他廢除族長一職。


    雖說皇帝賞賜下的爵位,不是賈敬上書說廢除就廢除的。


    本朝禮孝治國,假如賈敬真的上書兩宮天子,以不孝來奏請天子剝奪賈珍的爵位。


    不管兩宮天子準或不準,那麽他賈珍,將會淪為整個神京城權貴們的笑柄。


    賈氏族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震驚之色。


    恰在此時,榮國府的林之孝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


    他也顧不得請安,遠遠便朝裏麵的賈赦賈政急聲說道:“大老爺,二老爺,宮裏來了天使宣旨,戴內相已然到了牌坊那邊,老太太急請兩位老爺迴去迎旨。”


    ‘唰’的兩聲。


    賈赦和賈政驚得雙雙從坐椅上起身,隨後朝眾人簡單告辭,雙雙抬腳離了宗祠。


    他們二人暫時也顧不上魂不守舍的珍哥兒了。


    賈珍瞧見赦叔和政叔離去的背影,猶如大夢初醒。


    他也顧不上和其他族親告退,直接衝出了宗祠。


    沒過多久,熱鬧的賈氏宗祠人去祠空。


    賈珍臉色驚慌地命人尋來尤氏和蓉大奶奶。


    待她們二人過來請完禮後,賈珍便連忙吩咐道:“你們昨兒將那…咳咳,將茜雪攆往何處,今日便去將她請迴水榭罷。”


    尤秦二氏聞言,相視一愣,她們不太明白老爺的意思,不過她們也不敢多問,福禮領命。


    尤氏想了想道:“稟老爺,過幾日恰好是薈芳園最佳賞梅日,妾身先前已經下貼,正式宴請西府老太太她們過府賞梅。


    不如妾身一會過去尋那茜雪,便與拾掇園子來說項,這才不得已將茜雪請出府中暫居,等賞梅那日,再將人隆重給請迴府中。”


    賈珍聽到尤氏說還要過幾日才請迴那瘟神,心裏無名火蹭蹭地往外冒,正想抬手賞尤氏一巴掌時,聽見後麵的話,隨即揚起的手放了下來。


    著哇!


    按尤氏這麽一說,諒來那賈玖也無話可說,恰好那日西府老太太也在,那怕是父親也話可說。


    見賈珍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尤秦二氏福禮告退。


    而在賈敬的房間裏,早前他醒轉時,便聽奴仆急稟珍老爺要將玖哥兒逐出族中一事,差點沒要了他的老命。


    後來,他詳細地聽奴仆述說事發經過,當他聽見賈玖並沒有先行動手後,他便笑了起來。


    旋即,便有了焦大在宗祠那翻說法。


    賈敬正一邊咳嗽,一邊低聲吩咐一名心腹仆人:“你速速出城去到玄真觀,找觀主要幾顆丹藥迴來。”


    此前因太醫囑咐,賈敬也覺時日無多,便將帶迴來的丹藥給丟了,停了服食丹藥。


    等那名心腹仆人出了房間,賈敬又喊進焦大,低聲囑咐了他幾句。


    便讓他去轉告賈玖,讓他今日便搬迴府中。


    焦大也不多問,記下後便抱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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