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攤牌


    突然走出來的這名年輕將領,讓李自成有些懵,心說這人是誰啊,看他那氣勢絕對不是普通將領。


    也就在李自成犯懵的時候,洪承疇翻身下馬,大禮拜服道:“微臣洪承疇,參見皇上。”


    “皇上?”


    李自成頓時愣住,然後瞪著年輕將領疑惑問道:“你...你就是崇禎皇帝朱由檢?”


    “你是朱由檢?”


    “對嘍!”


    朱由檢將手裏的鐵槍插在一旁,冷笑著說道:“造了朕這麽久的反,臨死前若是都沒有見到朕,豈不有些遺憾?”


    “今兒朕來見見你,讓你死得明白一些。”


    朱由檢的話說得是雲淡風輕,李自成那是怒不可遏,他不隻是因為朱由檢是他要推翻的大明崇禎皇帝,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這件事他憋在心裏已經八年了。


    “朱由檢!”


    李自成怒問道:“俺原本隻是本分的百姓,你為何三番五次派人追殺俺......”說著,他頓了頓,道:“若不是因為你要追殺俺,俺怎會造你的反?”


    “你是皇帝,俺隻是一介百姓。”


    “俺與你有何冤仇?”


    這就是藏在李自成心裏的疑惑,八年前,他隻不過是銀川一個驛站的驛卒,但是不知道為啥,突然來了一群人要殺他,幸好他跑得及時,要不然這條命早就沒了。


    現場近二十萬兵馬,所有的兵將都是一愣。


    心說還有這事兒?


    朱由檢也是一愣,他其實都把這一茬給忘了,李自成這麽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


    這事兒,他是安排王承恩去辦的。


    王承恩現在就在他的身後。


    “嗬嗬!”


    朱由檢頓時一愣,故作疑惑的道:“朕何時派人追殺過你,你算哪根蔥,值得朕追殺你嗎?”


    現場幾十萬大軍,朱由檢自然是不能承認。


    他也沒法兒承認,難不成說朕是穿越者,因為原來的曆史中,就是你李自成把大明推翻了,逼得曆史上的崇禎皇帝去歪脖兒老槐樹,摸了脖子。


    這話說出來,估計得笑掉大牙。


    不過還好,當初是讓王承恩暗中安排人去做的。


    “放屁!”


    李自成道:“我親耳聽到那些人說,是崇禎皇帝要殺俺。”


    “嗬嗬!”


    朱由檢有些無語,冷笑道:“你倒是把那些人給朕找來啊,若是他們能證明是朕要殺你,朕立即將你釋放,絕不派兵追你。”


    “你!”


    李自成知道,現在說什麽,朱由檢也不會承認。


    更何況他現在是叛軍,而且是戰敗的叛軍。


    就算朱由檢現在承認了,他也是死路一條。


    正當他思索中,突然眼前一亮,抬眼看向一側的曹變蛟,然後高聲說道:“曹將軍,俺李自成已經向貴軍投降,現在朱由檢就在這裏,我們何不合力殺之?”


    “朱由檢一死,大明即滅。”


    聞言,朱由檢突然朗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


    “哈哈!”


    “垂死掙紮......”他看了一眼李自成,然後又看向曹變蛟,然後問道:“曹愛卿,可敢殺朕?”


    “曹將軍!”


    “你現在是朱興旺天王的大將,切不可上了朱由檢的當......”李自成不死心的勸說道:“你若現在投降,他也不會重用你。”


    雖然他知道曹變蛟原本是明朝將軍,不過後來他投降了山陝義軍,這個時候,朱由檢想要收降曹變蛟。


    隻是曹變蛟並未搭理李自成,而是翻身下馬,同時向身後的將士招手,示意下馬。


    “屬下曹變蛟,見過天王,見過皇上!”


    曹變蛟單膝跪地,然後故意提高了音量。


    他這一喊,李自成倒是還未反應過來,最先有些蒙圈的,其實是曹變蛟身後的那些將士。


    “將軍!”


    “您說他就是天王?”


    雙方距離還有些遠,而且此時已經天黑,他們看得並不清楚。


    就在眾人愣神間,朱由檢突然看向李自成,高聲道:“聽清楚了沒有?要不要再聽一遍?”


    李自成有些懵。


    “朕,是大明皇帝朱由檢,也是山陝義軍天王朱興旺。”


    朱由檢的這一聲高喊,驚得現場所有人都懵了。


    其中包括很多明軍將士,還有山陝義軍的將士。


    “你胡說!”


    李自成自然是不信。


    朱由檢就是朱興旺,朱興旺就是朱由檢?


    這怎麽可能?


    但是,曹變蛟剛才確實喊的是見過天王,見過皇上。


    “丞相!”


    李自成有些慌張的看向身側的牛金星,現在他需要牛金星給他分析分析現在的局勢。


    “陛下!”


    “恐怕是真的,這些年朱興旺的一些做法,確實有些反常;”牛金星也是有些驚恐的說道:“此前微臣有很多地方想不通,若是朱興旺就是朱由檢,那這也就全說得通了。”


    “他藏得太深了。”


    “他騙了天下七年。”


    牛金星長歎一聲,道:“陛下,我們輸了。”


    就在兩人的對話間,朱由檢卻是突然拔起鐵槍,然後指向李自成高聲喝道:“李自成,你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說著,他環視一圈,朗聲道:“朕集結了二十四萬兵馬,就是為了今天。”


    “爾等是戰還是降,都給朕想清楚了。”


    李自成此刻是臉色煞白,原本想著現在說服曹變蛟,然後兩家反殺官軍,誰曾想所謂的山陝義軍,其實也是官軍。


    現在他手裏隻剩下不足萬人,但是朱由檢的手裏,還有二十餘萬人,這仗還怎麽打?


    投降?


    死路一條。


    因為他很清楚,朱由檢折騰到現在才攤牌,他絕對不會給自己留活路。


    橫豎都是一死。


    不如奮起一搏。


    李自成突然間長刀一橫,對身後的大順兵將吼道:“將士們,事到如今,朕願與諸君共生死......”說著,他冷哼道:“我大順從陝西起事開始,就將推翻大明朝,作為我們義軍的第一要務。”


    “崇禎皇帝就在眼前......”李自成說著,抬刀指向朱由檢,然後高聲說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殺了朱由檢,我等就有了活路,我們就能翻盤。”


    “將士們!”


    李自成突然高舉戰刀,爆喝道:“殺崇禎,殺崇禎。”


    他希望還能最後一搏,雖然現在四周有二十餘萬明軍,但是他覺得抓住一個點,或可一搏。


    隻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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